书城穿越时空大唐情史:梅妃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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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恩宠如云随风逝 (四)

随云裳同行的侍女见着子漩忙低身请安,子漩看了眼云裳,问道:“这是去哪?”

立于云裳身旁的侍女子漩认得,是在紫宸伺候的五品尚仪,她抬头望了眼子漩,“回娘娘话,陛下赐寿王妃海棠汤浴。”复又低下,态度恭谨却也不卑亢。

子漩一时愣住,却也不知该作何回答,那女官见子漩无甚反应,又低声道:“梅妃娘娘若无吩咐,奴婢先领寿王妃过去了,陛下还等着奴婢回话。”说着,便领着云裳从子漩身旁走过。

子漩只来得及与云裳对视了一眼,读出彼此眼中的悲哀却亦是无可奈何,她们彼此的心中都有想要保护的人,注定了她们无法顺着自己的心意走下去。

闭着眼睛躺在湘妃榻上,洗过温泉的身子尽管暖和,想到云裳,想到享,身子却仍是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可是她却不能这样看着云裳走与她一样的老路,寿王美如冠玉的脸浮现脑海,现下只能赌玄宗对这个儿子仅剩的愧疚有多少了。

玄宗的寝宫内,云裳与他面对而坐,两人中间是一副下的正激烈的围棋,诺大的寝宫内,便只能听见棋子落盘的轻响声以及窗外水榭中那潺潺的水流声。

云裳认真的思索着自己的棋子,心却是不安,这个该是她父皇的男人,给了她太多的关心,于他们的身份,已该是逾越了,只是她却拒绝不得。

“寿王妃若想保全寿王,就不要轻易拒绝,陛下的威严岂容王妃再三折损。”高力士冰冷的语调截掉了她所有未曾出口的话,生生只能让它消失。

还有漩儿,这半年的独宠众妃艳羡,只要她从漩儿那日渐冰冷的眼神中看出了这场恩宠背后的真正意义,**相对,却连话都说不上一句,是何等的凄凉。

“玉环,该你了。”玄宗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犀利的眼神看着她眼中多变的情绪,那相似的眉目,不禁令他想起了昔日的武惠妃。

“哦...”云裳笑着回神,思绪终于回到了棋盘上,只是她的凝思很快的便又被殿外的骚动所打断。

殿门被轻轻推开,高力士走了进来,慢行至玄宗面前,探究的眼先是望了眼云裳,才微一低头,轻甩拂尘道:“寿王府急报,寿王突患恶疾,王府管家特谴人来请寿王妃回府。”

云裳脸色大变,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焦急的对玄宗恳求,“请陛下应允臣媳先行回府,寿王身旁无人照料,臣媳不能安心。”

玄宗缓缓抬眼看她,从那张与惠妃相似的脸上竟是想到临终前的惠妃那句“你终究是负了我”,脸色不禁大变,“去吧...力士,找几个得力的御林军护送。”

“是,”高力士躬声应了,跟着云裳在玄宗的注视下匆匆而去。

夜早已深了,连月亮都已经睡下了,行宫内俱是一片漆黑,与这暗沉沉的夜色不同,行宫中几大主殿却是烛火敞亮。

“力士...”玄宗眼睛盯着的是面前的折子,心却显然不在折子上。

高力士上前两步,低下头,仔细听着玄宗下面的话。

“寿王妃如何?”

眼神一闪,声音依旧沉静,“容貌绝艳,性情却是柔媚。”

“与惠妃相比呢?”

讶意抬眸,却仍是低声回答,“惠妃宠冠后宫,不免有盛宠之气;寿王妃独宠于寿王,却仍是淡笑宛然。”

“那...与梅妃相较呢?”

这次连高力士似都听出了玄宗语中的异常,以前玄宗从不曾会问他这么多,尽管疑惑,他仍是认真想了,方才答道:“梅妃娘娘婉约淡然,寿王妃则热情奔放,让老奴来说,这差别该就是一个似水,一个如火。”

“你说,朕让寿王妃入宫伴驾,如何?”

随君三十载的高力士顿时明白了,“不是不可,只是要寿王妃应允入宫怕是不易,不久之前她才抗了旨意,不愿入宫陪伴梅妃:其二,便是要杜绝这幽幽天下众口。”

“如若梅妃还能回心...”玄宗喃喃低语。

高力士心底暗叹,说到底,一切还是因为梅妃,只是不知这太子之位还能否安生,“老奴会再开导梅妃娘娘,娘娘乃聪慧女子,必能明白陛下的苦心。”

“哎~去唤玉真公主来见朕。”

“陛下,已是深夜。”

“不妨,盈儿必还未睡。”

“是,”高力士应了声,望了眼玄宗,甩了拂尘匆匆而去。

与玄宗寝宫不过一墙之隔的子漩在这深沉黑夜一样毫无睡意,她在等着她下的赌注。

殿外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过,子漩不由拉起神经,侧耳凝听,脚步声到她殿门口停住,而后便是轻声的交谈,接着便是熟悉的轻软的脚步声离她愈来愈近。

竹清清朗的嗓音随着脚步声的静止传了进来,“回娘娘,一切均按照娘娘的意思办妥,寿王妃已在两名御林军的护送下连夜离开骊山。”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听着门外没了动静,长长的舒了口气,“咚”的一声倒在榻上。

她以为她挽回了现状,殊不知,这一切仅仅才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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