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北漂女护士:向前三十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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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初恋

今天的产科比较安静,虽然产妇比较多,但是肚子痛起来了的,除了那个二胎,其他都悄无声息。孙毅希望事情能多些,这样自己能够飞速进步,他热爱医学,做一个好的胸外科大夫,是他的梦想。上医学院,是他自己执意要求的。家里希望他能做名外交官,与他的外表不相符的是,他根本不爱与人打交道,尤其是那种带着互相利用性质的谈话。同学们说,象他的外形,他的声音不去读新闻专业是种浪费。但是,他从不认为长相俊朗的人就一定要上电视。就算是这样,在学校他终究还是逃不了主持、播音这样的干系。自己的人缘一直不错,男孩、女孩,一大群的朋友围绕在自己周围,可是谁又知道自己只想在喧哗的闹市找一份可以让人平静的事情。比如,医生,认认真真的做医生就可以。

刚才他、坨子和阮诗姐聊天,阮诗姐果然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漂亮,有资本,却又平易近人。孙毅觉得她长得挺象自己的初恋。那个女孩也是小小的瓜子脸,乍一看让人疼惜得很。大一的时侯,在学校食堂碰见她,个子小小的她端着一个硕大的饭盘去插队,偏偏不巧,就插在自己的前面。后来,知道她其实很霸道,小小的个头,有着无穷的爆发力,总是扯着自己的耳朵囔着,孙猴子,你到底听不听话!分手是他提出来的,因为注定要回北京,而她家虽在本地,却执意要出国。再加上校广播站,美女聚集,她总是扯着自己的耳朵,在广播室里咆哮,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其实他并不讨厌她这样,他有时侯还觉得女孩子就该任性一些,这些都不是理由。

分手的那天,是在大三下学期的某个周末的下雨天,她让他陪她逛街,他不肯,他觉得周末是很好的学习时光,而且傍晚还有一场蓝球。她嘟着嘴巴说,不去拉倒!结果,下了雨,她在球场找到他的时侯,她淋得象个落汤鸡,他也第一次懂得,再小个子的女人身材也能很曼妙,他突然就有一种冲动,身体上的。他紧紧的,抱住了她。他突然想和这个小女孩发展得更深一些。

她哭了,她说别人的男朋友都是陪着她的,一个男人不能够给自己遮风挡雨,有什么用?他知道她是无意识的说出这些话,可是却如一记猛棒把自己击醒了。他抱住她的一刹那,强烈感觉到自己的需要。可是,他能给她什么。接下去,自己抑制不住,要了她的身体?却在二年后,痛不欲生的各奔东西。大学时侯的恋爱,连一场最普通的雨都无法抵挡。他问她,你是不是真要出国?她坚定的说,是,说了多少遍了。

她和自己不是一个班,到现在也许都想不明白,一个深情的拥抱过后就是绝然的分手。她当然不懂,做一个男人,就是责任。过不了几年,她就该深深的理解自己,孙毅想这些的时侯,看着桌面有些入神。

坨子敲打着桌面:“喂,猴子,发什么呆呢,我们回去吧!”

阮诗宁开心的笑:“今天我运气很好哦,平安太平。你们早些回吧!”

孙毅回过神来,对坨子说:“你先回吧,我再呆会,也许二胎的马上就要生了。”

坨子不以为然:“哪有那么快,说不定明天早上,我们来上班,都还没生呢。”

看孙毅不理自己,坨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阮诗宁,恍然大悟似的:“噢!那我先撤了!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噢什么,孙毅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鬼。阮诗姐是大众情人,是现在宿舍热聊的对象,尽管阮诗姐长相和她有些神似,他并没有象其他男孩一样,对她充满想象。爱情是种化学反映,接近的物质在不同的环境下反应也不尽然。

二胎的产妇还在走廊里踱来踱去,孙毅起身,对阮诗宁说:“我去看看那产妇。”

阮诗宁说:“嗯,没事,夏虹守着她呢。”

他到走廊,看到夏虹从护士办公室出来,拿着听诊器。她也看到了他,因为他晚上的那句不正经的话,对他目不斜视。她问产妇:“多久痛一次了。”

产妇:“三四分钟了,不怎么痛。”

夏虹对她丈夫说:“扶她去待产室,检查一下。”

产妇又激动了:“不去。我要上厕所了。”

夏虹:“是要解大便了吗?”

产妇:“是的呀,我先去上厕所。”

说得她就要往自己所在病房走去,夏虹着急的拉住她,并对她丈夫说:“扶住她。我去拉推车。”

孙毅挡着她,在哪里,我去推。

夏虹说:“待产室。”孙毅就朝待产室方向跑去。

产妇说:“我真的只是要上厕所了。我生了几个了,我还不知道。”

夏虹听出问题来了,你生了几个了?你不是说这是第二胎吗?

产妇窘迫的,大声说:“你这个医生,真的是,上厕所也不让我上呀!我憋不住了呀!”

阮诗宁听到声音也跟着出来了,听出原委来了,对夏虹说:“让她去上厕所吧,三四分钟痛一次,还没有,上完了,再去做检查。”

产妇:“还是这个医生好。”

夏虹阻挡道:“那就到待产室上厕所,那里有厕所。”

阮诗宁笑:“夏虹你不要太紧张了,产妇精神放松也是好事。”

夏虹听了她的话,想反驳,却什么也没说。助产士是要服从于医生的,只好跟着产妇进了病房,在厕所外面等着。阮诗宁摇头,笑笑回了医生办公室。

产妇进了病房阳台上的厕所,夏虹看了看表,二分钟过去了。她敲门,别蹲久了。

孙毅已经将推车停放在走廊里,也进了病房。

孙毅:“夏虹,推车放走廊了,情况怎么样?”

夏虹正要说话,听到厕所里面一声尖叫:“医生,流水了,肠子出来了!”

夏虹和孙毅冲到了病房厕所门外,夏虹叫住他:“你赶紧推车进来,估计是脐带脱垂了!”

夏虹和孙毅将她抱上推车,产妇连裤子都没有穿上,裤子上全是湿的,一截类似脐带的东西掉了出来。她丈夫象吓傻了样,不知所措。

夏虹推着车,往产房跑去,对着医生办公室叫着:“阮医生,阮诗宁快来产房,产妇要生了!”

等赵子非跑着进产科的时侯,写着“产房”两字的红色木门砰的一下关上了。他站在门外,看到阮诗宁从医生办公室跑了出来。她经过了他的身边,看到了他,象不认识他一样,什么也没来及说,就进了产房。

但是,赵子非还是发现了她的不一样,她剪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