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生活,不只有诗与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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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生活,不只有爱情

小陆恋爱正酣的时候,我也对恋爱如痴如醉。顶着挨骂的风险,从林区逃往县城,只为见小怡。她倒是安慰我,职业是衣食父母,应该好好对待。我却不以为然,感觉整个世界满满地都是她。

小陆是我的同事,我们年龄相仿、意气相投。一同进入林业行业,从巡山到走村访户,我们总是默契的搭档。如果遇到一些烦心事,他总是开导我;而他遇到一些困难,我也经常帮助他。他偶尔调侃说,同流才能交流,交流才能交心。我也笑着说,没有臭味相投,哪来同流合污?我们一同大笑。

而小怡,几乎是我的女神,她的一颦一笑,多一举则嫌多,少一动作则嫌少。对小陆的‘尤物’,我则嫌太土。小陆倒是豁然,继续追逐他的幸福。我时常问他,你怎么不忙着去见她?他淡淡一笑,继续关注他的诸子百家。

林区的工作简单,却难免有些单调。一如既往地打扫院落、春造春育、踏查动植物资源、宣传护林防火,剩余时间便培养一些兴趣爱好,有人喜欢奇石异草,有人喜欢打球游泳,有人喜欢钻研林论,有人喜欢麻将扑克。我喜欢象棋,小陆喜欢看书,但我们总能够先下棋,然后他去看书,我躺下翻手机。

小陆失恋的时候,我的爱情处于奔溃的边缘。望着他的表情,我终于明白“适当的悲哀可以表示感情的深切,过渡的伤心却可以证明智慧的欠缺”。他越是坚强,越是让人担心。或许他琢磨不透爱情的结局,我则看不穿他是悲哀还是伤心。爱情原本就是长在悬崖边上的奇花,有人鼓起勇气,攀援采撷,采得到便是生命中的意外收获;采不到摔下悬崖,虽未粉身碎骨,却也会一时失落,便成了故事。

有故事的人生是精彩的,但这样的精彩却是疼出的花。对于爱情故事,好像“有情人终成眷属”只能充当祝福语,而一旦有美好的结局,便不足以被人们津津乐道。于是悲剧地爱情故事,才是人们所渴望在街头巷尾谈论和把玩的东西。就在小陆还未走出阴霾而即将重见天日的时候,我的爱情,分手悄然若至。

恋爱的起始,千奇百怪。而它的分手,则大同小异。我也模仿着淡然视之,可是内心久久未能平静。他说,时间是最好的解药,不要过分压制,也不要过分夸张。我说,为了爱情,我荒废了时间,时间也把我荒废了。他说,没有经历,就没有伤与痛;痛过、伤过,才会明白——生活,不只有爱情。

生活,不只有爱情?

我们原以为爱情就是青春的全部,却不知道青春里不仅仅有爱情。我们原以为,青春就是生命的全部,却不知道生命里不单单是青春。

如果爱情是青春最美的事物,我们愿追逐并且珍惜。可是一旦失去,才明白青春的核心,该是读书与经历,与其投入大量的精力于爱情,不如把大把的时间拿来阅读和旅行。

如果青春是人生中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我们愿意向阳并吸取热量。小陆可以以梦为马、仗剑天涯,我也可以“爱所有人,信任少数人,不负任何人”。当青春“以水的状态流淌,以火的性格燃烧”,我还要应对“而立之年”的恐惧。

更重要的,是生活。它,从爱情到青春,从青春到迟暮,穿梭于整个生命。即便爱情,哪怕青春,包括迟暮,不过是为了更美好的生活。

生活,并不是每天刷不完的微博与朋友圈,还有亲人的欢声笑语。生活,并不是前情旧怨的是是非非,还有与朋友的怡情小酌。生活,并不是只有爱情,小陆还有诗与远方,而我,还有幸福与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