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是想知道什么?”邱医生很笃定。
“你知道我会来找您?”墨然很意外。
“猜到了,是为了当年的事情?”邱老医生聊起,“你的爱人,她很爱你,也很爱那个孩子,可惜,天不怜人。”邱医生现在想起那个病人都觉得可惜。
当年检查了孕妇情况,邱医生格外愤怒。“你知道后果吗?你还要打掉胎儿。给我叫上家属,亲自做决定!”
“医生我求你,不要告诉他,我求求你,是我自愿的。”孱弱的婉晴,发出低哑的声音。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不配当一个母亲,你都做了些什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身体吗?”邱医生不理解,吃了避孕药怀孕,还喝下堕胎中药,加上本身子宫内壁薄,一旦引人流,情况一旦恶劣大出血,就必须切除子宫,一生很难怀孕。
“我知道,他很爱孩子。他不知道,是我,故意喝的药。孩子,医生检查说,是畸形儿。我不想我的孩子承受人情冷暖,还不如不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爱这个孩子,我一生也只会有这个孩子。您说得对,我不配做母亲,医生,求你帮我切除子宫。。。。”说得楚楚动人,好似一个伟大的母亲,不愿意让孩子承受未来的痛苦,选择爱的同时扼杀了他。奄奄息息,脸色苍白更有无形的说服力,谁会相信那是一场谎言?
“你这是犯傻?孩子有来到这个世上的权利!你不该阻止,为他做出选择,那是孩子的人生。”邱医生真的没有见过这么犯傻的病人,年纪轻轻就做一些错事,到头来,只怕追悔莫及。
“医生我求求你,帮帮我!别告诉他,我喝药的事,他毫不知情。”婉晴乞求,她不能让墨然知道,如果他知道,事情就会被揭穿,那这个孩子的牺牲就没有了意义!
邱医生有些动容,可流产的事实已经造成。“切除子宫,意味着你这一辈子都没有孩子!你现在还年轻,会后悔一辈子的。”
“唉~叹了气!也罢,只要你的爱人不问,我就帮你守住这个秘密。”怜悯一个苦命的母亲,亲手了解自己的孩子,有多残忍,有多痛苦,常人难以想象。
“谢谢您,医生!”话落,婉晴用尽最后的力气,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
转身,邱医生亲自出门面对家属。邱医生语气不善,“你就是病人的家属!病人现在有两个选择,一,马上切除子宫,二,用药疗养,引产人流。病人现在已经昏迷,这个决定由你来做!”
“用药疗养,引产人流!”这个结果在墨然的预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一条小小的生命就这么没了。。。。也好,这个生命的未来注定坎坷,不来这个世上反而没了痛苦。
“好!马上签字吧!”
邱医生最后瞄了一眼墨然,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很惋惜。“可惜了还未睁眼的孩子,这年头,年轻人做事都不计后果。”
邱医生惋惜吧!没有说出秘密。
“你们现在还在一起?”邱医生提嘴多问了一句。
沉默,“。。。。。。”
“事态炎凉,你错过了一个好姑凉。”邱老医生,见惯生死,感情在病痛,在利益下,有的变得丑陋;有的却可以变得美好!
墨然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邱医生的话,虽然不知道当年婉晴到底和邱医生说了什么,他唯一可以做到,那就是不破坏她所塑造的‘好人’形象。
细细琢磨,墨然寻觅到一丝不同寻常,“邱医生,当年还有隐情!”
“你,现在过去几年了?”邱老医生扶了扶老花眼镜,仿佛瞬间失忆。
“6年!”
“哦~已经6年了!也罢,告诉你,如果有机会,去弥补人家。”
邱老医生详细说起当年的事,而墨然也意外知道了真相,当初真的是误会。婉晴,恨自己!她也恨肚子里的孩子。
今夜,墨然不愿意看着忻儿继续自欺欺人,她不该背负的,就该得到澄清。
“不!你怎么会”知道?最后一眼,刘忻忘了反应,就在墨然面前颓然倒地,闭眼前听到最后的呼唤“忻儿。。。。”
夜色失去本来温度,此刻更是冷入心房,担忧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