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翊一颗心似乎要跳出心腔,心想如果大师姐知道自己的视力夜间或漆黑之中如同白昼会作何感想?可是一双眼睛却无法从大师姐的身上移开,幸好泉水的汩汩流动声掩盖了扑腾乱跳的一颗心。
飞雪毫不知情,径直脱去肚兜,再脱下粘着脏污的白色绸裤,在接下来…终于…飞雪的清白之躯已毫无遮掩的展现于眼前,肖翊情不自禁的“咕嘟”一声咽下了口水。
飞雪凝神倾听着扭头望向肖翊处,问道:“你干什么?还不快洗?”
“噢,我洗,我…唉,难闻死了,该死的老贼…”肖翊慌张脱去衣衫,在此情形下已势成骑虎,不得不装作什么都看不见了。
肖翊在心如击鼓、神情迷乱间也已脱得精光,轻身一纵跃入水中坐下去,颈部以下尽浸泡于温暖的泉水之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过了片刻,飞雪仔细而认真的冲洗着身体,费了好半天的光景洗好了身体后又背对肖翊俯身洗涤衣物,肖翊亦转过身手拿着衣物搓洗身体,心驰神迷之下竟不知自己究竟是搓洗身体还是搓洗衣物。
过得片刻,肖翊不由自主的转过身,抬头眼望之下心神俱颤不由猛然将整个头探入水内,只留下颈背部在水面。
飞雪心感有异回头道:“肖翊!你做什么?”
此时肖翊的耳部全然浸在水里而且心如击鼓,泉水顺着耳际流淌之下哪能听到?
“肖翊,你在哪儿?你怎么了?”飞雪转过身摸索过来,岂料水底常年被流水冲刷且青苔遍布滑溜异常,不小心脚底一滑扑倒向肖翊,此时恰巧肖翊心神稍定抬起头来,全无防备之下被飞雪扑了个彻底,突遭异变,两人同时心神剧震几乎同时腾身飞退。
落足凝定后,两人如雕塑般呆立当地,肖翊愕然呆了半晌,随即俊脸绯红的转身继续清晰身上的污物。
飞雪则芳心剧震心如鹿撞,一丝丝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心想自己本身虽有不足但至今一心一意潜心修道,期望有朝一日得窥修成正果的门径,岂料今日突逢异变之下与一男子裸身相抱,深感愧对自己自始至终崇敬的仙道之余却生出异样的玄妙奇诡感觉。
过了许久,飞雪终于平复起伏的心绪,沉默中缓缓的洗净衣物,探手摸索着将洗净的衣物搭在温泉边缘的一角岩石上,走出温泉蹲在岩石之前理顺着仍然湿漉漉的满头秀发。
肖翊魂不守舍间忽以余光望见飞雪伸出右臂不断摸索,似是找寻发簪,于是提醒道:“在你面前右侧。”
飞雪顺着肖翊的示意摸到发簪,举臂伸向发髻,突然浑身剧震,颤声道:“肖翊!你看得见?”声音充满慌张、恐惧和羞愧。
“我…”肖翊张口结舌心叫糟糕。
“你…你果然…你…”飞雪双臂上下左右乱移,欲行遮挡,但手臂只有一双极其有限,且飞雪自小在清一色女子的清明观长大,全无紧急遮羞的经验,慌乱之下泪水直流。
肖翊负罪感顿生,当即湿漉漉的走出温泉胆战心惊的走上前道:“大师姐!”
飞雪双臂疾推,口中嚷道:“你走开!”
而此时肖翊愧疚至极,如判官前的罪人般躬身屈膝之下身体凭空矮了一截,飞雪双手只凭感觉推向肖翊的肩膊及前胸,岂知手掌底部堪堪擦过肖翊湿漉漉的裸肩疾伸而过,收势不及之下竟然投进了肖翊的怀抱。
飞雪心神一颤之后竟然没有再奋起挣脱,肖翊一愕之后双臂环抱,将出水芙蓉般的玉人紧紧抱在怀中。
飞雪抽泣着,双臂无力的捶打肖翊的肩背,口中哽咽道:“你这个坏蛋,我…我可怎么办?我…”越哭越是伤心……
※ ※ ※
坐在酒楼窗边的座位,柳浩然慢慢饮着店伙计端来的香茗,心想不知现如今赵瑜起、陈希南、温昌莱三人在何处痛快饮酒,至今未归至他们约定汇集的这间酒楼。而且此次几位掌门将同行而来的门人全部留驻在少林寺,否则人士众多必定可发现蛛丝马迹,而此时三个掌门人溜进颇大的镇集,一时间倒真的不易找寻。
有人上楼梯的声音传至柳浩然的耳畔,不禁扭头望过去。只见如花般灿烂的面容出现在楼梯口,寻视下见到柳浩然,欢笑着疾步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坐在柳浩然的对面,笑着道:“柳大侠,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吗?”此人正是凤仙教副教主芮青兰。
柳浩然叹了口气淡淡的道:“是芮教主你不辞而别,却不是在下一走了之了。”
“呦~”芮青兰伸出右手食指,可爱的左右晃着道:“哪怕也要装模做样找一找啊?”
“找谁?”
“当然是找小女子我啊!”
“那是为何?”柳浩然愕然道。
芮青兰凑过脸神秘兮兮的低声道:“你柳大侠看了人家的身体,占了个大大的便宜,就这样算了?”
柳浩然微微一笑道:“那是芮教主你非要在下看的。”
“胡说!”芮青兰提高嗓音道:“那是因为小女子原本以为柳大侠乃正人君子,谁知倒头来却是无耻好色之徒!”
柳浩然深知此女非常难缠,便坦然道:“看都看了,你爱如何讲便如何讲,在下是否正人君子亦无所谓。”
芮青兰再不言语,大而清澈的双眸久久凝视着柳浩然,只瞧得柳浩然浑身不自在,尴尬之余心中只是想陈希南一行人为何还不到来,如若现在赶来正可解去此刻无措的境地。
芮青兰淡淡道:“柳大侠是否再等点苍、昆仑、崆峒那几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