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翊容并不顺利,回家才发现儿媳妇又回娘家了,已经有几天了。
累的坐倒在沙发上的赵翊容一面让人叫赵泽呈下来,一边闭着眼对秦景蓝说:“你叫玉凝明天回来。”
秦景蓝不高兴的说:“我不叫,三天两头回娘家,有本事别回来。泽呈都不高兴了,我也替他生气。还有你,你天天忙什么?儿子都回来吃晚饭,你又忙什么去了?”
赵翊容闭着眼不说话。
转念想起孙子,秦景蓝又喜笑颜开的说:“咱们子方可厉害了,今天老师夸咱们孙子绝——哎,”赵泽呈下来了,做母亲的一脸宠爱的笑站了起来招手说:“泽呈,快来,你爸爸回来了,来坐这。”
赵泽呈过来叫了声爸,被母亲挽着推坐在父亲旁边。
赵翊容睁开眼,坐直身子端起茶,乏力的说:“泽呈啊,我和你妈决定让你带着玉凝、子方去台湾休息一段时间。那边我都联系好了——”
懵了的秦景蓝一脸担忧疑问却没插话。
“去多久?”赵泽呈冷冷的打断说。
赵翊容深深的看了看赵泽呈,放下茶杯说:“多住一段时间。你把公司打理的挺好,趁我还不老,先顶一阵。等你再回来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秦景蓝的眼光从这父子两脸上转来转去,弱弱的问赵翊容:“什么时候走啊?他要去多久?”
赵泽呈站起来说:“我不走。”
赵翊容斩钉截铁的说:“由不得你。”
赵泽呈也强硬的说:“我再说一遍,我不走。”
赵翊容眼睛一瞪,秦景蓝忙拦住儿子,说:“好好商量,去度假也没什么不好,”一见儿子又要走,忙拍着赵泽呈,皱着眉看赵翊容说:“好好好,不想去就不去,也是,好端端的度什么假这是。你爸就是怕你累,和你商量——”
“不是商量,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赵翊容恨恨的说。
赵泽呈拔腿就往楼上走。
赵翊容声音不大却不容分辩的口气说:“想在这个家呆着就得听我的。”
赵泽呈回头,秦景蓝不满的小声劝道:“老公,你怎么了?儿子哪做的不好你好好和他讲讲,他都长大了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赵翊容一甩手,指着秦景蓝骂:“娇养忤逆子,你不看看人家穷人都养出狼了,你还把儿子哄成小羊羔。等着被人吃干抹净吗?”
秦景蓝气的脸通红,见丈夫发怒也不敢回嘴,只是满眼含泪的过去安慰儿子:“你先上去吧。”
赵泽呈刚走了两步,赵翊容又对秦景蓝说:“出这么个逆子,天天说不得打不得,捧到天上。等他摔成一堆臭狗屎的时候我看你去哪哭!”
赵泽呈一下毛了,顾不得紧张的母亲,看着父亲,两人剑拔弩张。对峙了一会,赵泽呈拿起外套往外走。
秦景蓝忙拉住,心疼的说:“这么晚了去哪儿啊?白天喝酒刚摔伤了手,你这晚上又出去——”
赵翊容愤怒截断夫人的话,说:“他哪里是摔伤了手,要走赶紧走。”
赵泽呈又走,秦景蓝苦苦的拉。赵泽呈推开母亲的手,冷言却轻声说:“妈,你先睡吧,我出去喝一杯就回来。”
秦景蓝眼泪吧吧的掉下来,却忍着用正常的声音说:“好,好,快穿上外套。”
秦景蓝帮儿子套上外套,又对外面说:“胜利啊?”
齐胜利忙从小厅出来,秦景蓝说:“别太晚了,劝泽呈少喝点,喝点就回来。去吧。”
齐胜利答应着,赵翊容心酸的说了一句:“你现在疼他,他心里未必有你这个妈!”
赵泽呈对母亲点点头就走出了门,秦景蓝在门边再次叮嘱:“早点回来。胜利,你开车慢点。”
齐胜利回头答应,赵泽呈径直往外走。
赵翊容也走到门边,看着妻子的样子,不自觉再次挖苦道:“别看了,他那心里可没有你!”
秦景蓝抑制不住情绪大声对丈夫嚎叫:“发什么疯?你发什么疯?”又委屈的低声哭道:“难得儿子最近天天下班就回来,你发什么疯?好好的一个孩子你不知足?你——”
赵泽呈听母亲大叫停了下来。
赵翊容本是不自觉的挖苦,让妻子一喊,又撒一把盐说:“好孩子?把妻子气回娘家的你的好孩子?不管儿子的好孩子?”
秦景蓝愤怒的对怂:“说的好听,我倒不见你给做个好榜样!不管儿子?我儿子不管儿子也只有一个儿子,自己老婆生的儿子!”
赵翊容一听怒火攻心,一脚踢在门上。秦景蓝痛哭起来。
赵泽呈不近不远的也没听太明白,见母亲在哭忙跑了回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手足无措的说:“我送你回去睡,我不出去了。”
秦景蓝抹抹眼泪说:“泽呈啊,你别怪你爸,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说的重点也是为了你好——”
赵翊容本回到沙发上坐下,一听炸了毛,说:“只有这么一个好儿子要谢谢你心狠手辣的好妈妈——”
秦景蓝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丈夫,问:“你再说一遍!”
赵翊容没说。
秦景蓝怒不可遏,追道:“再说一遍我扒了你这身羊皮!有种你再说一遍!”
赵翊容忽一下站起来往书房走。
秦景蓝推赵泽呈说:“你去,去外面喝杯酒散散心,去吧。你天天按时回来我就知道他要闹妖蛾子,你放心,去喝杯酒散散心,回来什么事也没有。去吧。”
赵泽呈没去酒吧,来到福至花园。齐胜利好久没来,一进客厅吃了一惊。赵泽呈进卧室关上门,齐胜利打开书房。呵,和原来一样。齐胜利小心的去打水浇了浇久违的绿箩,细听了听卧室的动静后,找出久违的毯子,心情愉悦的掏出手机。
文茹从饼铺回到家,楚大武满面笑容的端上饭菜。文茹疲惫的笑着,两人一扫而光,任杯盘狼藉。文茹躺在沙发上眯着眼,楚大武按着妻子的脚在兴致勃勃的看球赛。
一台超大电视,正播着拳击比赛,这是另一家。男主人阿文坐在堆满衣服的沙发上孤独的喝酒;女主人刑雁翎最近春风得意,事业、朋友、热闹全有了,此刻正和同事聚会频频举杯。
遥远的另一个国度,也有人在举杯,是远在异乡却不愁怅的温润逸夫妻。这两人正吊着腿举杯在悬崖边上看日落。
等第二天赵泽呈回家吃早饭的时候,父亲母亲和谐的坐在客厅,见赵泽呈回来,母亲慈爱的迎过来,父亲慈祥的笑着。
餐桌上,秦景蓝笑眯眯的说:“泽呈啊,今天去接玉凝回来吧。昨天你爸说让你们去度假,我看挺好。看你整天忙的,出去散散心吧。”
赵翊容附合着妻子笑着点点头。
赵泽呈冷冷的看着父母,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