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
鬼使神差,已超额完成任务的阿文被一个很久以前的高帽闹的心神不宁又走回别墅。正门是开着的,钥匙和锁链在地上躺着,客厅一如往常,没什么不同。阿文进去叫了声:“文小姐。”
没人回答。从客厅可以看到文茹的卧室也开着门,过去一看,空酒杯在床中间躺着,手机在床尾半悬空做着高难度动作,空酒瓶不甘示弱在地上倒歪着。
“文小姐?”阿文来到厨房,那侧门上着锁。打开锁,阿文就见到亮着灯的仓库和卫生间。里面没有人。
阿文脚步紧了起来,声音提高:“文小姐,你在哪?我是阿文。”
没有回声,阿文停下,侧耳倾听,只有风吹叶子的声音。
放慢脚,全神贯注。声音放平常,每叫一声,阿文都细听。毕竟是个园子,很快阿文就看到了一个影子缩在浓密低矮的果林下。
“文小姐,你没事吧?出来吧。”阿文如平日冷静的声调说。但那个缩着的人一动不动。
阿文想了想,说:“我看见你了,老板让我来看看你需要什么。”黑影还是不动。
阿文心里别扭,说:“夜深了,把自己冻感冒可不是你的风格,出来吧。”黑影兀自不动。
阿文忍了忍自己的情绪,又说:“门锁挺结实的,我只是有钥匙。我走了,你回去吧。”黑影还是不动。阿文肯定那就是文茹,半只光脚还露在睡裙外面。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阿文抬脚走了。
妈的,这算哪门子仁至义尽,这是怎么了?阿文心里慌慌的,他回头看了一眼,现在这个位置已经看不见林中的文茹。她怎么不出来?这不是她的风格?阿文撒腿往回跑,来到林边,阿文慢慢的往里走。
这棵低矮的芒果树下,文茹头深深的埋在手臂里。
“文小姐,你出来。”阿文说着,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风格?不详的预感袭上来,阿文弯身钻过去,拉起一只胳膊,这胳膊瘫软无力。
轻轻托起她的头转过来……
文茹慢慢睁开眼睛,这是哪里?医院?洁白的窗帘,柔和的小灯,挂着的点滴。点滴是挂在我手上的?文茹转了转头,但注意力没有落到自己手背,而是伏在床边的一个男人身上。
梦吗?可这男人不象赵泽呈?谁呢?这么熟悉?文茹抬手碰了碰。那男人弹簧般迅速的抬起头。
“你醒了?我去叫护士!”那人说着两步就跑了出去。
阿文?梦见阿文?文茹迷惑不已。
阿文又回来,后面跟着一个笑眯眯的护士,“你醒啦?你这喝的都有意识障碍昏迷了都,这得喝多少呀,看把你男朋友吓的。”
护士开始给量血压,试脉搏。阿文站在一边。还弄不清楚状况的文茹抬头看了一眼阿文,四目相对,阿文只是面无表情。
边收血压计,护士边扫了一眼床边贴的病例,笑道:“等天亮查个肝功,做个心电图,尿检,没事啦!可不能再喝了。”
“你说我喝酒昏迷?”文茹开了口。梦里大多说不出话,文茹暗暗用拇指掐了一下自己的食指肚。
护士又呵呵笑起来。
“护士,这里麻烦帮我看一下,我回去给她拿衣服。”阿文说。
“不用看,有事按铃叫我就行。你回去拿吧,这她鞋也没有,呵呵,回去拿吧,天亮都上班了,你们做做检查没事就可以走了。”护士说着又笑。
阿文拿出一百块钱放到护士端的盘上说:“麻烦你了,我很快就回来。”
护士没有推辞,呵呵笑着让阿文走了。
文茹轻轻一动,头晕,她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了。”
护士掏出手机笑道:“你呀你男朋友对你真好。救护车把你拉来的,小王告诉我说,等她们去的时候,你男朋友抱着你跑出了十里路。”
文茹闭上眼,镇定一下摇晃的坏西瓜脑袋,嘴里跟着哼了一声:“哼,十里!”
护士边玩手机边笑:“就是说跑出很远的意思,你还挺较真的。也是,不较真也不能喝这么多酒,和男朋友吵架了吧?姐姐,你可不能拿命开玩笑,真的会死人的。没有喝死的人哪,总是不信,那心脏说骤停谁也没法,那血栓说阻有多少来不及到医院的?哎呀,说了你也不信,死的人多了去了。”
文茹不再说话,护士专注的玩手机也不再说教。文茹记得自己失眠在喝酒,怎么会喝到昏迷呢?阿文?好象是有阿文!有吗?有阿文吗?文茹断篇了。
阿文回来了,背着文茹的旅行包。护士出去了。阿文还是那副万年冰脸,打开旅行包,先拎出二桶方便面放在桌上;又拎出文茹的鞋,从方便袋翻出来直接扔在地上;接着把包往文茹身边一推,冰冷的说:“这里还有一套你的衣服。我走了。”
目瞪口呆的文茹看着那个人转身出去又回来,从兜里掏出一张卡丢到床上,又转身走了。文茹捡起卡,一看,不禁说:“我的?”
走到门边的人回头说:“我在你枕头下找到的,你皮包里的零钱、身份证我给放旅行包夹层了。我昨晚来给交了五百的押金,我直接拿走了。噢对了,你枕头下还有那条项链,我也给你和钱放一起了。”
文茹本来冷眼看着阿文说,两人冰山对冰山。忽然文茹忍不住轻笑起来,阿文也露出笑意。两人越笑声音越大,但慢慢还是止住了。文茹笑着咕噜一声:“他妈的,你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