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回到了别墅,等齐胜利下车给赵泽呈打开门时,文茹抱着风衣在前面已经自顾自的走了。时光,碎影,行走的两人,无声。
屋子里翠老太一连串的指责,这次对象是手忙脚乱的李显。他一车拉着这三个大人物回来,只能跟着进屋,端茶、倒水、递酒。
茶,茶找不到;水,水找不到;酒,酒找不到……好容易找到了,又不对了。赵老夫人就乖乖的坐在罗汉床上吃着桃子,淡然的看翠老太脾气格外大的指挥忙里忙外的李显。
赵翊容在旁边相陪,这半天不说茶,连水也没上一杯。他知道是自己得罪了翠老太,也更确切的知道了翠老太简直可以在这里横行霸道。
“老夫人,我回来了。”文茹先朝赵老夫人打了个招呼。
“你可回来了,你看看他笨的,连个茶都泡不好,你看看,他放了多少茶叶?”翠老太摁着个茶壶,一见文茹就抱怨着。
文茹把衣服搭在一个椅子上,笑眯眯的接过了已经冲好水的茶壶。“阿姨,让他慢慢学吧。您先在这坐一会,我上去拿衣服下来,我们该收拾睡觉了。”
翠老太瞅了文茹一眼就坐了下来,对李显说:“自己泡的茶,要是没人喝,你把茶都给我喝光了!”
李显笑了笑,终于把茶端给了要喝茶的赵翊容。
文茹先去卫生间放了水,然后上了二楼。一会她拿着翠老太的对襟睡袍下来,直接又进了卫生间。再次出来之后,把翠老太请了进去。文茹没有伸手扶翠老太,但毫无疑问,如果有事她的手就在一旁。
这二十天,翠老太从第一次让人帮自己放水的不自然,到她半推半就的让文茹帮她搓澡,现在她已经习惯了。文茹帮她轻轻的冲了冲,让她在池子里泡一会。
“阿姨,这一天您也累乏了吧。您先泡一会,我出去看看。”文茹说。得到了翠老太的点头,文茹走了出来。外面的眼光立刻聚到她身上,浴室的热气蒸的文茹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李显到了这也立刻身兼数职,现在他正坐餐厅隔间待命;赵老夫人还在吃桃,但她吃的明显心不在焉;赵翊容端着一杯茶水和赵老夫人说着什么;赵泽呈好象在研究面前桌上的那杯茶。
文茹径直走到赵老夫人身侧,恭敬的带着职业的微笑:“老夫人我想和您说点事。”没人搭理她,文茹就接着说:
“一呢我觉得这二楼实在不适合老夫人和阿姨住,连个卫生间也没有;二来呢卧室和卫生间浴盆旁,我想安个铃更好些; 再就是应该多请几个家政,这样不至于家中总是老夫人和阿姨自己在……”
“你是想说多请几个人你就不用干活了吧!”赵翊容阴晴不明的挖苦说。
文茹继续和赵老夫人说:“老夫人,我有些别的事情,我打算明天离开这里。没能提前和您说,真是不好意思。不过赵董会安排好的,还是请您多雇几个人,这个园子只雇两人太少了。”
赵老夫人已经明白这个文茹就是侄儿所担心的狐狸精,她虽然对狐狸精这话不以为然,但听到文茹说要走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又拿了一块瓜。
赵翊容听了文茹的这话,放下一点心,他看了一眼还在研究茶的儿子,说:“我姑母家的事轮不到你操心,你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吧,我答复你。”
文茹说没理他,又 说:“今天大夫说阿姨应该做个详细的检查,老夫人——”
赵翊容截断文茹的话:“说了不用你操心,你说你走的条件。”
文茹想了想,“老夫人,我去看看阿姨。工钱今天已经结了,没有其他的事。”
文茹转身,背后传来的话冰冷,是赵泽呈的声音:“想走马上走。”
文茹对自己笑了笑,这样的话已经不能刺骨穿心,不能好聚就求好散吧。有一个声音在心里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答应你,从今往后,再不相见”。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