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药感觉好点了没?”郗卓焦急的问。
亓官韫按着残余疼痛的蝶骨处,摇了摇头,笑着说:“还好啦,吃了郗大夫的药,感觉好多了。”
亓官耀辉眉头蹙到一起,问:“韫儿平时看起来气色很好呀,为什么会突然闹头疼?”
“这几天风大,也许是不小心受了风寒,小姐身子骨弱,还需要小心寒气。”郗卓说道。
外边响起鸡鸣的声音,亓官耀辉故意打了个很大声的哈欠。
“既然,小姐已无大碍那么郗卓告退了,再见,伯父伯母。”郗卓用很温柔的眼神瞅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亓官韫,“亓官小姐就好好休息吧,再见。”
亓官韫向骆青吆喝道:“骆靑哥哥帮韫儿送送郗卓吧。”
骆靑没说什么,郗卓向亓老作了揖便与骆靑一同出了门。
亓官夫人说:“折腾了一晚上了,韫儿闭上眼儿快好好休息,我和你爹回房小睡一会儿,就让亚芮看着你吧,有什么事再叫我们。”
亓官韫点点头,“嗯,爹娘你们先去休息吧,这一晚上我弄得大家都没睡好,实在是抱歉。”
亓官夫人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她握住亓官韫冰凉的小手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如此见外?难道还在给爹娘置气不成?”
亓官韫摇摇头说:“我没有故意惹爹娘生气。”
亓官夫人说:“我和你爹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正因如此,我们三个秉性才一样,都倔强跟头牛似的。爹娘老糊涂了,爹娘说的有些话也许让当儿女的听的不当,但是我们绝无害你之心。”
“那为什么你们还逼我嫁给赵普,你们明明知道我从小就讨厌他。你们为什么不任我选择自己的挚爱呢。”
亓官耀辉的脸上显出少见的纠结,“这是因为,这是因为.诶~你可是亓官家的千金,就应当找个门当户对的夫家与你匹配。”
亓官夫人应和道:“是是是,你爹说的没错,我们可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受了穷。”
“咳咳~夫人,咱们走吧。”亓官耀辉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挽着夫人的胳臂离开了亓官韫的房间。
亓官韫躺在床上,心里担心得很,不知骆靑哥哥他们走到哪了,深秋天凉,夜幕未退星辰依在,只希望郗卓能平安无事
“好了骆青大哥你回去吧,我又不是女孩子,不需要人陪送,我自己走就是了。”郗卓说。
“呵,你以为我愿意送你呀,我这还不是受韫儿所托。”骆靑开玩笑道。
郗卓正笑着,突然,骆靑揪住了郗卓的扣领处。
“骆靑大哥,你要干什么?”郗卓不解道。
“我告诉你小子,你要是敢欺负韫儿,我拿你试问,我不会轻饶你的。”
“你说什么呀?我怎么会欺负韫儿?”
“你们的事,我从韫儿的一言一行中早就知道了,一谈论到你,韫儿都会精神得很呢。”
“那么,你这样是什么意思?”郗卓眼神转过扣领处的手。
骆靑加大了力度,突然撕嚷道:“我让你要对韫儿好,不准欺负她,不准让她受一丁点委屈,否则我会不择手段的从你身边夺走她的。”骆靑慢慢放开了手,郗卓诚恳地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不用你教,就算你不警告我,我也早已把她当成了我的心脏,没有她我便活不成了,所以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郗卓说完继而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雾气笼罩的黑幕中骆靑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从来没有这样的痛苦过,相思之苦只有自己明白,只要韫儿开心,自己愿意当她一辈子的大哥。
亓官夫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疑惑的浮云缭绕心中,“诶,老爷,我怎么觉得韫儿和郗大夫有点不大对劲?我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总之是感觉怪怪的。”
“哎呀,老婆子,你吃饱了撑的呀,还不睡觉!”亓官耀辉不耐烦地说。
“什么呀,你一点都不关心孩子,就知道睡觉。”韫儿她娘满是埋怨,“今儿~你听见没,韫儿让骆靑送送郗卓,韫儿直呼郗卓耶。我想这关系不一般。”
“你人越老,越犯神经,咱闺女和一个二流子能扯上什么关系!也许是咱女儿从小被咱娇生惯养,心里傲得很,也就直呼其名了,再说了他一个年轻轻的大夫,要什么尊称呀,我看都是废话。”
“二流子?我看那郗卓大夫挺正派的呀。”
亓官耀辉坐起身来,伸出手指比划道:“这一流举子,二流医,三流风水,四流批,你说他不是个二流子是个什么?”
“哈哈哈”亓官夫人捧腹大笑,她推搡着亓官耀辉又问:“那你说咱们又算得了几流子?”
“呵呵~这还用问吗?上上流呗~”
亓官夫人说:“不是,老爷我觉得呀韫儿和.”
“行了,别说了,睡觉!”韫儿她娘无奈的别过头,毕竟自己也是女人,有种直觉告诉她,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东方微现日出的光芒,药堂里的蜡烛早已燃尽,郗卓趴在桌子上睡了两三的小时,也许是被冻醒了,连打了几喷嚏,桌子上还凌乱的摆着《黄帝内经》。咚!咚!咚!门敲得那么响,大清早的有急诊?郗卓起身开门,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亓官韫,“诶~怎么是你?怎么不从家里好好休息,这么早出来干嘛?身子骨好了么?头还疼么?对了,你不会是背着家里人偷溜出来的吧?”
“啰啰嗦嗦个没完了!说什么废话呢,快跟我拿二两川乌!”亓官韫急冲冲的说道。
“川乌?你要那么多川乌干什么?吃那么多会死人的!”
“我是买药的,你是卖药的,问那么多干嘛?快给我拿来就是。”
“不行,你先给我说明白,你拿那个干什么用?”
“我爹那老骨头疼了,那不是驱寒的药么,我当女儿的当然要好好孝敬我爹呀,哈哈哈!”亓官韫像个疯子似的大声笑着。
“你说什么呢,怎么对你爹这么不敬重?你还是我认识的韫儿么?”
“什么韫儿不韫儿的,我叫凌汐凝,我知道我长得漂亮,你想追我,但是现在我有急事,等着有空咱俩再凑近乎,快给我拿药!”
郗卓以为自己真的是认错人,便给那所谓的凌汐凝抓了二两药,但真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姑娘看上去和亓官韫一模一样。郗卓想到那川乌可不是一般的中草药,二两下去,人就没了,骨头疼,也不一定用这药,不知道那姑娘要那干什么,再说了那不可能不是亓官韫的,因为他认得韫儿鬓角下那颗紫色的痣,除非是自己想韫儿想多了眼睛出问题了,否则他深信自己是不会看错的,为了探个究竟,于是在凌矽凝出了门后,郗卓尾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