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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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去了外地三天,安雅就一直想着是否应该把郎园诓到外地,问问他玉呀什么的事情,她还想和他睡一次觉,然后问问他自己是否真的应该和秋水恒结婚,他会不会真的答应这件事情,同不同意她结婚?尽管这样的询问没有任何意义。

俩人短信谈了一些,试探性的做了一些交流,就是类似于摸摸互相之间的底线。郎园还是那样,温和而克制的回答她的问题,但是最终也没有和她去外地私会。从这个事件当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可以看出来,虽然郎园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实际上是他很介意安雅和秋水恒之间的关系,既然她执意要走,他就在做顺水推舟的事情。他已经决定把安雅甩了,这里面有复杂的心理学策略。

这就很像经济学中的一个术语“经济软着陆”,他是否也在使用这个概念,想让安雅慢慢的从她的生活中销声匿迹?

“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安雅还是犹自茫然,想不明白。

照说当今世上比安雅聪明的人不多,她的读心术可谓一流,不会想不明白郎园,这中间,她忽略了什么呢?

安雅的行程安排是这样:二十六参加郎世杰和帅宁的订婚宴;二十七去天元和秋水恒汇合,有时间的话,还要采购些礼品;赶在二十九去秋水恒的乡下父母家。叶小蝶湘北她们要守到二十八,歇业。礼品和湘北的火车票也定好了,她也没有时间送她回去了,就让她自己回去,过完年初六回来。

郎园家和帅宁这边是不停业的,当然也会很忙,但是二十六这天,又不得不因此而停业一天。

帅宁上午只在店里露了个脸,就回去了。到十点打电话让郎世杰去接。

“几个人呀?”郎世杰不知道她家回来几个人,自己好有所准备,看需要几辆车过去。

“不多,不到四十口人。”帅宁回答。

“啊!怎么那么多人,昨天没说这么多呀,你要开******啊?”郎世杰惊讶。

帅宁轻笑:“吓吓你,看你有没有诚意,七八个人啦!”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撒撒娇是可以的,哦?

“那,去两个车好了。”郎世杰说。

“太少!”

“三个。”

“单数,不好。”

“四个。”

“不吉利!”

“五个?”

“单数!”

“六个?”

“靠谱!”

郎世杰笑笑,估计帅宁要开始耍花样,还没结婚呢,就要摆阵了。

“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去喊车。”郎世杰做事一向也很稳重,心机花样不多,帅宁说怎样,怎样就好。

“嗯……,那个鲜花啦,月光宝盒啦什么的……你看过电视,你懂得,奥?”帅宁还是很不好意思提醒他一下。

“知道啦——!”不就是订婚戒指吗?

“还月光宝盒!你想穿越呀?”

“看你表现了,表现不好,我还回我的大清朝,做我的格格,多好呀!”帅宁还陶醉上了。

“好啦!我的帅宁格格,别瞎起哄了,清剧看多了会变白痴的!你听说有几个格格有好命的?”大家都是上过高中的人,受过高等教育,还像小孩子一样作白日梦!

“唉,算了!不跟你说了,真没情调!你抓紧时间来吧。”现在才发现他有点瓷实,木讷。

“嗯,我给他们几个打电话,开车过来。”郎世杰说。

“嗯。”

等叫上车,买了鲜花去接帅宁都十点半了。伍慧丽这边也没闲着,又跑去安雅那里整容,回来又买衣服,买金条打项链戒指,忙了一上午,不能让人家看了笑话!郎园就安排吃的。

到帅宁家小区,一班朋友在下面等着,郎世杰就拿着鲜花上去,吩咐他们把印着“帅宁我爱你”的横幅打开,给帅宁长长脸,满足一下虚荣心嘛!他们说放心吧,你去你的,我们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上了楼,敲开门,帅宁给他打开门,正叉着手,虎着脸看着他。

“怎么啦?”气氛非常怪异,其它几个亲戚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言不发。这是有事!

“你来我们家抗议来了?我们家是日本领事馆吗?我是日本人吗?”帅宁气得脸都青了。

“怎么啦?什么呀?我没说什么呀!”郎世杰惊讶,都好好的呀!花啊,大气球,幅子,汽车,戒指都有。

“你自己看看!”帅宁把他拽到卧室窗口,往下一看——嘿!几个混球手拿气球,一字排开,一脸邪笑,拉着横幅:“******是我们中国的!”

怪不得几个人没当他面打开,原来背地里恶搞他一把!

这都闹几个月了,还闹,俗不俗气?

郎世杰都要哭了:“我真不知道,我让他们写‘帅宁我爱你’的,肯定被几个孙子恶搞了!不是我干的!”

“你还好意思说?现在左邻右舍都看到了,我的人被你丢大了!你说怎么办吧?”帅宁质问。

“我这就下去撵他们滚,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情!”郎世杰说完,把花放在床上,就要走出去。

帅父倒是听了个大概,呵呵一笑,示意郎世杰:“回来回来。”

郎世杰就站下来,听他说什么。

帅父也站起来,继续说:“我看这样也挺好嘛!年轻人,有爱国热情是对的,青年没有愤怒,国家就没有希望!勿忘国耻,是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牢记于心的,******本来就是我们中国的,为了国家的尊严,我们就是要寸土不让!这一代我们收复不了,我们会教育下一代,让他们接着干!这才是我们的民族精神嘛!”

咦!怎么又是这样的了呢?郎世杰惊愕了一下,看看帅宁:“对呀,叔说得太好了!我们也受过高……的教育,爱国是应该的!”

屋里坐着的都是一些长辈,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瞎胡闹,不搞点事出来,没乐子。也不是太过分,不闹不热闹,由他去,该办正事还要办正事。

就是有点不伦不类!

就是帅宁还有点不高兴,七姑八姨这么一说,也就算了。也是觉得家人会生气,扫她面子。帅父这么说了,也就作罢。

“你先下去吧,我们等一下下去。”帅宁还是抱胸立在卧室门口,也不知想干什么。

哦,是让他到下面接。跟各位长辈打了招呼,郎世杰才要下去。

“你的花拿着!”帅宁把花递给他。

郎世杰倒是奇怪了,不是送给了吗?还让拿回去?不少了,一百差一朵。

“干吗还拿回去?”郎世杰问。

“你先拿着,我手没空!”这人!没看过电视。

“噢。”郎世杰没说什么,下去了。

等着吧!郎世杰也对他们几个的行为表示赞赏,等这事办完了,就把他们派往******,收复祖国大好河山!

一圈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笑嘻嘻的指指点点。帅宁她们就下楼了。到了楼梯口又停了,拦着几个人别出去。

“又怎么啦?”帅父帅母没明白——多大个事儿?还生气?不是都找台阶下了吗?

几个人就停着。帅宁抬头看看天,还好,有太阳。也不热,因为是冬天。那绿化树也好,叶子还是绿的。远处的小区广场上还有青少年在踢球。等目光收回来,又摊着左手拿眼翻来覆去的看。

郎世杰没干过这事,估计是她家长辈多,规矩多,也没敢轻举妄动。

“你老婆干吗呢?”一朋友举着气球,站好久了,冷啊!

另外一朋友想了五小时,才想起来:“你干吗来了?求婚!”

啊?!在这里?刚才去她们家因为这事闹得忘了!现在,这儿有三万多人,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我作为一个受过教育的人、一个爱国的青年、一个会讲中文的人、一个有民族觉悟的人,我怎么会接受外国……

帅宁一家此刻也正在密切的关注着事态的发展……谁从背后使劲搡了郎世杰一把:“——走着!”

郎世杰被推到圆圈里,脸就红了。硬着头皮,走到帅宁跟前:“我来……我求婚!”

帅宁姥姥还问呢,这是干嘛呢?帅父他们站在远处,他小声说:“这是外国的玩意儿!”

“啊?”帅宁这才注意郎世杰好像:“你有什么事?”这人没看过电视,上次摔了屁股,脑袋就变得不灵光了。

天下的女人虚荣心都是一样,喜欢为不切实际的幻想花心思,宁可少吃三顿饭,也要多听一句话。

郎世杰很不好意思我爱你的单膝下跪,举着花:“我来求婚的!”

“什么?”人多,听不见——你知道我让你下跪求婚是干吗的吗?这是让你臣服!你臣服了,这事以后就好办了!还得有诺言,有了诺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会违背你的诺言吗?女人是弱者,这个就是用在男人身上的捆仙索、紧箍咒。

“我向你求婚!我永远爱你!”郎世杰心一横,大声说。爱咋咋地!

四周笑声起哄一片,还有拍巴掌的,帅宁还算满意,傲慢地接过花,又扭过脸去,左手在他眼前晃悠。

郎世杰不敢怠慢,掏出一枚戒指,给她套上,帅宁得意地比划了一下:“小点儿!”

“还闹?差不多就行了。”郎世杰无奈。

“好吧!答应你吧!”帅宁这才算满意了。一切都在掌握之内!

这个环节完成了,郎世杰的那班朋友自然也是要祝贺的。一人上前面领掌:“预备!掌声响起!”

他们一拍,一些看热闹的自然也拍起掌来,气氛雷动,效果不错,帅宁觉得挣了很足的面子,飘飘然的幸福起来,恍惚地上了车,跟着郎世杰走了。

安雅十一点到的丽园。

为了陪那块玉,她又特意买了一件薄的羽绒长袍,蓝色的,领边是一圈很窄的长毛领子,前面敞着领口,里面穿着很薄的内衣,就是为了好挂这个锥子,郎园能看得到。这叫煞费苦心!

金生火,玉生寒,冬天不是很适合戴玉,一灌风进来,凉。

白内衣,领口稍低。玉讨厌,挂高了不好看,挂低了又容易掉到****间被内衣挡着,她还得装作不经意的把它翻出来。

他们谈的那些单位呀,生意呀,房子呀,和安雅的关系都不大,也没有什么切身利益,她就是来应场子的,听着都犯困。

一场下来,安雅都在注意郎园有没有注意她为他戴着的玉佩,他在谈笑间偶尔也会投来一撇目光,然后又专注的和其他人说着什么。安雅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追着他的目光,她希望他知道,她并没有离他而去。

他的目光平静,稳定而不轻易游走,温度很低,有在30°~~35°之间,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向她暗示过什么。

安雅这时才注意到,此时的郎园已经不是她们的郎园了,他的目光里空无一物!此刻他的内在世界就他一个人在白色的背景里孤独的游走,他所走过的地方,已经是寸草不生,森壁高垒!他所走过的每一段距离,就是一个离她越来越远的天涯!

如玄如幻的灯光下,是喜庆欢乐的海洋,没有人注意到安雅此刻的泪眼朦胧。

郎园淡淡的目光穿透这片海洋,向她投来,依恋到让她心碎!他右手指轻轻在桌子上划了个圆,中指在圆的中间轻点,又收回来,拍了拍自己的心……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他她们没使用过这个符号,这是什么?安雅停止思绪,努力地回想一下他她们在一起是否有什么暗语被她忽略了?手机网络宁县上海家里金度……她必须要证明她是聪明的,她必须要让他知道她是在意他的……手拍心……我爱……画圆,原点……我,我在原点……我画圆我爱你我在这里……我——

安雅的心忽然之间都憋到不行,她必须咬着牙不让泪水流出来!她嘘着眼,用餐巾轻轻擦拭眼角,她不能让别人看出她有什么异样。她和郎园都不能输,不然这里会成为他她们的战场,也会成他她们的坟地!

“今生今世,我愿意为你划地为牢!”

安雅抬手用袖子挡住了眼,起身。

“怎么啦?”伍慧丽最先发现安雅异常的,今天她的话也少,有心事的样子。

“没事,辣椒辣眼了!”安雅起身去卫生间,难受地回答。

“来来来,赶紧!掺你姨去洗洗!”人多,伍慧丽坐在里边,离她还远,就喊帅宁过去扶她。

“不用不用,你在!”安雅匆匆说,手向后摆着,不让帅宁过来。自己就急忙向卫生间走去。

帅宁又跟去了卫生间,敲门,安雅没有给她开门,水声哗哗地响,说没事,让她回去。帅宁只好作罢,也觉得安姨今天是很怪,失魂落魄,像是有什么心事。

郎微今天没回来,学校里好像还有什么事情,也许是很多人她都不熟悉,所以话就很少。

酒喝得不是很多,红酒,外国产的,拉菲尔铁塔,安雅当啤酒陪着他们喝了一瓶多,在家门口还想家了,老是泪眼朦胧,可能跟辣椒也有点关系。下午就被扶上楼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下午。

晚上是安雅店里的员工聚餐,八点整闹到十一点,都喝得够呛,伍慧丽自己也喝多了,又挨个打车把她们送回去。安雅的车也不要了,就丢在丽园的店门口。

回到家,安雅还迷迷糊糊给郎园拨了个电话,但是他已经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