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陈阿娇之情断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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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怒斥相如

不一会儿,掌柜的就来了。

“这位姑娘,还有何吩咐?”

“掌柜的,在隔壁雅间是谁在弹琴?”林欣问道。

“哦,是当朝的中郎将——司马大人。”

林欣一挑眉,道:“司马大人?司马相如?”

“正是。”

“隔壁除了司马相如,还有谁?”

“哦,还有一貌美姑娘。”

貌美姑娘?莫不是卓文君?提到这西汉才女,林欣的脸色柔和了些,问:“姑娘?可是司马相如的夫人?”

掌柜的略显尴尬,迟疑道:“额,不,是凤翎阁的苏红姑娘。”

一听不是卓文君,林欣狐疑地蹙着眉,想了想,问:“凤翎阁?那是什么地方?”

“额,是青楼。”

林欣一惊,道:“青楼?那,那个什么苏红姑娘不就是青楼女子?”

“正是,苏红姑娘是凤翎阁的头牌,与司马大人相好已久,听说司马大人有意纳她为妾呢!”

“什么!”林欣不可思议地疾呼一声,一脸的不可置信。

掌柜的见林欣面色有异,不解地问:“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你下去吧。”

掌柜的退下后,曲离见林欣一脸怒容,不解地问:“翁主,怎么了?”

“这个司马相如,亏我之前还夸赞他,为他与妻子卓文君的相识经历着实感动了一番,想不到他也和那些负心汉一样,喜新厌旧。自己在长安快活,却让妻子留在蜀郡卖酒!哼!”

原来翁主是生司马相如的气!曲离尴尬地撇撇嘴,此时他还是不说话为妙。

“为什么男人都是一个样,见一个爱一个,就没有一个从一而终的,连司马相如也如此!”林欣愤愤不平道,举杯仰头一饮而尽,酒辣得她咳咳地咳嗽两声。

“翁主,这酒太辣,你就不要喝了。”

林欣心里不痛快,这几日心里闷闷地,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本以为出来散散心,会好过一些,谁知还碰上司马相如会情人,这让她心中堆积的怒火更加熊熊燃烧起来。于是,林欣也无所顾忌,又倒了杯酒,自顾自地喝着。

曲离本想劝酒,可见无用,便也作罢。

几杯酒下肚,林欣顿感心里畅快多了,对曲离吩咐一声:“曲离,你去找来一张竹简,还有笔墨,我要写封信。”

“诺。”

不到一刻钟,曲离就找来了竹简、笔墨。曲离为林欣研磨,林欣拿起毛笔,想了想,嘲笑一声:“既然在酒肆内偶遇司马相如,本宫也得给他留个念想。”于是,林欣便在竹简上奋笔疾书起来。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曲离读着竹简上的字,眸中一片深意。

“当下这几个字很适合司马相如。好了,曲离,我也喝得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诺。”

林欣试图站起身,奈何头重脚轻,踉跄着,险些跌倒,还好曲离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林欣。

“翁主,你还好吧?”

“还好,就是没想到这酒后劲儿挺大,曲离,看来得麻烦你扶我回府啦。”

“诺。”于是,曲离一手搀扶着林欣的手臂一同走出雅间,来到柜台前,结了账。

林欣将竹简递给掌柜的,道:“掌柜的,麻烦你,把这副竹简送给司马相如。”

“可以,不过,姑娘,若是司马大人问起是谁送的,小的要如何回答?”

“你就说是一个姑娘送的,其他的不必多想。”

“好,小的知道了。”

出了酒肆,天刚擦黑,街上的行人比白天少了很多,但仍旧熙熙攘攘的。曲离扶着林欣走在回府的路上,两人走得很慢,林欣虽步伐凌乱,但神志尚还清楚。

林欣呼了口浊气,道:“希望司马相如看到那副竹简,能有所悔悟!”

“翁主,这世上的男子大多三妻四妾,你为何独独对司马大人如此苛刻呢?”

“呵呵,苛刻?也许吧,可能他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专情之人,所以冥冥之中对他很是赞赏,而且他的妻子卓文君乃一代奇女子,可惜我无缘相识,倒是替卓文君不平。唉,难道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朝三暮四,不喜新厌旧,不薄情寡义的男人吗?”

曲离紧蹙着眉,迟疑道:“翁主,我,我保证此生绝不朝三暮四,绝不喜新厌旧,也绝不薄情寡义。”

林欣一怔,瞬时顿下了脚步,她怎么也没想到曲离会突然说出这番话,倒令她很是意外。林欣扭头看向曲离,见曲离一脸真挚,目光灼灼,眼神中除了坚定,还有浓浓的爱慕。意识到爱慕,林欣心中一惊,心想:曲离该不会喜欢自己吧?不过从曲离平时的言行举止看,倒也有迹可循。想至此,林欣有些慌乱,赶忙别开目光,不自然道:“曲离,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曲离没有乱说,曲离说的都是真话。”

林欣笑了笑,道:“嘴上说的再动听,也不如实际行动来的令人感动。”

曲离一挑眉,心下了然,坚定道:“翁主,曲离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

林欣一怔,但笑不语。

一身酒气的林欣回到堂邑侯府,馆陶公主——刘嫖见状,不免斥责一番,但她也多少了解女儿的心迹,自从太皇太后去世后,皇上就像是一只不受任何拘束、展翅凤翔的雄鹰一般,身边美人无数,对阿娇也不是那么上心,专宠卫子夫,今年卫子夫又生了一个女儿,而阿娇成亲了这么多年,却一直无所出,刘嫖为阿娇着急,也替阿娇担心,可又能怎么办呢!

林欣在堂邑侯府又住了半个月,加上之前的半个月,她已待在府内一个月了,刘嫖时不时地催她回宫,可她不想回去,回去,看到椒房殿,看到那张大床,就会想到刘彻与雪莲滚床单的场景,她才不要回去。可惜,天不遂人愿。

刘彻见阿娇迟迟不回宫,心中烦躁不堪,总是对着身边的大臣、婢女撒气,弄得大家在刘彻面前战战兢兢地,贴身太监——春陀知道皇上是因为皇后不回宫,才如此动怒。春陀也知道皇上想请皇后回宫,可又碍于颜面,迟迟没有行动。皇后一天不回宫,他们做奴才的,日子一天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