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陈阿娇之情断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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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卫子夫(1)

“呵呵,原来是这样,那么,朕准许在只有我们两人的情形下,你可直呼朕的名讳,也可不必自称臣妾,额,呵呵,当然,你就从没自称过臣妾,这个,朕倒是好奇,你为何不像其他妃子那样自称臣妾呢?”

林欣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很简单,不喜欢‘臣妾’这两个字。”

“哦?为何不喜?”

“臣妾,这两个字总让我觉得很卑微,所以不喜欢。”

“卑微?”刘彻念叨着,眸中闪过一丝深意,他突然觉得自己与阿娇在性情上有些方面很相似,比如都不想做一个卑微的人,都不想委屈自己。

刘彻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当他将杯子放在桌上时,突然开口:“阿娇,如果你是朕,在目前这种形势下,你会怎么办?”

林欣一挑眉,看了眼面色平静的刘彻,自是知晓言下之意,她想了想,道:“这就好比越王勾践,想当年勾践到吴国为奴三年,回到越国后卧薪尝胆,终灭国,报仇雪恨。眼下的情形相比勾践要好得多,谈不上卧薪尝胆,也算得上要韬光养晦。”

“韬光养晦?阿娇,你是要朕韬光养晦?”

林欣撇撇嘴,小声道:“说句大不敬的话,皇祖母年纪大了,就算左右朝政又能左右几年,皇上正值少年,意气风发,如今被处处掣肘,也未免不是好事。”

“好事?此话怎讲?”

“皇上看似被掣肘,实际上也是皇祖母在磨练你的性子。皇上今年不过才十七岁,年轻气盛,做事不免欠妥,操之过急,这是因为缺乏历练,而皇祖母看似阻挠,实际上不也是在历练皇上嘛!只有皇上的心情沉静了,不急不躁了,皇祖母才会安心地把朝政还给皇上啊。”

林欣的一席话令刘彻眸子一亮,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感叹一声:“阿娇,你真是朕的好帮手啊!”

“哪里,皇上过奖了。”其实林欣知道以刘彻的英明睿智,又怎能看不清眼前的形势,该如何应对刘彻可能早有对策,而她只不过说出了刘彻的心里话罢了,也算正中下怀。刘彻此时需要的不是旁人的建议,而是默默地支持,因为刘彻觉得自己是孤军奋战,这种独立作战的感受令人疲惫,令人恐慌,身边需要有个伴儿。

这时,刘彻温柔地握住了林欣放在桌边的手,问:“阿娇,你会一直站在朕这儿边吗?”

林欣笑了笑,打趣道:“当然了,我可是你的皇后,不站你这边儿,站哪儿边啊!”

林欣的话惹得刘彻也开怀笑了起来,心中不免轻松了几分,同时也有了些许自信。

春天,上巳日。汉武帝刘彻去霸上祭祀先祖,祈福除灾。回宫时顺路去平阳侯在京府邸看望当时嫁给平阳侯曹时(曹寿)的大姐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效仿姑姑馆陶公主(窦太主)择良家女子欲以进献天子。恰逢武帝霸上祓禊归来小憩侯府,平阳公主便将先前物色好留在家中的十几个女孩精心装扮,并令她们拜见武帝,然而武帝却并不满意。于是平阳公主命十余人退下,继而酒菜开筵。这时,侯府的歌女上堂献唱,子夫亦在其中。武帝望去众人,一眼便看中了卫子夫。继而,武帝起身更衣,子夫则随去侍候,并在尚衣轩中得到初幸。武帝回到筵席后非常高兴,赐给了平阳公主黄金千金。平阳公主因此奏请将子夫送入宫中,武帝欣然答应,不仅如此,还命卫子夫之弟卫青前往建章宫当差。

这日上午,永巷令按例来到椒房殿将宫中簿帐呈皇后预览,按永巷令所说昨日永巷多了位才人,是皇上钦定的。林欣查看薄帐,见到卫子夫三个字,浑身顿时一僵,抬眸看向永巷令,问:“卫子夫可就是昨日进宫的那个才人?”

“回皇后娘娘,正是。”

卫子夫,那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一代贤后,终于登上历史舞台了!林欣禁不住心中感叹一句。她不会阻止卫子夫走向繁荣,相反她很佩服卫子夫,从一个低贱的歌女摇身一变成为荣隆至极的大汉皇后,厉害啊,厉害!相比之下,卫子夫比她更适合做一名皇后,而她本也无意于此,就等着按照历史的车轮辅助刘彻稳固地位,之后再走下历史舞台。

林欣将薄帐交给永巷令,吩咐一声:“既然这个卫子夫是皇上钦定的,日后必定扶摇直上,你要好生照料她。”

“诺。”

下午,馆陶公主急匆匆地来到椒房殿,当林欣瞥到母亲一脸怒容,不解地问:“母亲,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边说边拉着母亲来到桌边落座,并给母亲倒了杯水。

“还能有谁,不就是你的夫君,当今皇上嘛!”

林欣一怔,狐疑地蹙着眉,问:“母亲,皇上怎么招惹你了?”

“阿娇,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昨天永巷多了名才人,叫卫子夫,是个歌姬,是平阳公主送给皇上的,听说皇上很喜欢她,连夜带进宫。这事儿你不知道?”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林欣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我知道,上午我还看了宫中薄帐,看到卫子夫的名字了。”

见女儿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刘嫖有些生气,道:“阿娇,你既已知道这个卫子夫和皇上的事,你怎么都不生气啊?”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自古皇帝身边向来美人无数,要是总生这种闲气,我还不得气死。”

“可,可你就算不生气,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啊!”

“哎呀,母亲,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啊!你不是和皇祖母一样推崇无为而治嘛!现在怎么又要有为了?”

刘嫖瞪了眼林欣,道:“阿娇,你别在这儿跟我乱搅合,我是为你好。要是那个卫子夫生出个一儿半女来,你可怎么办。”

林欣撇撇嘴,道:“她若真能生出子嗣来,岂不是更好,这样也可帮皇上开枝散叶啦省得别人闲言碎语的,说皇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