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针锋相对
那是莫非活了十几岁第一次正眼看一个女孩子。之前在俄罗斯他见过各种女人，有利用自己的姿色直接爬床的，有持枪提刀杀人不皱眉头的，学校里也有各种，捧着书本死读书的，互相攀比晒衣服晒包的，勤奋刻苦，多才多艺的，总之各种。他从来没放在眼里过，在他看来女人只有两类，软弱的，很麻烦；强悍的，要提防。他从来没有这样一种冲动去了解一个女孩的心里。
从那之后莫非在学校的生活重心转变到了陈嘉玥身上，开始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巧合的是二人都是独自坐在最后一排，给莫非提供了许多方便。
莫非站在窗前，想到曾经的趣事，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人生中最丢人，最没有底线的时光都贡献给了陈嘉玥。当初只是想着这个女孩子有趣，想看看她色变是什么样子，结果一不小心就赔上了自己。当年事出有因不得已离开A市，甚至没有办法和陈嘉玥告别。不过莫非怎么也没有想到陈嘉玥会闪婚嫁人，当手下人和她汇报这消息的时候他差点把人从楼上扇下去。莫非和景凡霖一样，他们了解陈嘉玥，所以景凡霖笃定陈嘉玥和他一样是独身主义；莫非自负他走进了陈嘉玥就赢了她的一生。结果唐喆的意外出现，让他们全部损失惨重。
敲门声打断了莫非的思绪，“主子，家里送来一份情报。”
莫非看着电脑上的文字，脸色瞬间大变。他本就是雌雄莫辩的长相，带着一身邪魅的气质，这些年的磨砺早就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少有动怒，这么狠厉的表情把跟随多年的人都吓到了，带着一股嗜血的光芒。
Michael和Kaiser的会面定在了GBS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这两位一个是东欧黑道霸主，一个是经济王国掌权人，外界传闻众说纷纭，真面目却少有人知。GBS顶层360度透明玻璃窗，可以俯瞰D市所有景观，像是个预言，让两个实力相当的男人在这里互相撕下伪装的外衣。
按照约定，二人均是独自赴约，莫非到餐厅的时候，玻璃窗前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他。听到脚步声，男人回头，微笑，“Michael先生你好，久仰大名。”
莫非走上前，握住男人的手，“彼此彼此。我该称呼你Kaiser，或者唐七少？”莫非的表情绝对不能用好看来形容。他没想到，不到十年时间创造一个商业神话的Maple Leaf总裁Kaiser就是唐喆。对于唐喆，其实他是陌生的，如果没有陈嘉玥他甚至不会在这个名字上多停留一秒。这个MA国际董事长的外孙，在国内低调的很，如果不是这次忽然空降MA国际高级管理层，怕是好多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Kaiser也好，唐七少也罢，都是唐喆。”唐喆对于莫非了解也不算多，只是知道这是陈嘉玥少女时期不能轻易抹去的一个人，至于当年莫非从哪来又为何意外身亡倒是没有深究。等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Michael，这一切似乎就都有了答案。
只不过唐喆没料到的是全通集团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和MA国际打擂台，背后是莫非在做手脚。如果是单纯的商业竞争，唐喆本可置之不理，但现在看来，Michael此举怕是别有深意吧。
“唐先生爽快。”
“Michael先生既然已经直言不讳，我自然没有不配合的道理。”
Michael冷笑，“唐先生真是君子风范。想到之前我们和Maple Leaf做了那么多次生意能够全身而退，还是唐先生手下留情了。”
“Michael先生说笑了，生意人做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枫叶一直都按规矩办事。说起来多谢Michael先生照顾生意。”唐喆转了转手中的酒杯，“不知这次Michael先生约我前来是为了，生意？”唐喆挑眉笑问。
“那是自然，不然，唐先生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其他好聊的？”莫非反问。
唐喆放下酒杯，“Michael先生说的是。对了，我和我夫人的婚礼快到了，到时候请莫非先生一定赏光。”唐喆忽然转了话题。
Michael听到莫非两个字，表情瞬间一变。“唐先生倒是很自信，这婚礼一定有？”
“婚礼只是个形式，只不过是我有心送给嘉玥的礼物而已，我和嘉玥早就是夫妻，不管是否举办婚礼都不会影响什么。”
“我觉得唐先生可以把办婚礼的花费省下了，用来拯救MA国际正好。”
“MA国际一切良好，莫非先生这句拯救从何而来？”
唐喆的态度特别良好，脸上的笑容温和从容，不惊不恐不怒，一丝变化都没有。莫非不明白为何聪慧如陈嘉玥会选择嫁给了这样一个男人。
“MA国际被全通集团逼的节节溃败，整个D市都知道。唐先生是在掩耳盗铃不成？”
“全通集团和MA国际竞争多年，屡屡落败，这次这么好的时机落井下石，如果再没有些成效岂不是说不过去了？”唐喆轻轻松松一句话，四两拨千斤，“不过，唐某没想到，莫非先生居然对国内的生意也有兴趣，和全通集团和合作的一定很愉快。”
莫非不在意唐喆话中的讽刺反问道，“唐先生怎么知道我感兴趣的只是生意呢？”
莫非很确定，他不喜欢唐喆，在道上这么多年，谈生意不是第一次，他少有这么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可唐喆的节奏越是慢他就越不能快，一旦他急躁就代表他输了。莫非敢确定，陈嘉玥并未和唐喆说过他们已经见过的事。他不知道陈嘉玥是什么意思，虽然她明确拒绝了他，不过莫非岂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当年他能让无欲无求的陈嘉玥动心思，今天就能让她再回到他身边。如果唐喆那么有自信就不会陪他在这里打太极。
莫非关于唐喆的心理建设基本都是对的，唐喆对莫非也不了解，但相对于莫非纯粹的黑道背景而言，唐喆首先是商人，这种对话进行了太多次，驾轻就熟。他能在对方每一句话里分析出他想要的一切信息。不过莫非刚刚那句一出口，唐喆的脸色就微微变了，“Michael，不该你觊觎的你最好不要有无端的奢望。奉劝你一句，D市的战场不要参与，否则别赔了夫人又折兵，连东欧大本营都保不住，对不起祖宗打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