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浑噩噩地坐在沙发上，一旁是余文轩给我的毛毛熊盒，瞥眼望去，心里满是挣扎。我爱文轩，是的，我爱他，虽然我知道这份爱有些苍白无力，甚至是一种代替，但我真的爱他。
那子俊呢？
子俊算是什么？
是我的亏欠，是我的补偿，还是我对长恭灰色的情感？
我弥补不了，我知道我几生几世都弥补不了，我欠他的，似乎永远都只能欠他。
如果没有我，兰陵王将守护着邺城，守护着他的大齐，如果没有我，他依旧是女子们的燕婉之求，如果没有我，或许历史就不是那样。
可如果没有我，宇文邕又如何能够夺取邺城？我帮的是谁？我到底造成了如何的局面？
是，我的存在，我的穿越，促成了北朝的盛极，也促成了北朝的衰败。
历史是残忍的。
我更是残忍的。
长恭。
子俊。
我做了一次又一次残忍的事，一次又一次地对你残忍。
阖上湿润的眼，我蜷缩地倒靠在了一旁，身体与情绪一并地落入了一种虚弱。虚弱的心智，虚弱的情绪。
“砰……砰……”
“叮咚……叮咚……”
是谁？
是谁在敲门，是谁在按门铃？
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睡了，在泪痕满布，情绪消弭的时候睡着了，靡靡中听到了声音，急促的声音。
心不由在问，是谁呢？是文轩么？
不，不是他，他有钥匙，而且，他还去了埃及。
那会是谁？会是谁呢？……
迷迷糊糊间，我起了身子，连衣衫都没有来得及整理，发丝胡乱地垂披在肩上，脚光光地去开门。
刹那间，重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我看不及看清对方的面容，却被一下子紧紧地抱住，接下来的话语，我听得真切，一字一句，只是重复着两个字：“澜雨。”
“子俊？子俊？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我尝试推开他，可他把我封的严实，门自然地关上，我听着“砰”的一声，心里也跟着“砰”的一声。
“澜雨，和我在一起好么？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