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潜战关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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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邹交通痛斥吉野 当夜越狱震惊警界

吉野大佐真的很重视对放火团交通员邹立升的审讯,上午便赶来岭前监狱。狡猾的武田警官,不经意间使地下放火团第二行动组组长秋世显重刑致死。他虽然心里恼火,但吉野大佐并没怪罪他。吉野大佐亲自审讯放火团“邹交通”,也并非对武田警官不信任,而是他要下大功夫,让邹交通交待出苏联地工总部设在哪儿,都有些什么人,所以他把警署高等系主任(特务头子)今藤敏夫也带了来。

吉野大佐一进审讯室便提审邹立升。邹立升浓眉大眼,塌鼻大嘴岔,其面貌不扬,但肌骨健壮,目光炯炯,无所畏惧。陪审的武田警官一看便知不是个省油的灯,心说:这家伙可比重刑致死的秋世显还难对付。特务头子今藤主任审讯从来都是皮鞭顿菜开盘,他提醒说:“大佐阁下,审讯这种亡命徒,应该先用刑,煞其威,挫其志。”武田警官心说:真是瞎参谋乱干事,对邹立升这种顽强的对手下先用刑,最容易顶牛了。不过他不知吉野大佐为啥要亲自出马,便不想自找没趣,他缄口不语。

吉野大佐是总警长有点托大,属洗脸盆扎蒙子——不知深浅,开口便道:“喂!邹立升,你知罪吗?”“知罪?!我有什么罪?”邹立升反诘而问。问得吉野大佐有些恼火:“八嘎!你还问我,装什么糊涂?你们地下放火团,在大连地区放火就50几次,烧毁我关东军大批军需物资,直接破坏我大日本皇军圣战,你的罪行大大的有。”邹立升嘿嘿一笑,说:“大佐先生,你说的这些,那不是罪行,那是我们地下抗日放火团全体成员也包括我的功绩,因为我们的宗旨是反抗日本法西斯,而破坏烧毁你们军需物资,那就是我们的使命和任务。”武田警官心说,他预料的没错,这家伙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竟敢反唇相击。特务头子今藤主任已不能容忍地插言:“大佐阁下,对这种亡命之徒,就该先用刑,看他还敢嘴尖舌利?”吉野大佐果然大将风度,抬手下挡阻说:“哎,让人家讲话,没关系的嘛!”转对邹立升说:“邹桑,你可以这么认为,也可以这么说,咱俩推心置腹。”他用手势相助。邹立升明白了,风趣地说:“姜还是老的辣。好啊,但咱俩不是推心置腹,而是直言不讳。大佐先生,请!看来你有话要说,说吧!”邹立升的态度也客气起来,显得异常大度。不像个豪气的苦力,倒像个有涵养的大侠。

吉野大佐依然是主宰一切的气势,说:“我说你有罪,你说你有功,这源于我们的立场不同。但现实一点,你就会知道,在关东州,我是最高警署警官,你和你们的地下放火团成员,都是破坏社会治安的罪犯。更有甚是反对我大日本帝国的政治犯。这一点无可争辩。”“大佐先生,你说错了,而且是从根上错了。”邹立升截住吉野大佐的话。吉野大佐并未缺乏耐性,而是武田警官听明白了,邹立升是想谴责日本侵略中国的罪行,所以他喝斥道:“邹立升!吉野大佐是审讯官,你敢顶撞大佐阁下,你不想活了吗?”面对武田警官的威胁和恫吓,邹立升失去耐性了,他吼道:“别说是你们的大佐,就是你们日本天皇在此,我也要揭露他的罪行,是你们的天皇和军事大臣们发动了侵华战争,你们都是罪行累累的侵略者,是你们在对中国人民犯罪,我参加抗日放火团是反对日本法西斯,何罪之有?有罪的是你们日本侵略者。”邹立升怒不可遏,吐沫星子横飞,把几个日本警察头子骂个狗血喷头。

吉野大佐真沉得住气,他阻挡要火爆起来的武田警官和今藤主任,对邹立升说:“邹桑,你讲的理直气壮,但没用的。我们天皇的意旨就是扩充海疆,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现在,已不只关东州,就是你们中国的东北,以至大半个中国都由我大日本帝国占领,由我们日本大和民族行使统治权。统治权就是压服的权力,镇压的权力,不容你不服。你们抗日放火团的成员都是要被判罪的。我想给你一条生路。”

“你想给我一条生路?什么条件?”邹立升冷静下来。

“只若你与我合作,告诉我苏联地工人员总部设在哪儿,都是些什么人。我抓住他们,就算你立功,就可以放你出去。”吉野大佐这样说。

邹立升淡然一笑,说:“要我成为叛徒,那岂不是白日做梦?”

吉野大佐说:“不投降,就只有死。”语气硬到斩钉截铁。

邹立升大笑,说:“死也值了,我能成为反法西斯战士,一干五年,你们日本人都没抓得住,我邹立升功成名就,死也值了。还审吗?”

吉野大佐色厉冷冷地言道:“邹立升,不是没有你,就破获不了你们的总部。拉下去,大刑伺候!”特务头子今藤主任早就手痒了,便招呼人,把邹立升押出去。今藤被叫回来,吉野大佐叮嘱说:“不要伤筋动骨,只用鞭刑。”“大佐阁下,不用重刑太便宜这些支那人啦?”高等系主任今藤敏夫持有异议,他历来嗜毒嗜狠,喜用重刑酷刑折磨被害人。吉野大佐不耐烦地说:“照我说的去办。记住,明天把叛变地下放火团的赵国温带来,让他劝邹立升与我们合作。”今藤主任只能遵命,可他去安排下去便又回来了。武田警官对吉野大佐一定要招降邹立升有些不解,他认为把时间浪费在邹立升这样顽固分子身上不合算,他说:“吉野大佐的思想是伟大的,想把苏联国际特工的总部挖出来,可这几年来,我们大体上也掌握地下抗日放火团组织,除了在大连地区出现,也在安东、青岛、天津、北平等城市出现,除了放火烧军需物资,还炸毁铁路。以我们的力量,破获和清理大连地区的放火团就够忙乎了。”言下之意不必太过贪功。这让吉野大佐很不愿意听,他一皱眉毛说:“你懂啥呀?我们抓捕了地下放火团交通员,不借机深挖那可是失职呀,怎么向上级交待?再者说,我一直怀疑,苏联地工组织总部肯定是苏联人,一旦摸准方位地址,是很容易抓到他们的,那才可以永绝后患。听明白啦?”武田警官只能点头应诺回应,心里却说:大佐阁下您的眼力感差,邹立升都明白地告诉您了呀,您是白日做梦。这种顽固分子,说得出口就做得到。

邹立升被押进刑讯室,有宫本警司监督,特务们参加,把邹立升绑在桩子上,施刑的警察特务们如狼似虎,但只能用鞭抽打。打得邹立升皮开肉绽,他很会应对,除嚎就是骂:“你们这些日本鬼子和汉奸特务,已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啦。你们日军侵略我国中原,台儿庄一战被打个落花流水,再也不能前进一步了,你们快完蛋了。另外,苏联卫国战争已进入反攻阶段,打得德国法西斯节节后退。苏联红军就要打过来了,进攻你们日本法西斯,你们还垂死挣扎个屁呀?我告诉你们,你们逃都逃不回去,都得死在异国他乡!”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警察特务打累了,一边擦汗一边问,显然他们心里也有些化魂,忐忑不安。邹立升得到喘息,他告诉警察特务们说,抗日放火团总部把苏军反击德国法西斯的战争情况和中国军队反抗日本侵略战争的情况向下传达,鼓舞斗志。不像你们日军只是侵略工具和炮灰,连什么是正义战争,什么是侵略战争都分不清楚。邹立升嘲笑地说:“你们日本军警真可怜,前线啥情况都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日军侵略中原节节胜利,实则在台儿庄就遭到沉重打击。台儿庄会战,你们不知道吧,我国军队以40万优势兵力,把你们日军第十师团团包围在台儿庄,并击退增援之敌第五师团,打了四天,歼灭你们日本皇军两万余人,你们上边敢向你们讲吗?还有百团大战你们知道是咋回事?那是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出动150个团的兵力,连续向你们日军作战一千八百次,攻克据点290个,歼灭你们日伪军4万6千多人,缴获各种枪支5800只。这些你们知道吗?你们日本皇军在我国中原地区已是寸步难行,所以,我说你们是兔子子尾巴长不了啦。”

邹立升挺能讲的,虽然文化不高,但记性好,听了不忘,所以才能讲得出来,警察特务们被他讲的有点傻了晕了。鞭笤是最轻的刑,受刑人皮开肉绽,行刑人汗流夹背,多数情况下无济于事,受刑一般都能扛得过去,邹立升除了承认自己是地下放火团成员,交通员之外,什么也没交待。他从警察特务的嘴里,得知火神于守安和第2行动组组长秋世显遇难,被折磨致死。他被叛徒赵国温出卖,自知吉野大佐一旦从他嘴里掏不出东西,就一定对他下狠手。鞭刑是让他开开荤,重刑酷刑在后边呢。

吉野大佐自知鞭刑不会让邹立升开口,所以他趁机去处理花田警司的案子。他查看过牢房,花田定三和白眼狼面容憔悴,见到吉野大佐出现,都跪着爬过来,磕头求饶,乞求释放。不断的喊冤。吉野大佐只在铁窗前停留有片刻钟,听花田警司和白眼狼申辩。“大佐阁下,我对天皇陛下忠心耿耿,对大佐阁下忠心不二,可武田警官不容我。”吉野大佐很严肃喝斥道:“不是武田警官不容你,而是你做人不老实,对你们直接上司不知报恩,反而别有用心。若想放你,你就必须向武田警官承认错误,有痛改前非的表示。”吉野大佐说完就走,这是指点迷津。吉野大佐回来对武田警官很严肃地说:“我去探监,看到花田警司了,我严厉地训斥了他,他做人不老实,我让他向你认错。你也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毕竟他是你一手推荐上来的,搞的太狠,会让人看笑话。”武田警官早考虑到会有这一步的,所以他提早收手,留花田定三一条命。此时,他说:“承蒙大佐阁下赐教,其实我也只是想教训教训花田定三这个小人,让他懂得如何做人。既然大佐阁下有话,那我放了他。但只能降级使用,他的警司警衔已经撤了。”吉野大佐很不客气地说:“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先让他们归队,其它的以后再说。”

吉野大佐、武田警官和今藤主任一起回到市内,邹立升从刑讯室被送回牢房,同牢的难友叫周鸣雷。这间牢房紧挨着关押铁总镖头和吴福的牢房。邹立升被刑警搀扶回来,铁总镖头正站立铁窗前,看着这个被鞭挞得遍体鳞伤的汉子,他没呻吟一声。这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铁总镖头投来同情又很钦佩的目光。看来这位放火团勇士,弄不好也要与火神于守安、行动组长秋世显走一条路了,不等判刑就可能丧命了。“唉!”他长长地叹息一声。挤在他身旁的吴福噤若寒蝉,说:“你是担心又要死人了是吗?”“武田警官说这个邹立升是地下抗日放火团的交通员,被叛徒供出来的,吉野大佐非常看重邹立升这个人。我看邹立升这个人,铁骨铮铮,英雄之气逼人,恐怕会令吉野大佐大失所望,所以我担心吉野会恼羞成怒……”吴福默然,监狱里的惨死的事一点儿也不新鲜,让他有些麻木了。

夜深人静,铁老镖头心事重重,大概是英雄惜英雄吧,夜无眠,忽听毗邻的牢房传来动静,屏气啼听,是锉铁的声音。他心想,大概是邻牢里的犯人要趁夜潜逃。他倒真希望他们真能成功。幸好看守们睡熟了,没夜里巡查。

原来邹立升夫妇二人被捕,到了警署邹立升看见赵国温,便一切都明白了,是赵国温叛变,把他供了出来。他与妻子包玉侠没再说上一句话,便被押来岭前监狱。他与周鸣雷被关押在一间牢房。由于夜半才把邹立升押送过来,折腾了一阵子便又平静了。

隐遁暗处的两个黑衣蒙面人这才从房顶飘身下来,来到关押铁老镖头的牢房,很轻易地开了锁,两人闪身入内。外边的人一时眼睛难于适应暗处,正要点亮风烛。被铁老镖头一把摁住,说:“不要点燃蜡烛,我看见你们了,你俩来干啥?”铁武听见父亲的声音,遂道:“父亲,我们俩来救您出狱。”铁老镖头摇头训斥地说:“你不听你妈的话,你是要吃亏的呀,我没有危险,干么要越狱?快回去!”“铁老镖头,一走了之,免得让我们惦念。”说话的是康泰。他家祖辈是锁匠,轮到他却当了镖师,认了师傅,但开锁是他的绝活儿,所以铁武带来他。铁老镖头两眼一瞪,很是生气地说:“我意已决,绝不越狱,你俩快走!”铁武自知是自己在连累父亲,这真是忠孝不能两全,他很是感情地说:“父亲,您老保重。”一旁的吴福看不下去了,劝说道:“铁老镖头,孩子们冒险来搭救你,若不你就跟着走吧,啥事也都是一走了之。”铁老镖头摇头叹息地说:“唉!吴福兄弟,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呀,我逃走,可家咋办?镖局咋办?警所当局会更有理由去找麻烦的。再者,我家镖局除了养几条老掉牙的火药枪,要让警署给收缴了,那镖局还真赶不上猎户,猎户还可以养一条放响的枪。除此,我那镖局啥法没犯,他们也不能把我咋的了,怕啥呀?”吴福随和地说:“那倒也是。不过,吉野大佐可要放了花田警司那个坏家伙,要把花田警司放出来,不仅对武田警官不利,对你和我就更不利了,我被他打个半死。奶奶的,真应该提前就把他宰了,免得让他再害人。”铁老镖头说:“抓他放他,都不属于咱说了算,管不了啊!若我说,挨咱牢房新关押进来的抗日放火团交通员,他若是不能赶快逃出去,怕是性命难保啊!”“那个人叫孙地法。”吴福常出去遛达,听来的也比较多。“那个交通员叫孙地法?”铁武惊诧。铁老镖头说:“真名叫邹立升,两口子那天一块儿被抓,老婆被扣押在大连警署,他当晚就送到这里来了,听说吉野大佐要亲自审讯他。这很明显,他投降才能保命,我见那人一脸英雄气,显然不惧死,那将必死无疑。放火团的火神于守安被折磨死了,还有一位行动组组长姓秋名世显,也被折磨死了。”说着时透视出无限的惋惜和担忧,是一位沧桑侠者的侠义之情怀。

铁武是说者无意他听者有心,他得替父亲担忧。他带康泰离开,将铁门的锁又给原封锁上。铁武悄语说:“旁边这间牢房里新关押进来的孙地法我见过,得帮他脱险。”“我把门锁给打开?”康泰问。铁武说:“那太明显了,会殃及到我父亲的。你把能打开脚镣、手铐的万能钥匙和能锯断铁栏杆的锯锉啥的留给他们,让他们自救好了。”康泰忙从百宝囊中找出两根焊成钩铁条和一把三角锉递给铁武,铁武到窗前对里边,招呼道:“孙地法!”“你是谁?”黑暗处邹立升回应说。铁武说:“有两样工具给你,争取今天,最迟明天逃出去。”说完扔进去。待邹立升拿到手想说声谢谢时人已经走了。他和同牢的难友周鸣雷都是学过钳工的,一见这两样工具便都乐了。邹立升说:“你知我为啥化名孙地法吗?因为听完说讲封神演义,土行孙会土遁之法,所以化名孙地法。咱呆在这里只有一死,有朋友助我,何不逃出去?”两人来到窗前选准位置,由周鸣雷在最隐蔽处用锋锉锉割窗棂。邹立升回坐在草堆上练习用小偷的万能钥匙打开脚镣手铐。真还一开一个准,天亮之前周鸣雷已把窗棂锉断了一大半,然后用呢土涂死,便看不出任何痕迹。

今天夜里,连受皮鞭鞭笞的邹立升也忍着刑伤伤痛,与周鸣雷轮流上手,锉割窗棂。声音低沉、锋利锉割屑肉横飞可感。

铁老镖头听得真切,也为其捏把汗,好在看守睡得如泥。直到锉铁声停息,又过一会儿两条人影从窗子跳到地上,然后悄然蹑足而去。剩下的是空寂,风声和微弱的虫鸣。

翌日清晨便是慌乱,警察特务们慌慌乱乱。宫本警司也来了,虽然他没有直接责任,因为今藤主任只安排特务们干这干那,武田警官从压根就没插得上手,而且吉野大佐逼他放了花田定三,着实令他心里不快。监狱长来了。查看放火团交通员邹立升和周鸣雷是怎么逃跑的,是锉断了窗棂,但哪来的锉?这又引起纷纷猜疑。更可怕的是,有人打开牢房的铁门,把花田定三和白眼狼用刀刺死。而后便是监狱长、宫本警司的电话打入市内,向吉野大佐、今藤主任和武田警官报告出事情况。宫本警司向武田警官报告时多少也有兴灾乐祸的味道:“武田警官,这回花田定三被人整死了,多半是仇杀,跟咱没关系,也免得他出来害人!”武田警官惊喜立即被担忧压制了,说:“我知道了。宫本君,你一般性地调查一下,等我陪吉野大佐或今藤主任一块过去,这是他们主管的事,我是说放火团邹立升逃走,这不是件小事。明白吗?别把咱们绕进去。至于花田定三,吉野大佐有令,我不想放也得放,他意外地死亡,我也没办法。我担心的是你们谁……”宫本立即明白,忙回话道:“武田警官,这你一百个放心,肯定与我们无关,虽然我心里想过应该帮您除掉这个隐患,可我还没有任何行动,便有人下手在前了。”“不要讲了,按我说的去办。”武田警官急令道,并撂下电话。

宫本警司再到现场调查,还来询问铁老镖头和吴福。“昨天夜里听没听见什么动静?比如锉铁窗棂的声音?”宫本警司直接了当的发问。回答是摇头和“不知道”三个字。宫本说:“出大事了,吴福你不可以再随便出来了。别没事找事。”交待完,牢房门加上了锁。过去只夜里加锁,白天给吴福活动自由。这待遇被取消了。吴福很可惜地说:“怎么会出这事?”铁老镖头心里想:前天夜里自己二儿铁武和康泰来救他,被他撵走,当晚就听邻狱牢房有动静,昨夜邹立升就逃了,而且被关押的花田定三被杀。这事咋这么巧?是不是二儿子铁武有意代我去做的,侠义之人就当如此。吴福说:“铁老镖头,这事真凑巧,你儿子前天带人来劫狱,被你赶走,第二天,你关心的邹立升就越狱逃走了,咱们痛恨的花田定三就被人宰了。这冥冥中是能人相助。你猜没猜得出这恩人是谁?”说完还神秘地一笑。这可把铁老镖头惊出一身冷汗,忙说:“吴兄弟,你可千万别这么去想,邹立升逃走,花田警司被杀,这都与咱无关,你咋往自己头上联系?别没事找事,否则武田警官也帮不了你。”铁老镖头这一说,把吴福吓得脸色刷白。铁老镖头不放心,又吓一吓吴福说:“吴福,我儿子来救我出狱,被我撵走的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呀,否则,我出了乱子,你肯定也跑不了,那些年青人飞檐走壁,这监狱里都随便出入,可十分了得。”吴福翻瞪半天眼说:“你信不过我?”

下午,吉野大佐、武田警官、今藤主任来岭前监狱调查了解。邹立升越狱,花田定三被杀案子,折腾了一通,吉野大佐对监狱长、武田警官和今藤主任都不满意。责成监狱长对监狱看守进行处罚,命令今藤主任和武田警官追捕邹立升、周鸣雷归案,命令武田警官追查杀害花田警司的凶手。还特别强调说放火团交通员邹立升越狱逃跑,这事相邻牢房的铁老镖头和吴福竟然一口咬定说不知道,连一点动静也没听见,你们信吗?明明是说谎话。对这样的人还想放?给我送旅顺监狱终生关押。官大压死人,这是针对武田警官的心理战术。可是他要回市里,今藤主任和武田警官也都要回市里。吉野大佐很不满,特别对武田警官,说:“你为何不留下处理你的事?”武田警官心气也不顺,顶嘴说:“我的事在市里,我留这里没意义。”当下招呼宫本警司随他回市里。气的吉野大佐说:“一周内不把邹立升抓捕归案,我撤你武田警官的职,还有今藤敏夫主任,你,我对你们太宽容了。”

“吉野大佐,这气您生的没道理。邹立升回市里了,我不回市里怎么抓捕他归案?”武田警官解释说。“你咋知道邹立升回市里啦?”吉野大佐问。武田警官答:“吉野大佐,那邹立升的妻子包玉侠关押在警署看守所,他能不回市里想办法去营救吗?我们回市里是守株待兔。”今藤敏夫随声附和。一般侦察人员都能转开这个弯来,邹立升越狱最应该去的地方必定是市里,可吉野大佐因为冲动,头脑就没那么灵光,弄得自己不好意,让下属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