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夫人难道也是个穿越者吗?
宁清遥心理咯噔一下,之前的那声“咦”难道就是看出了自己并非身体的原主人?如果妙音夫人真的看出来自己是穿越的,那她会拿自己怎么办?
值得庆幸的是,妙音夫人并没有让宁清遥忐忑疑惑多久。
出乎宁清遥意外的是,妙音夫人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千漂扬名于云浮也有上千载,期间未尝不是没有其他人对千漂富裕特殊而虎视眈眈。家夫钟岛主也并非时时坐镇千漂,那当他离开的时候,千漂又如何保全的呢?”
妙音夫人仿若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如此机密的事情,就像闲聊一般,却让宁清遥听的心惊胆战。
“如意接下来会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就有问题的答案。不过……”妙音夫人停下了笔,随后,又是一笑,“妾身想你也是个聪明人,什么事是你该做的,你自然就知道了。做不到嘛……我相信,你也会知道的。”
随后,妙音夫人不再言语,恍若无人般的,继续书画着。
如意再次悄无声息的出现,领着宁清遥向楼阁下面走去。
……
宁清遥怎么也没想到,楼阁地底居然有这么一个地方。
洞穴很神奇的并非人工凿成。洞穴顶部布满了钟乳石,水珠沿着石柱,滴滴答答,倍显安静。
宁清遥缓慢的移动脚步,虽然洞穴处于地底,没有任何阳光照入,但石壁上却镶嵌着油灯。灯油是南海独有的一种凶兽,千年虎鲨所炼。可使灯火燃烧千年而不灭。
油灯灯火无风自动,不知走了多久,转过一个弯,眼前突然豁然开朗起来。
前方是个很宽阔的寒潭。寒气飘渺,寒潭中心是个祭台。有座小石桥,可以通向祭台。
犹豫了下,别无选择。宁清遥踏上了石桥,向祭台走去。
下来前,如意和她说,要她输送灵力给祭台上的人。如果她做的好,三天后如意就会来给她送吃食。如果做的不好,那么就等着饿死在这洞穴中。
来到祭台上,宁清遥这才发现,祭台中心真的锁着一个人。
而且,是个女人。
头发杂乱,看不见面容,但看身形,消瘦窈窕,应该也是个美人。
祭台上遍布了复杂的刻痕。看似杂乱,却杂中有序。
依宁清遥浅显的阵法知识,只能看出这是个以守护为基底的阵法。
犹豫了下,宁清遥仔细端详了祭坛上的阵法刻痕片刻,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就算走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登上了祭台,宁清遥向祭台中央的女人走了过去。
脚步并没有特意放轻,但祭台中心的女人却好似丝毫没有发现有人接近一样,依然一直低着头。
蹲下身,宁清遥就近观察了女人良久。这才发现,这个女人早已经油尽灯枯。
可见,倘若这个女人就此死去,那么千漂的大阵必将被破坏。
怪不得,当时刚刚进入千漂主岛的那一瞬间,她感到五行元素暴戾异常。千漂大阵依这个祭坛中心的女人的灵力而生,灵力的源头即将消失,那被吸引而来的五行元素自然是暴躁非常。
狠,真狠。
简直就是把这个女人当做一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仙石灵脉。
这是有多大的仇怨?还是,仅仅就是为了护阵?
宁清遥打了个冷颤,将自己微弱的灵力输送给祭坛中心的女人。
尚未筑基,并不能辟谷,几天不吃饭,定会被饿死。宁清遥明白,自己自身难保,就算为眼前的女人感到可怜,也只能助纣为虐。继续补充灵力给这个女人,让这个大阵依然吸食眼前女人的灵力与生命力。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寂静无声的地下,让宁清遥似乎摸不清时间的流逝。
三天中,阵中的女人一次都没有醒过来,宁清遥只能不停的修炼,然后拿出阵法基础的玉简对照着祭台上的刻痕研究阵法。
一开始,宁清遥对于这个陌生繁杂的阵法如饥似渴。但随着时间的消逝,身体上的饥饿与干渴开始腐蚀宁清遥的意志。
终于,一阵铃声在这寂静的洞穴中响起,宁清遥知道,如意来给她送饮食来了。
狼吞虎咽的将食物吞下,又大口的喝了些水。接着小心翼翼的将水囊收起,宁清遥抬头对如意提出了新的要求,“我知道夫人想让我做什么……但我的修为毕竟才练气二层而已。我需要修炼,提升修为。我需要空白符纸,笔以及各种墨水。”
如意闻言挑了挑眉,“妾身认为,姑娘还是专心修炼的好,本来资质就难以进阶,再分散精力在其他方面,想必修为更加难以寸进了吧。”
宁清遥搭了搭眼皮,摆弄了几下水囊。“我应该不是你们找来的第一个,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而你们也并不希望我成为最后一个吧……她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几近油尽灯枯。我为了活命自当竭尽全力,但洞内寂静单调,不找点事做,我被逼疯了而你们又没找到新的接替者怎么办?”
如意沉默了下,想了想,就算带了些东西进来,眼前这个不过十岁的小女孩又能翻出什么风浪?
接下来的日子,宁清遥不断循环着修炼,研究阵法,为阵中女子补仓灵力,不见天日,摸不清时间的脉络,只有一张符纸上不断增加描绘的正字昭示着每三天一次的流逝。
也许是心无旁骛,又也许是五行阵法的研究和小归元谱真的能让人事半功倍。四年时间,宁清遥由练气二层上升到了练气四层。与当初五人小组中修为最高的安语棋一样了。
不过,四年过去了,想想那四个姑娘的修为也都有增长吧。
宁清遥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如意,虽然没有明确说那个兰芳园和梨雪院究竟是做什么的,但至少宁清遥知道,那四个姑娘没有性命之忧。
反而自己,如果阵中的女子一旦消亡,那定是被陪葬的结局了。
这一天和以往的任何一天都一样,宁清遥依然在拆解着阵法语言,一点一点的研究祭坛中的刻痕。
突然,“哗啦……哗啦……”的轻响,在空寂的洞穴中响起。
宁清遥猛然抬头,
阵中的女人的手腕,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