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一生都爬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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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军校工作

压抑了,换个环境;困惑了,换个角度;失败了,蓄满信心。

1981年8月,组织通知阿龙马上赴基本建设工程兵y技校去报到。

激动,使阿龙充了血的脸庞容光焕发,矮小、结实、精神集中的身体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精神电池在充电,同时给两眼和皮肤增添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光彩。白白的四方脸上,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一下子露出了许多平常看不出的鱼尾纹。

基建工程兵y技校在重庆。几年前才组建。负责培养从基建工程兵部队挑选出来的优秀战士,主要学习建筑设计、建筑装饰、施工技术、设备安装等方面应用型专门知识。

终生不悔是军旅,生死之交是军人!听说阿龙要走,夏力、梅世芬、游班长赶来送行。大家依依不舍,夏力首先开口:

“铁柱子,我很想叫你回yq大队来,只是一时又没有适合的工作。唉,怪我!怪我!你这一走,我们不知何时再相会!”

“说走就走,气人!侬萨辰光走?”梅世芬很气。

“明天!不要气,在哪里都是干革命工作。”阿龙回答。

“弗来三(不行)!弗来三!!弗来三!!!”梅世芬很是懊恼。

“梅姐,你都三十多岁了。还是找一个对象,安个家吧!”阿龙面对剩女梅姐,直言相劝。

“吾弗,有侬们,吾过了交关开心!”

“阿龙,别挂欠我们,关键是起好步。“游班长叮嘱。

”游班长,是你领我走上了从军的路;夏参谋长,是你培养我成长进步;梅姐,是你对我亲如姐弟般的照顾;十年来,你们像亲人一样,给予了我很多很多,谢谢了!三位首长战友,不瞒你们,‘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这句最伤感的话,完全道出了我此时的心情。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不会忘记你们的。作为军人,应该把情感思念打入背囊,把部队成长壮大刻入心里。再见了,我亲爱的首长、战友!”阿龙语重心长,眼含热泪,挥手告别。

阿龙住在y技校招待所。

早晨,当大地刚刚从鱼肚白的晨曦中苏醒过来,阿龙已经沿着肃穆的、清凉的、环绕学校的小道晨跑起来。两侧浓密的树叶在伸展开去的丫枝上微微摆动,小鸟在密林里跳动拨弄出窸窸窣窣的响声,眼前花草露珠点点……颇有曲径通幽、怡然自得之感!

上班第一天,阿龙走进组织科。空洞洞的办公室坐着科长和俩个干事,其中一个是与阿龙同年入伍的冯干事。

阿龙负责青年工作。

俗话说“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如今回到90%都是家乡人(当时重庆属四川管辖)的部队学校,太好了!

友以诚为贵,情以真为贵。不几天,梅世芬在电话中泣不成声:

“阿弟呀,你走后,姐姐想了很久……很多……。现在你走了,姐姐帮不了你,说实在的,姐姐放心不下呀!姐姐很不习惯,姐姐整夜无眠啊……。阿弟呀,我的阿弟!人生难得一知己,现在,你把姐姐忘……了(哭声凄凄)!我们的阶级姐弟情,太……深了,你就这样走……了,我们何时才能相见哟?姐姐越想越气,姐姐越想越难受,姐姐舍不得你!……阿弟,我想好了,我要跟你走,我要照顾你。姐姐要到学校来,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呀……我的阿弟!”

“梅姐,我们生死之交是军人,永远不变是军魂,终生不忘是姐弟情!别说了,我受不了了。世上,没有走不通的路,只有想不通的人。你来,可以。待我熟悉以后,给你联系,好……吗?”阿龙满眼泪水。

军人用绿色装点青春,把情感思念打入背囊。命不在乎长短,但求活的灿烂。阿龙擦干眼泪,撸起袖子干起来。对学校的青年工作,他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很快做了一个规划。冯干事看后,捧腹大笑:

“老阿,你这个规划很好。但是要用,可能是铁拐李走独木桥~够呛!”

朱阁晓得后,便打开天窗~说亮话:“铁柱子,你刚刚来,就这样显山露水、凤毛麟角的,还让不让老同志活?嗯!”

果然,朱阁的话,就像姜太公算卦~好准啊!

阿龙的规划交上去,不久,就有了“武大郎放风筝~出手不高、马尾巴做琴弦~不值一弹(谈)”之说,传到阿龙耳里。

生活就像淋浴,方向转错,水深火热。人生之路哼哼/山坡多啊/横横,我要加油哼左哼/哼哼/爬山坡呀/嗬哼

(画外音:昨天再好,也走不回去;明天再难,也要抬脚继续。面对眼前这个“坡”!阿龙啷个办?)

“不是路不平,而是我不行。笑看风云淡,坐看云起时!不争就是慈悲,不辩就是智慧,不闻就是清净,不看就是自在!”阿龙始终保持平常心态。

“一二一、一二一,走向自信的你。为党为民为梦想,何惧坡路千万里!”

一个星期六,夏力电话阿龙、声音低沉:“铁柱子,我给你说件事,但是,你要冷静。”

“我的参谋长!什么事?还没有说出来就卖关子,叫我冷静。”

“梅……梅世芬!她……她……她……牺牲了。”

“咹!牺……牲了?不会吧?前几天她还给我通过电话,上好吧好的!咋会死?”

“她带车在总指挥部取施工图纸,返回时被一辆地方酒驾车迎面相撞,满头是血,残……啦!当场死亡!”

“苍天啊,啷个没有眼!好端端一个心地善良的弱女子,就这样无辜的死去了!咋办呢?”

“阿龙,你要沉住气,挺过去!看你悲痛得这个样儿。算了,我挂电话。”

当晚,阿龙把梅世芬的死讯告诉朱阁。朱阁一阵安慰,阿龙才有所释怀,沉默了许久许久,仍如鱼刺在哽地说:

“走,陪我去买香、蜡、纸……”

第二天,阿龙与朱阁,前往gl山,选了一块偏僻之地,烧着香、蜡、纸,摆上一刀肉,双膝跪下,开始:

“呜呼啊!维……维……,天运今日祭姐姐梅世芬,谨以香烛云肉之仪,虔祭於山神保佑……(哭声)提起姐姐心头酸,泪涌如泉忆十年!为什么姐姐待兵似亲人?呜呼!为的是我们军队后继有人!姐姐教育我打好字、服好务、当好官、艰难困苦为军营。姐姐啊亲爱的姐姐,你的魂,你的神,融入我的躯体,装点我的精神、使我踏破山路万里行……亲爱的姐姐,你一定要在天堂等着我啊!到那时,我们推杯换盏,再叙人间幸福情……”

“铁柱子,够了。人已经走了,更重要的是我们活着的人,要化悲痛为力量,活出个‘人样’来!”朱阁大大的泪珠滴在阿龙肩上。

“大脑壳,梅姐走了,梅姐想来学校的愿望没能实现。我要继承她的遗志,迎韧而上!”阿龙擦着泪站起来。

此后,阿龙扑下身子,调查了解,有针对性地撰写了一篇《浅议如何抓好军校青年工作之管见》在校刊发表,终于获得首长和同志们的肯定。“五四”青年节,学员三队还邀请阿龙给予智力竞赛作指导。

减字木兰花.望

第y技校,基建部队你争俏。仰慕良久,热血男儿来拥抱。

培土施肥,育出军中好苗苗。喜看那时,桃李满天丛中笑!

人啊,大多是在这种最痛苦的生活与最遥远的梦想中支撑着。哪怕明天天寒地冻,路远人亡!

“铁柱子,小道消息说……”

朱阁说的什么呢?且听下章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