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行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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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有刀乃鸣鸿

南宫飞左脚蹬地,右脚微缩,紧握盾牌,高声狂吼,挥动狼牙棒,一个回转,连杀数人。

杀到兴起,南宫飞扔掉盾牌,双手握住狼牙棒,纵身跃起,嗡的一声,狼牙棒砸向敌兵人群中,砸死几敌兵,他顺着力势,脚蹬拳打棒扫,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饿狼,眼冒血丝,猛冲敌兵,宛如战神,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惨叫不止。

百息之间,南宫飞的脚下,尸体遍地,剩下几个敌兵两腿发抖,被南宫飞逼着后退。南宫飞大吼一声,杀,扑通,这几个敌兵摔倒在地,被活活吓死。

左手扶着城墙,右手握住狼牙棒,支撑着身体,南宫飞喘着气,稍微停歇,见又有一拨敌兵登楼,强忍着疲惫,杀了过去。

“快去保护老将军。”

梅子凡一直注意观察着南宫飞,见他喘息不止,他便知道老将军身体已经透支,精力到了枯竭状态。

防守之战,领兵将领至关重要。

南门防守,南宫飞不容有失。

刀盾手们看着南宫飞在那厮杀,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但是想起老将军的嘱托,他们一动不动,盾牌相连,如铁桶一般,形成一道防护墙。

刀盾手岑玄今二十出头,是个老兵,他对梅子凡言道:“太子,您的安全重要。”

“放你吗的狗屁。”

梅子凡怒视岑玄,骂道:“给我滚,快去保护老将军。老子是太子,老子说了算。如若不听,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岑玄见梅子凡发怒,叹了口气,言道:“太子,多保重。”

说完,手一挥,七八个刀盾手紧跟着他朝南宫飞跑去,一路上,刀盾手们横冲直撞,屠陌刀翻飞,血染长空,留下一路敌兵尸体。

梅子凡用袖子擦了擦无名刀上的血,见城垛间露出一个敌兵,还未爬上城墙。他跑到跟前,无名刀一挥,头与身体分离,敌兵死去。

梅子凡用脚一蹬梯子,啪啪啪连蹬几下,扶梯被推倒,少了一路敌兵上来。

轰………轰……轰……

不好,轰天炮。西门赐一听,急忙将梅子凡拉到身边,正准备离开城墙,又被两个中年人拦住。

咚咚咚……

轰天炮轰中城墙,如地震一般,城墙晃动,许多墙垛被削平,砖头炸开,砸中许多士兵。梅子凡耳朵被震的嗡嗡直响,脸被一块碎石击中,划了一道血痕。

西门赐将梅子凡推到一边,看着这两个中年人,剑指他们,言道:“什么时候北仓西门氏成了南晋的走狗?”

“哼,西门赐,你找死。”

其中一个中年人脸上有疤,手里拿着判官笔,盯着西门赐,言道:“西门赐,少说废话,拿命来。”

另一个中年人穿着长袍,手持铁扇,拉住伤疤中年,言道:“西门赐,将东西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想要东西,没那么容易。”

西门赐认识二人,知道他们冲自己而来,担心在此波及梅子凡,朝梅子凡一点头,手持宝剑,纵身一跃,如大鹏展翅,跳下城墙。

二人见状,生怕西门赐逃跑,也纵身跳下城墙,追了上去。

梅子凡懂得西门赐的意思,转身朝城楼跑去。

轰天炮炮击之后,城墙涌上更多敌兵。城楼距离梅子凡不过百米之远,很近,不过梅子凡却过不去。

他的面前几十个敌兵手握兵器,跑动着朝自己杀了过来。梅子凡扭头一看,后面也追上来一队敌兵,更糟糕的是,城墙上防守的夕国士兵越来越少,敌我悬殊越来越大。

后退,是不可能的了,只会更糟。

来不及多想,梅子凡一狠心,握紧无名刀,朝前面敌兵冲去。

踏着尸体,梅子凡横刀而杀,砍、削、劈,刀刀见血,而他自己身上也有数道伤痕,血流不止。

此刻,迟疑只会带来死亡;退缩,更会万劫不复。

梅子凡怒吼,抓住敌兵的长枪,任由长枪刺中肩膀,一刀砍断枪杆,回刀横切,直接敌兵削成两半。尸体还未落地,梅子凡左脚一抬、一踢,尸体上半身朝敌兵砸去。

敌兵来不及躲闪便被碎尸砸中,趁此机会,梅子凡冲到跟前,一刀捅向敌兵,而后抱着敌兵,狠狠地撞向其他敌兵。在尸体和敌兵相撞的一刹那,梅子凡拔出无名刀,身体回转,手顺势一扫,无名刀一划而过,白光一闪,又有几名敌兵丧命。

梅子凡仿佛魔怔一般,忘记了逃跑,忘记了疼痛,发了疯地冲向一个个敌兵。

杀、杀、杀,脑海中只剩下杀意,神经麻木,两眼发红,我砍、我劈、我捅、我刺,我杀。

肩膀被敌兵大刀砍中,梅子凡丝毫不在意,疯狂一笑,无名刀向前一捅,连声音都没有,便刺进敌兵的身体里。

敌兵已死,梅子凡却并不解恨。他双手握刀,啊的大叫一声,反向使劲,无名刀向上撩,如切豆腐一般,尸体裂开,鲜血喷洒到梅子凡的脸上。

梅子凡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踩着堆积的尸体,跳上墙垛,跑了几步,接着抬高无名刀,一个跳跃,直接劈向敌兵。

刀带力劲,力劲催刀,一刀下去,敌兵直接被劈成两半。

“回旋杀”

梅子凡下意识躲过后面敌兵的袭击,吼了一声,手一甩,无名刀脱手而出,一个回旋,高速旋转,划破苍穹,飞到身后,沿着敌兵的脖子而过,刀刃滴血,敌兵死亡。

“逐月杀”

身似影,刀如月,刀出,身至,梅子凡身体倾斜,右手伸出,持刀杀入敌军之中。

手起、刀落、身随、命丧,刀如弯月,身似游龙,逐月而出,扫割敌兵性命。

杀个天翻地覆,杀个天昏地暗,杀个血流成河。

梅子凡此刻闭上双眼,身体已经不由自己控制,仿佛刀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刀,在这天地之间,无我、无他、无万物,只有刀。

天地阴沉,厮杀不止。

“暗灭杀”

天地暗灭,任由我杀,血为媒,魂为引,暗灭杀。

无名刀发出诡异之音,自梅子凡手中飞出,擦地而过,汲取着城墙的鲜血,刀影而至,嗖、嗖、嗖,无名刀所到之处,一片血雾,数百名敌兵,眨眼间死亡。

“哈哈哈,杀的痛快,痛快”

梅子凡扬天长笑,陷入痴迷癫狂之中。

“孽障!噬主!找死!”

“死秃驴!老子和你拼了!”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脑子一片混乱,梅子凡身体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昏迷过去。

……

“怎么还没醒?”

“你看他,昏迷了还不忘记他那把刀。不过,说实话,这刀也太丑了,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值得宝贵的地方。”

“他就是太子?怎么和大家说的不一样?我可是见他在城墙上不停厮杀,听说,他杀了不止一百人呢。”

“是啊,你没见到,我告诉你,他挥动着那把破刀,所到之处,鲜血四溅,血肉横飞,宛如魔头一般,那叫一个威猛。”

“真的假的?不会是瞎说吧。你看他那肥胖的身体,他能杀死那么多敌兵?”

“这你就不懂了,太子可不是一般的胖子。据我观察,这肥胖只不过是表象,战斗力是内在的,精神是无形的。懂不?不懂,不懂就对了。”

伤兵们站在门口,不时探头朝里面望去,小声说着话。

有个一士兵见过梅子凡厮杀的场面,瘸着腿,扶着拐杖,吐沫子乱飞,讲着梅子凡的光辉战斗形象。

“嘘,别讲了,老将军来了。”

这个士兵正讲到兴头上,旁边一个老兵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地提醒着。

众人一听,嗖的几下子,飞速一般散开,回到各自营房内。

南宫飞受了很重的伤,如果不是亲卫护着杀出重围,他估计也要马革裹尸,命丧战场了。

听是太子昏迷,南宫飞很是紧张,让大夫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包扎好后,他在副将杜云淳、参谋苏泽的陪同下,来到大帐内。

“大夫怎么说?”

梅子凡是夕国太子,如果有事,他南宫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谋士苏泽将大夫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南宫飞,而后言道:“将军不用担心,太子不过是失血过多而已,静养几天便可恢复。”

南宫飞问道:“陛下可知此事?”

副将杜云淳点点头,言道:“国主随行太监何二尘来过,听他所言,好像国主并未生气。”

“国主不怪罪就好。”

南宫飞松了一口气,咳嗽了几声,脚有点发软。杜云淳急忙扶住南宫飞,言道:“将军,我看您还是去休息吧。”

南宫飞点点头,对苏泽言道:“你亲自护送太子回轩云阁吧。”

苏泽看了看梅子凡,言道:“好,我立刻去办。”

“走吧,回营帐。”

南宫飞稍作休息,离开此地,朝营帐而去。

……

烟雾弥漫,充斥天地。

梅子凡不知身在何处,喊了几声,却不见有人呼应。

这是哪里?

梅子凡不解。

看不到任何东西,听不见一点声音,梅子凡心中烦躁,一屁股坐在地上,垂头丧气。

“老秃驴,快放开我,不然我烧了你的鸟巢。”

“死到临头还嘴硬。”

“老秃驴,我招你惹你了?你非要和我过不去。”

“魔刀鸣鸿,天地不容。”

“屁,亏你还是禅师,老子鄙视你。”

“休要多言,不然,灭你性灵。”

梅子凡的耳边突然响起两个人的谈话,他蹦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瞅了半天,依旧没有发现说话之人。

梅子凡在迷雾中走了半天,无奈之下,言道:“喂,是谁在说话?”

“你要是敢灭老子性灵,老子诅咒你一辈子。”

“喂,是谁在说话?”

“喂,是谁在说话?”

……

“喂,是谁在说话?”

梅子凡重复说着这句话,希望能引起说话人的注意。

“喂……”

“别喂了。你不烦,老子都烦死了。”

“你是谁?我怎么看不见?”

“哼,蝼蚁!”

梅子凡一听,操,居然敢看不起自己,蝼蚁,被轻视了。

“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

整个视野都是雾气,梅子凡很不爽,光听见有人说话,就是看不见,他恼火地言道:“我靠,不能露出脸来说话?”

“施主,着相了。不是我等不愿见你,是你见不我等。”

“老秃驴,老子和你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和你不是一伙。”

梅子凡无语,继续问道:“那要怎样才能看见你。”

“该见之时,自可相见;不是不见,机缘未现。”

“老秃驴,老子鄙视你。”

“小子,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听这老秃驴在那瞎掰。他是没本事现形,故作高深。你可不要被他忽悠住了。想来你不认得我吧?告诉你小子,老子我可是上古……哎哟,疼死我了。老秃驴,老子和你拼了。”

“走吧,缘起缘灭,随缘吧。”

话音一落,一股力量禁锢住梅子凡,带动他的身体飘了起来。

梅子凡还未及反映,眼睛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