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点火焰熄灭,地面上的灰烬里飘出一缕青烟。乔卡尔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唔——啊,好了!”
心灵低头整理着身上已经晾干的衣服,望了望已经小了很多的雨水:“那我们出发吧。”
“你准备好了的话,随时可以出发。”乔卡尔打开伞回头看着正笑着向自己走来的心灵,“你要去哪里?”
心灵思索一下:“我想先回去见一下神花。”还是有点不放心啊……
乔卡尔想了一下路线,轻轻摇了摇伞:“那跟我来吧。”
雨势减小,从之前的倾盆大雨变成了毛毛细雨。打在树叶上,沿着树叶的边缘下坠,摔进草地里,溅起一片细微的水花。
“雨好像小了很多呢。”乔卡尔收起伞,“已经感受不到了。”
心灵跟在他后面,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几乎每走一步都能看见一处繁花。“很美好的岛呢……”心灵勾起唇角,心情很好地说道。
“啊,是啊。”乔卡尔跟着感叹,突然一刹那间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杀意,眼神一凝回头看去,他们背后的草丛中一抖一动,像是有什么在躲藏。
“什么人?”心灵也察觉到了,他皱了皱眉,回身看去,盯着摇动越来越剧烈的草丛。
乔卡尔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带着武器。心灵看了他一眼,上前一步,微挡住了乔卡尔。
而心灵站定的一瞬,一个黑影瞬间跳出草丛,向挥打数条藤蔓他们扑来。心灵定眼看清了那朵最鲜艳的红色:“玫瑰花??”下意识地,他手上凝集出蓝色的螺旋丸,起身一跳,带起几阵微风,砸向了张牙舞爪的玫瑰。
毫不留情的轰飞扑来的玫瑰,心灵一个后空翻轻落地面,微昂下巴,看着在地上挣扎的玫瑰:“还想来吗?”
“噗——噗。”玫瑰挣扎起身,红色的花瓣摆动几下,收起了藤蔓,“呜呜呜哇哇——!”
???
心灵和乔卡尔不约而同的一愣。乔卡尔轻声说:“心灵,你好像……把它打哭了吧?”
“……”心灵眼神复杂的看着玫瑰不知从哪里飘出来的泪水,“好像是。”
乔卡尔纠结了一会:“那接下来?”
心灵抓了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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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还真是……”乔卡尔一脸无语的瞥着身旁的心灵,以及还趴在心灵的肩头抽搭的玫瑰,“温柔到极致啊……”
心灵微微歪头,嘴角含笑说道:“它还小,应该是个孩子。”
注意到乔卡尔的视线,心灵指了指肩上的玫瑰:“要不要摸摸?它还是很乖的。”
“……我拒绝。”乔卡尔盯了心灵一会,缓缓吐出这句话。
在玫瑰的抽泣声中,两人并肩沉默着走着。心灵皱了皱眉头,嗅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味,这种气味,他最熟悉不过。
“这个味道……”乔卡尔也终于察觉。
此刻雨已经停了,凝集的水珠沿着花瓣流出,压弯了草叶,滴落在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烟火气息,夹杂着浓郁的血腥气味,使得本应清新的雨后空气变得浑浊起来。
“看来前面,有什么发生了啊。”心灵揉了揉鼻子,开口打破了许久的寂静。
嘛,这种气味虽然经常闻得到,但还是不喜欢啊。
乔卡尔拨开挡住视线的树枝,看到眼前情景时还是忍不住一愣。
满地都是胸前被贯穿的尸体,血红色流满一地,越往前走,血腥气味更加浓烈。完全是一副尸山血海,流血漂橹的景象。乔科尔哪怕是经历过几场战役的海军,也无法承受这惨不忍睹的盛景。
“呕——!”乔卡尔趴在一边吐了个底朝天。
心灵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转头望向一片灿烂的染血花田,原本上扬的嘴角微敛。
“呕……心灵你比起我来,更淡定一些啊……”乔卡尔吐完之后一脸惨淡的抬起头擦了擦嘴角,转眼看向旁边的心灵。
听到他的话,心灵眼帘轻颤了一下,话语艰涩:“啊……这个嘛……”
“这些人死得好惨啊。”乔卡尔不在意心灵的欲言又止,“被谁杀死的?”
“看样子是一击必杀,没有反抗的机会。”心灵蹲下身淡定的看了看尸体的伤口,眼神瞥见了那个死去之人的容颜,顿时了悟,“我知道了。”
乔卡尔看着心灵抬手指着那个尸体:“他是之前追赶我的海军,神花帮我阻拦了他。”
“哦~也就是说,是神花杀的人咯?”乔卡尔捏了捏下巴,了然。
此时,一直安静待在心灵肩上的玫瑰拍了拍心灵,引起他的注意:“怎么了?玫瑰。”
玫瑰伸出一条藤蔓指了指一处地方,然后拉了拉他的衣领,似乎让他过去。
“那里有什么吗?”心灵说着,拍了拍一边的乔卡尔,示意他跟上去。
………………
心灵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对一边的玫瑰说:“你是让我进去看吗?”
玫瑰点了点花瓣。
乔卡尔跟在心灵身后一起走了下去,落在台阶上的脚踩中了一块青苔,然后——
“啊啊啊啊——!”
心灵还未来得及回头,便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撞了下去,两个人一齐滚到地下室的墙角,才终于停下。
“痛痛痛……”心灵捂着腹间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乔卡尔顶着满头包仰面躺在一边,眼睛转成了蚊香状:“哎呀……好一朵美丽的玫瑰花……”
……
心灵缓过劲来,打量着有些阴暗的环境:“这里是个地下室啊。”
乔卡尔摸着头上的包,坐起身看着四周,然后拽过一边的玫瑰花:“你这小花精带我们来这儿干什么?”然而他的动作太过粗暴,话音刚落,便被狠狠地抽了一脸。
“……你没事吧?”心灵挑了挑眉头,看着一脸刮痕和鞭痕的乔卡尔,担忧的问道。
乔卡尔捂着脸摇了摇头,视线在不经意间落到了地下室的墙面上,手一顿,瞳孔微缩:“这是……”
心灵跟着他的视线看去,也猛地一震。
属于世界政府的标志赫然呈现在他们面前。
“咦?这上面的壁画是?”心灵站起身,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走向前,抬头看着上面的故事。
心灵抬手摸了摸上面的漆,突然想起了神花那番略有悲伤与愤恨的话语。
——你看,明明是他们制造出了我,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喜欢我。
——我只是一个不被人承认的怪物。
心灵觉得,他貌似触及到了秘密的冰山一角。
“这上面的故事到底是真的假的啊。”乔卡尔揉着后脑勺,“据我们的内部情报,这座岛上一开始并没有人居住啊。怎么会出现这壁画?”
“原来如此吗……”心灵听到乔卡尔的话,勾起了一个略带悲伤的微笑,“乔卡尔。”
乔卡尔第一次听见心灵念自己的名字,奇怪的应了一声:“嗯?”
“关于这座岛,我只能送你一句话:不要相信眼前的一切。”心灵轻抚着壁画,蓝眸中盈满了厌恶,“人类总是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才会容易被眼前的假象所蒙骗。”
所谓真实是什么?已经没有人在乎了。
“所以这座岛的真实是什么?你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愿意跟我一起去寻找真相?”心灵侧过脸,清澈温和的蓝眸中映出乔卡尔的面影,嘴角含笑,静待回答。
乔卡尔看见了心灵眼中的自己,宛如一颗跌落进蓝盈盈的湖水中的石子,漾起一撇涟漪,惊若了眼底。
“我要去亲眼见到真相。”乔卡尔听见自己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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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句话是心灵说的啊。”娜美惊讶出声。
“这真是一个惊吓啊。”弗兰奇抢了守鹤的口头禅。
“罗宾,快继续讲继续讲嘛。”乔巴迫不及待的说道,“后来呢?”
罗宾微微一笑,接着摇曳的火光,继续念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