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关羽更曾与那鬼神马羲数番鏖战,却都以平手为论。并且关羽神勇了得,义薄云天,在幽州一带的百姓,更称其为‘武圣’!其声威甚至超过张飞、鞠义、韩猛等将,乃是刘备麾下最具名望以及实力的首席大将!
如此人物,纵如吕布,却也容不得他这般小觑。这却也难怪田豫此下听了,面色这般的难看。
“温侯的话,田某一定会如实转告我家二将军的。那么,田某也不多逗留,在此拜别温侯了!”田豫说罢,拱手向吕布重重一拜后,转身便是迈步走出。吕布邪目眯紧,却不做声,众人见了,自也不敢造次。
一阵后,左右来报,说田豫已经离开了营地。吕布一震色,遂命人把鞠义押来。
少时,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鞠义来到了吕布帐内,一见吕布瞪眼就骂。鞠义的态度,立刻激起吕布麾下一干将士的怒火,众人纷纷喝骂,顿是把鞠义骂声盖过。
这时,吕布却喝住众人,然后把眼神投往鞠义,问道:“鞠义我且问你,当年你为何却愿从袁氏麾下转投到大耳贼麾下?”
“刘皇叔仁义无双,爱惜将士,岂是袁本初那心胸狭窄之辈可比!?”鞠义想也不想,怒声便喝。孰不知吕布听了,连阵纵声大笑,笑得鞠义好不难受,旋即瞪眼又骂:“吕贼,你在嗤笑什么!?”
“我在笑世人愚钝,就连鞠将军你这般豪杰,也被那刘戏子给诈了!此人厚黑阴险,假情假意,当年公孙伯硅,请他助战幽州。他却趁机反将幽州给夺了。如此小人,却被尔等视为一个仁义无双,甚至能挽救天下乱势的救世主,实在太可笑了!!”
“哇啊啊啊~~!!吕贼你无情无义,弑父叛君,罪恶滔天,为天下人所不耻,你这般恶贼,岂有颜面辱骂我主~!!?”鞠义听吕布如此侮辱刘备,反应倒是厉害,立刻脸刹时涨得通红,嘶声咆哮骂道。吕布被鞠义如此辱骂,却不发作,并且做手势,命众人不可冲动,然后邪邪一笑,道:“竟若这般,你可敢与我赌上一赌?”
鞠义见吕布笑了起来,不由心头一揪,颇有戒备,但还是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想如何来赌?”
“呵呵,这却是简单,适才我刚与那田国让约定,让他回禀刘备,你与那伊籍两人之中,只可选择一人。若是刘备弃你而不顾,那你却也不必再为他卖命了。到时,你若不嫌弃,吕某愿以shang将之位而任之!”吕布笑容可掬,颇有信心地谓道。鞠义闻言先是面色一变,然后好像在为自己增加信心一般,瞪眼喝道:“伊机伯不过一介白面书生,并无大才。我鞠义才能出众,论统率御兵,纵是天下之大,也无多少人能出我左右!主公自会选我!”
“哈哈哈哈,有信心就好!!吕某在此保证,若是那大耳贼选了你,绝不会暗加拦阻,并且就连那伊机伯也一并送回!!你敢与我下赌耶!?”吕布纵声而笑,邪目盈盈发光。鞠义见吕布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有些犹豫起来。吕布立刻一激:“看来你也有自知之明,那此赌便就此作罢好了。”
“慢!谁说我不赌了!!老子就不信还不如那区区一介白面书生!!”鞠义闻言,一瞪眼,怒声喝道。吕布闻言大喜,立刻命人为麴义松绑,并且又左右准备饭菜、酒水。须臾,鞠义松绑之后,吕布又请他上座。鞠义面容阴沉,心里却也是没有底,但这面子可不能丢,冷哼一声,大大咧咧地便坐了下来。一阵后,酒菜纷纷上到,鞠义也是饿得紧要,双手一抓便是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刘备营帐内。此时,刘备正是眉头紧皱,来回踱步,正不知如何是好。徐庶似乎倒也觉得为难,紧绷着神容,缄默不言。这时,不少人却都纷纷劝了起来,都是建议刘备选择伊籍,毕竟伊籍这些年来与众人一齐同甘共苦,并且在危急关头,正是他拉下面子,忍受屈辱地去为众人谋取军资。相反鞠义,虽然能力出众,但为人颇为高傲自负,不少人私下里都不是很喜欢鞠义,因此竟鲜有人劝说刘备选择鞠义。
“主公!”就在此时,徐庶忽然喊了起来。刘备立刻神色大震,忙向徐庶那处走去,问道:“如何,军师有何高计!?”
徐庶一沉色,遂起身拱手谓道:“此乃吕布离间计也。主公不可中计,否则正中敌人下怀。依我之见,主公可先选鞠将军,然后又挑选精锐,趁着两军交换人质之时,命一干精锐潜入吕布营中,将伊大人揪出来,此乃两全其美也。”
徐庶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暗暗叫妙。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喊道:“且慢!”
刘备听话,转眼望去,正是糜芳是也,忙问道:“子方有何异议?”
“皇叔,我有一疑问,想要问徐先生。”糜芳沉色谓道。
徐庶一听,忙一拱手,道:“糜将军但说无妨。”
“徐先生,我以为伊机伯乃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竟然你已有计策营救,自当先选伊机伯,毕竟鞠义骁勇,就算有个万一,他也有自保之力。反之,若是一干精锐营救伊机伯时,被吕布的爪牙发现,恐怕是必死无疑!”糜芳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纷纷醒悟过来。若非徐庶为人坦荡,众人还几乎以为徐庶与伊籍有什么深海血仇。徐庶见状,不由面色暗暗一变,速与田豫一对眼色。田豫连忙谓道:“众人息怒,军师如此布置,自有他的道理。”
“哦,田先生莫另有高见?”糜芳闻言,眉头一皱,遂是问道。田豫一沉色,旋即答道:“鞠义此人高傲自负,那吕布施这离间计就是为了想他转投其麾下。倘若鞠义听闻主公选了伊籍,必然怨之,说不定因此投靠到吕布麾下。此实为不智也。”
田豫此言一出,糜芳不禁冷笑起来,道:“若是这鞠义如此容易动摇,我劝皇叔还是早早弃之是好,以防日后但有不测,还要提防这鞠义会不会临阵倒戈!”
糜芳此言一出,不少讨厌鞠义的将士纷纷应和。徐庶和田豫不由暗中眼神对流。须臾,徐庶一震神色,急道:“鞠将军虽然有几分高傲,但为人刚烈,若主公不负其心,彼必不相负。还请主公三思!”
刘备听话,不由神色连变,沉吟一阵后,叹了一口气,他最终还是更加在乎伴随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伊籍,答道:“当年若非机伯,刘某以及一干弟兄恐怕早就饿死荒野。如今机伯因受我命前往吕营,却遭吕所擒之,试问刘某又岂可见死不救?再说正如子方所言,机伯手无缚鸡之力,但若遇险,根本无保身之力,当应优先救之!”
此言一何处,众人皆明悟刘备的心意。徐庶和田豫都是面色一变,但见众人都是同意,并且刘备已下决意,两人也不好再是劝说。
于是,刘备随即让徐庶调拨三军。徐庶领命,速与诸将颁落号令,众人一一领命。
转眼到了晌午时分,吕布正在帐中与诸将等候,这时忽有来报,说刘备率着麾下一干部将,以及押着一干俘虏赶了过来。吕布听了,咧嘴咧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转眼望向了鞠义,道:“鞠义,你可想当场听你主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鞠义闻言,冷哼一声,却不答话。吕布笑了笑,道:“来人呐,拿一副新的铠甲给鞠将军换!”
鞠义听话,虽知吕布如此必然是有所阴谋,但却又难耐心中好奇以及忐忑,并无拒绝。
一阵后,一员将士来报,说鞠义已经在另外的营帐里换好铠甲。吕布神色一震,遂是引着诸将赶往去见刘备。
少时,正见吕布也引着一干部署以及俘虏缓缓来到营前。吕布见刘备正在阵前,二话不说,一拍赤兔,奔飞而出。刘备麾下一干将士看得心惊胆跳,不敢怠慢,连忙纷纷赶出,拥护左右,以提防吕布袭击。
“哈哈哈哈,刘皇叔当年在虎牢关下,当着天下诸侯、英雄面前把吕某击败,那可是无上的威风。说来,吕某亦不过刘皇叔的手下败将罢了。多年不见,刘皇叔不如靠近一些,好教吕某看看你的尊容,瞻仰瞻仰!”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吕布这些年虽然是性情大变,但一身的邪气还是依昔不变。不,对于刘备来说,如今的吕布应该是变得更加邪异了。刘备根本摸不透这吕布心里真正的想法。
不过,刘备却也不示弱,一震神色,便要赶出。糜芳不由神色一变,正要劝说。这时,一道好像霹雳的吼声响了起来:“有三爷在,谁也伤不了我家大哥!!”
糜芳定眼一看,不由吓了一跳,正是昨日一战后,变得有些沉默寡言的张飞。糜芳心知张飞是因为输了给吕布而心中不快,并且也不敢得罪这尊煞神,连忙闭上嘴巴。众人这下听张飞这般一喊,便也纷纷让了出来。刘备淡然一笑,向张飞投去一个眼色。张飞会意,重重地一颔首,极其罕见地露出满脸肃厉之色。
刘备见了,反而暗暗欣慰,说来张飞这些年来罕有敌手,因此脾气也越来越狂,若是他或者关羽不在,根本没有人能治得了他。这回张飞在吕布手上屡屡吃亏,倒知道了收敛,狂气也少了许多。
这时,张飞倒不知刘备的心思,一对环目倒是死死地盯紧吕布。吕布好像很快发觉张飞眼神,邪邪一笑,并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