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僵在脸上,我没有责怪他们,换做是我,看到一个本应该死了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我也会惊叫跑开的;
再回头一看,在清平外堵我的乡亲父老竟然又在我家门外筑起了‘人墙’,围的水泄不通,足有五尺厚!
水墨不禁苦笑,暗忖道:“既然能够回来,我就没想着能活着走出清平城,你们这又是何必呢;为了我一个人,值得如此劳师动众吗?”
清平盛世,这人情都到哪里去了?俗语有云:“人情薄如纸!”,如今我是彻底明白了!
看着庭前的花,手摩挲着正厅里的桌子、凳子,指腹轻轻擦过花窗边缘;跨出正厅,脚踩着黄心木蜿蜒了一阵就来到了后厅,目光不禁盯在墙角边那间最不起眼的小屋上。
那里面记载着我儿时的回忆,不过十步路,此刻对我来说却如隔了千山万水,“好想,好想,好想再去里面看看啊!”
“逆子,你磨磨蹭蹭的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你真要等你大哥断气了你才甘心吗?”一声叱喝,从我背后穿透而来。自责的拍了一下额头,“水墨,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是要见你大哥吗?怎么还傻傻的站在这里发呆!”
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向前走了几步,拐了个弯,就来到了大哥的房外;向内望去,榻上大哥双目紧闭,似乎在沉睡;
榻旁,娘亲在暗暗垂泪,而父亲,站在娘亲身侧,不住用手帕给她拭泪。连我在内,只有四人,应该是爹把人遣开了。
娘亲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抬头看了我一眼,忽的低下头,趴到大哥身上,泪如泉涌,“水笙啊,我苦命的儿啊,你听到娘的呼唤了吗?你快点醒过来啊,你忍心让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