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布莱克睁开眼醒来。他推开窗,从窗口轻巧地跳出去,在魔力的环绕下缓缓升空。锁定着白日确定的魔力气息,布莱克朝那个老头的方向飞去。
夜间,一般民众不许出门,街道上是大角城来回巡视的卫兵。布莱克越过巡逻的卫兵来到城市东部,富人的庄园区。循着魔力,布莱克在一座庄园外落下。
十来名雇佣兵在庄园四处巡视,布莱克从天而降,身影缓缓溶入建筑的阴影之中。魔法-影行术,能在阴影中行动,高深处能突然出现在他人的影子中达到空间移动的效果。
沿着阴影移动到他人视线的死角,在一堵墙壁前停下。
布莱克从阴影中升起,伸手按在墙壁上。
墙壁上波纹荡漾,布莱克向前走去,就那样穿过了墙壁。在他通过后,墙壁恢复原状。魔法——穿墙术,令身体自如穿透建筑乃至人体,到了高深处,能穿越人界和魔界的障壁甚至魔界和天界的障壁。是十七代魔王梵·星夜开发的实用性极强的空间魔法。
布莱克穿过墙壁,出现在一条走廊的尽头。
走廊上每隔十来米就点着一盏油灯,阴影稀薄难以穿行。布莱克行走在庄园房间内部,循着魔力的感应朝目标靠近。
一次次穿墙之后,布莱克出现在一间宽阔的卧室中。
目标在下方,是地下室之类的。
布莱克脚下地面波纹荡漾,布莱克缓缓沉入地底。
布莱克落下后,出现在螺旋向下的楼梯上,每隔半圈点着一束火把。
布莱克迈步向下走。
走到底部,出现宽阔的房间,一间间铁栏围挡的牢房密密麻麻并列着。
有些房间空置着,还有未干的血迹、挣扎的痕迹,有些牢房关押着魔兽、亚人、人类。
布莱克朝前走去,尽头是一间房间,从里面上锁了。
布莱克手按在门上,缓缓穿过。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副凌虐的场景,大腹便便的老头赤裸着身体,手握长鞭,气息粗重地不断抽打着被捆缚在X木架上的紫发女性魔裔。
魔裔身上鞭痕道道,嘴巴被堵塞着,眼神愤怒,不住挣扎着四肢扭动。
“再来”“不要被我打死了”“一只魔裔,还敢露出那种眼神”“老子我打不死你”“啪啪啪”老头沉浸在肆虐的快感中,丝毫没发现布莱克的出现。
布莱克出现的时候,散发出一丝魔王的气息,准确说是【黯淡】的气息。【黯淡】是和魔界一样古老,等同魔界半身的最强之剑,任何魔界生物都在血脉灵魂深处对之抱有畏惧、崇拜、臣服之心,就连没在魔界生活过只有部分魔族血统的魔裔也是一样。
那个魔裔停下挣扎,浑身颤抖着。
“怎么了,现在怕了?哈哈哈哈。”老头猖狂大笑起来。
布莱克眼中掠过厌恶之色,右手一挥,一股魔力凝结成刀将老头的脑袋砍下。
老头脑袋在空中转了几圈,眼前渐渐昏黑,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布莱克淡漠的神色。裔止不住颤抖,畏惧地看着布莱克。
布莱克收敛气息,走近魔裔,并指如刀,魔力包裹在手掌外将束缚魔裔的铁环切断。“铿锵”“哐哐”
魔裔从木架上挣脱,四肢伏地,低着头不敢动弹。
布莱克缓缓收起【黯淡】的气息,一指头点在魔裔额头上。
魔裔身子僵住一般,吸收了布莱克传过去的讯息。
通过魔裔在脑海中断断续续地回答,布莱克大致了解了魔裔的情况。她是生活在魔兽山脉,和其父亲一个高等血族生活,依靠吸食魔兽的血液为食。一月前,她父亲跟她说要出去一趟。几天前一群人类进入魔兽山脉,发现了正在猎杀魔兽的她,就向她发起攻击,最后她寡不敌众被抓到。之后的布莱克大致就清楚了。
魔裔也理解了眼前的人类样貌的男子是远远高于她,也高于她父亲的存在。她应当臣服他,遵循其意志,受其庇护。
“回说话吗?”布莱克问。
魔裔断断续续地回答:“王,臣民,愿意。”
一系列不连续的词汇,而且是魔界语言。看来她不怎么说话,她父亲怎么教的?
“以后,就先跟着我吧。有名字吗?”
布莱克切换成魔界语言,问魔裔。
魔裔发现自己能听懂后,眼睛一亮,断断续续:“我,我,希尔·弗兰西斯。”
“那好,希尔。不要抗拒,进来这里吧。”
布莱克摸出一枚紫色的魔法石,朝希尔射出一道光束。
希尔扭动着身子有些不适,没有抗拒。最后希尔被收进紫色的魔法石之中。
布莱克收起魔法石,沿原路返回。
房间里只留下一具无头尸体。
大角城教会。水晶球馆。
一颗水晶球突然发光,负责照看的修士慌忙跑过去。
一段影像反复播放,正是被布莱克杀死的老头死前的景象,最后都是布莱克冷漠的脸。修士将这颗水晶球递给一个年轻些的助手:“快去通知教会骑士队,希鲁特爵士被杀了。里面有凶手的线索。”
“知道了。”年轻的见习修士激动地带着水晶球跑掉了。
“希望能尽早抓住凶手吧。愿希鲁特爵士安息。”修士喃喃道。
教会不同于帝国可以征收税赋,为了维持这个庞大的机构,教会对外提供几项收费的服务。治疗术、圣水、驱邪术等等,还有提供给权势人群的几种——包括用水晶球传回死前的影像,并抓住凶手复仇。为了这项服务,每年希鲁特交给教会十万金币,而且教会替他复仇后,会得到他全部财产的三分之一。而执行复仇的骑士队也会得到丰厚的奖赏,因此,教会骑士队得到消息后马上行动起来。
将水晶球里布莱克的影像用神术影印到纸上,分发给教会骑士。
两名6阶的副队长,各自率领两个5阶的助手,八个4阶的手下。一队朝被杀的希鲁特庄园行去,而另一队在城门口封锁了通道。
布莱克离开后不久,希鲁特庄园热闹起来,教会骑士进去,四处搜寻,最后发现了在希鲁特卧室的地下室,以及下面关押的各类生物,还有被杀的希鲁特。
“凶手是怎么进来杀死希鲁特然后离开的?据房间内佣人和外面的雇佣兵说法,没见到任何人初入庄园啊。”领队骑士喃喃。
“很可能是魔法。凶手应该是一个魔法师。”助手骑士道。
“这就麻烦了,每一个魔法师都不好惹,要是凶手是7阶的魔法师,就连队长也不一定能抓住他。”
“总之先通知队长吧。”
“嗯,你回去一趟。再来一个,就你,去通知城门的副队长,让他小心凶手很可能是魔法师。”
两名骑士领命跑掉。
布莱克用魔力飞行,返回了旅馆,回到房间,什么事没发生一样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