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小丑,也敢上来?!”滚下去!”就是!”“哈哈!”她头也不敢抬,踉跄着摔下了台。眼睛里满是恐惧无奈与嘲讽,头也不回地跑着,任由后面的嘲讽声刺穿她的心。台上的篝火还在跳动着,音乐还没有停下,一阵阵的笑声传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他不知该去哪儿,只能到处乱窜,跑到林子里,累了,便躺下。昏沉的眼睛缓缓闭上,任由风吹着发烫的额头,冰冷的心。雨下大了,她冷得打了个哆嗦,缓缓的站起,夜早已深了,太阳也早已不在了。到处都漆黑得如同一块黑段子,她哭着,眼泪和雨水打湿了衣襟,可是没有谁理她,任由哭声在这山间飘渺的飞逝。渐渐的哭声小了,她或许是悟到泪水是没用的,摸索着往回跑,空间中还留着来时留下的淡淡的让人头昏的清香。师傅捡到她时,周围都是冰花,冻住了生命。她叫隐寒,隐去寒冷;其实,只是寒冷的一个影子罢了,只是一个影子,罢了。不知跑了多久,她重心不稳的摔了下去,雨水伴着血水,阵阵刺骨的疼痛传来,再也按捺不住泪水,再也按捺不住孤独,她失声的痛哭着,任有泪水划破脸庞。“吵死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她管不了足心的疼痛,想跑,可力不从心。罢了…生亦苦,死何哀?六年的冷嘲热讽,难道还没有受够吗?呵呵…不自觉的她笑了,笑得很轻,却很伤人。“哭,哭有什么用?泪水只是给弱者的,强者,不该哭!”“强者么?在大的能力又有何用?没有展示的机会,懦夫而已。”或许是看透了生死,她也不再恐惧了。静静地矗立着,没有任何表情,任由谁也看不出喜怒哀乐。从六年前,被遗弃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什么也不是,注定了背负着厄运的名头过一生。可是这声音似乎并没有说错,弱者才需要眼泪的吧?太阳升起了,大地变得炙热,六年一度的选贤,她似乎并没有资格参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还要回去。“那着这个,我从没看走眼过,别让我失望!”一片翠绿的叶子掉下,落在她手里。“叶禁!”木系令牌!手紧紧的握着“叶禁”,不回头的跑着。站在偌大的广场里,她是那么的渺小,没有引起丝毫的注意。“呦,这种家伙也配在这里?滚出去!”一个衣着皇家的人大声呵斥着,室卫赶忙打圆场,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带着满脸的疑惑与不屑看向寒馨,眼睛慢慢的扫过,停在了“叶禁”上,仿佛要说些什么,却转身走了。“咚…咚…咚…”钟敲三下,贤士舞灵。站台上,人山人海;站台下,却更是数不胜数。“二十个?这么多人,最终能留下的只有二十个吗?”一阵莫名的哀伤涌上心头。“开始!”兵刃的碰撞声掩盖了台下的尖叫,声如惊雷,血如雨下……太阳就要落下了,晚霞很红,像是血洗的长河。台上不也正是如此?淡淡的她笑了,不知为什么。瘦小的她在台上格外显眼,仿佛弱不禁风一般,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他,有不屑,有同情,更多的是侥幸。“想拿我开刀么?好啊!”她说得很轻,却很让人震惊。数十人冲上去,兵刃擦出的火花格外刺眼,可她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唯一有的只是不屑,让人毛骨悚然的不屑而已。霎时,千万道羽剑飞出,很快,快的让人还没有看清,还没有琢磨透便被划破了喉咙。“滴…滴…滴…”沙落三声,舞灵回鞘。台上二十人,十男十女,大的九岁,小的六岁。淡淡的笑了,笑得很甜,却很落寞。走下台,别人对他的眼光终究是不一般了,毕竟能够胜出的,要杀死他们,也只是捏死一只蚂蚁而已。不会有人用无谓的牺牲而讨伐强者,力量便是生与死的通行证,穿梭在这无尽的天地之间,直至永远。或许这才是生存中亘古不变的道理吧……侍女打点好一切,将她带到一间小竹屋之前。小竹屋虽简陋,但是清雅不少。自然和另外的十九人是没得比的,他们皆是皇族,若是怠慢了,这后果,是付不起的。隐寒冷冷一笑,仿佛是一朵绽放在冬日里的不知名的花朵,可惜少了些许孩童该有的天真浪漫,更是看不出一丝的娇羞,多的,便只是鄙夷无奈,与嘲讽罢了。安顿好行李,她便呆呆的望着天空,灰色的,还带着些许殷红。自家的门前冷冷清清,偶尔一阵冷风吹过,稀疏的枝条便颤抖几下,看向另一侧,却像是闹市一般,虽算不上人山人海,但也已有了排山倒海的阵势。各色的礼物,各色的山珍海味,一应俱全。倒是显得自己的竹屋寒碜了,然而,却不见一个人出来迎客,多数也就只有两个观点罢了:若不是一日的劳累,便是居高自傲了。冷冷的一笑:还真是些傻瓜,人家不愿见,又何必呢?不愿再看这些凡尘俗事,隐寒静静地走到后山的竹林里,若是记得不错,就该是这了。果然,不一会儿,一阵响声传来:“比赛可还顺利?!”“您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哈哈,我总是没看错!”隐寒面无表情的将手伸出,绿色的叶禁上沾了嫣红的血,本来极为好看的两个颜色,搭配到一起,却是格外的刺眼。生活亦是如此,两个极优秀的人在一起,即使没有明枪暗斗,唇枪舌剑也是避免不了的,更何况,现在有二十个呢?见隐寒不再说话,而是痴痴的看着手中的叶禁,一阵风吹过,叶禁便成了灰烬。不管突如其来的变故,隐寒拍了拍脏乱的衣裙,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阵爽朗的笑声飘荡在无人的山谷中,渐渐地,只剩下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