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宙宇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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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外出

少年望着白袍男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边渐渐有了一丝微笑。他缓缓握紧双拳,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声道:“义父,阿星一直都相信着,我不是个废柴。我的未来,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阿乌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不平静,没有继续嬉闹,静静地趴在少年的肩头,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主人的双眼。朝着白袍男子离开的方向默立半晌,少年才伸手摸了摸阿乌的大头:“好了阿乌,走了。”

“啊呜!”阿乌伸出舌头舔了少年一脸的口水,又恢复了刚才嬉闹的本色,在少年的肩膀上左窜右跳起来。

少年无奈地抹掉一脸的口水,摇头叹道:“你啊,哪点都好,就是这条大舌头忒是讨厌。或许真该听珊儿的建议把你这条大舌头给割下来,省得哪天又给我惹麻烦。”

一听这话,阿乌立马老实了下来,蜷缩在少年的肩膀上,一双大眼睛委屈地望着少年,“啊呜啊呜”地低声哀叫着,倒似自知犯错主动认罚的孩童一般。

少年不禁被阿乌的表情逗得一乐:“少来这套,苦肉计次数多了就不好使了。这次再饶你一回,走了。”说着,朝着花园外走去。

初升的朝阳照在身上,暖暖的,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阿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但却并未睁眼,静静地享受着这份舒适,只有每天的这个时候,才是他自己最放松的时分。

一条大舌头不适时宜地又舔在了他的脸上,在他洗漱之前预先润了润脸。当然,润脸的水分有些多,几滴有些粘稠的液体顺着他脸部的弧线向着嘴中滑落。

“阿乌!”阿星恼怒地叫道,旋即伸出左手冲着还在向着他的脸上喷热气的方向抓去。

左手不出所料地又一次抓空。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阿乌躲在半开的门外,露出半个大脑袋。见到主人醒来,阿乌喜悦地往前冲了一步,但马上想起了什么,又退了回去。偏着个大脑袋望着主人。

阿星索性不去理它,穿好衣衫后朝门外走去。阿乌看到主人向自己走来,又“嗖”地一声没了踪影。

阿星来到屋外,从院子角落的井中打来清水洗脸。清凉的井水与肌肤接触,让他摆脱了最后一丝睡意。洗漱完毕后,阿星用一根布条将头发从脑后扎起,又整理了一下衣衫,而后向着院外走去。

走到院门口,阿星站定道:“再不走,可就没有你的早饭吃了。”话未说完,一条灰影就窜到了他的右肩上。少年一侧头,让过了舔来的一舌头,手一翻,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架在了阿乌的嘴旁。

“嘿嘿!”阿星右手抬起按住阿乌的大脑袋,偏着头笑吟吟地盯着阿乌:“你这个贪吃鬼,这回可落在我的手里了吧?”

阿乌眼见无法躲避,又蜷缩着身子,双眼可怜巴巴地望着阿星,一层水雾若隐若现。此情此景如若让任何一个少女看见,恐怕都会禁不住将它抱在怀中好好怜爱一番。

阿星收起匕首,强忍着笑意,正要好好教育阿乌一番,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少爷!星哥!”一胖一瘦两道身影出现在不远拐角的回廊处。两个少年提着食盒快步朝着少年走来。

阿星将阿乌从肩膀上扯了下来,随手用力一撇,向着走来的两个少年疑惑道:“大小葱头,你们俩这是干嘛?”

“呃……”两个少年看到阿星的举动,不由得止住了脚步,一副想说又不知是否开口的样子。

“呵呵,不用管阿乌那家伙。总是不听话,我正要教训教训它的,正好碰到你们两个来了。这是我的早点么,今天怎么拿到我的住处来了?”

“族长和珊儿小姐清晨就走了,族长临走前吩咐说早上跟中午少爷就自己吃罢。老管家看早饭时间已过,少爷并未过去,因此让我们两个将早点送过来,另外看看少爷有什么吩咐。”那个长得圆滚滚的少年道。他约有十三四岁,已到了发育的年纪,说话闷声闷气,已经开始变声,只不过因为太胖,那几乎与头一般粗的短脖子实在是无法显现出喉结而已。

阿星抬头看了看太阳,暗道或许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他的心境产生了一些起伏,以至于修炼强度大了些,昨晚与义父谈话归来后又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清晨方才睡着,以至于自己今日确实起的迟了,也难怪老管家如此。不由得笑道“倒是没甚么事情,只不过昨日睡的有些迟了,今天起的晚了些罢了。不过大葱头,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总是少爷少爷的叫我,怎么总是改不过来。”

大葱头闷声道:“爹爹说了,礼法不可费。我们堂堂东湖,一切都得按规矩行事,不然传出去岂不是让他人笑话。再说了少爷你本身不是也是谨遵族中礼法么?”

阿星闻言摇头叹道:“你不懂的。我这么做是碍于我的实力身份以及在族中的地位,但我的骨子里从不认为这是对的。人,同样是父母所生,同样诞生在这片天地间,为何非要分出尊卑高低贵贱?或许每个人的天分际遇不同,成就也不一样。但是,我认为这并不是判断一个人的唯一因素。如果我有那个能力,我要将这一切尽皆打破,建立一个平等的秩序,那时候……”他顿了顿,旋即摇头道“现在说这些未免太过遥远与不切实际,不过,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在意我的身份,而是把我当成跟你们一样的人,平等相处。”

大葱头搔了搔头:“少爷,你讲的那些道理让俺听着糊里糊涂的,不过既然少爷你现在都要去按照那些规矩行事,那么俺觉得身为一个奴才就更应该那么做才行。”

阿星将大葱头的脸掰向自己:“大葱头,你听着。无论何时,不管你是否遵守那些礼法制度,你都要记住你虽然现在是东湖的家丁,但不是奴才!你现在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生活,但不是你天生就该过这样的生活。也许现在你未必明白,但是牢记这一点,我相信你将来会明白的。”

“哦。少爷让俺记着,俺就记着。俺是跟着少爷的,少爷说的话俺都是要听的。”大葱头还是糊里糊涂,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至于是否真的理解,那就只有他自己晓得了。

“哎呀我说哥,你怎么那么笨!叫你记着别光嘴上记着,以前星哥还说过在没人的时候不要叫他少爷的,你还是少爷少爷的叫,明显没把星哥的话听进去。是吧,星哥。”一旁那个瘦小的少年嬉笑道,对待阿星倒没有如同大葱头那般恭敬。他与大葱头相貌有四五分相似,但身材上却天差地远,两人站在一起,一胖一瘦倒是十分有趣。

阿星不由得一笑:“嗯,我们一块长大,其实我更是希望我们是朋友。好了,我饿了,吃饭去吧。”言毕,转身向院内走去。

两个少年跟着阿星来到院子内一棵桃树下,树下摆着一张圆形石桌和几个石凳。两人将食盒打开,将其中的食物向外端出。早餐虽然简单,却做地极为精致:两屉小笼包,一小桶肉粥以及几样小菜。

“星哥,快点吃吧。一会儿就凉了。”瘦小的少年一边盛粥一边道。

“你们也跟我一起吃点吧。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下。”

“我们已经吃过了,星哥你就吃吧,吃完了我们好收拾拿走。阿乌既然不听话惹得星哥不高兴,那今早上就罚它没饭吃你看怎~唔~呕!”瘦小少年话未说完,眼前一黑多了一物,紧接着就觉得嘴中多了一样又软又黏的事物,虽然那件东西刚进到嘴中就出去了,但还是令他十分不舒服。定睛一看,原来阿乌不是从何处蹿到他的肩上,伸出一个大舌头盯着他。

原来适才阿乌用舌头舔了瘦小少年一下,因为少年正张嘴说话,凑巧阿乌的舌头舔到了他的嘴里。阿星和大葱头在一边看到了刚才一幕的全过程,两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啊!!!”瘦小少年一边干呕一边哭丧着脸道:“完了完了!我的初吻啊!就这么没了,还是跟一个畜生!我还想留给我日后的媳妇儿呢!阿乌,我跟你拼了!”说着,抬手往肩上抓去。当然,仅仅是抓到一抹残影而已。

“哈哈…行了,那个,咳咳…小葱头。又不是第一次被阿乌舔了,我们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别在意好了。”阿星强忍着笑意望着满院子追逐阿乌的瘦小少年道。

“唉,我终于明白星哥为什么刚才那么对阿乌了。”被成为小葱头的少年一边擦着嘴一边哀声道:“星哥,你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谈论这件事啊?莫非星哥你已经习惯被阿乌强吻了?”

“噗!”阿星一口刚喝到嘴里的粥立刻喷了出来,随手将刚夹起的一个包子朝着小葱头扔去。

包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朝着小葱头张着的嘴巴落去。可惜在离小葱头两尺远的时候,灰影一闪,被阿乌中途截了去。

大葱头在一边笑道:“阿乌你就不该当这个好人,俺真想看看小葱头吞包子的模样。过来,你的早餐在俺这呢。”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口袋,从中掏出东西喂窜过来的阿乌。

三个人说说笑笑,很快阿星就吃饱了。他又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收拾碗筷的二人道:“我出去一趟,中午之前就回来。老管家问起来你俩可帮我瞒着点。阿乌,今天你就别跟来了。”

阿乌委屈地望着阿星,但见阿星面色郑重,只能无奈地“啊呜啊呜”叫了两声,转身向阿星房内而去。

“哦,少爷,俺知道了。”大葱头刚答应一声,后脑勺就被小葱头拍了一下:“别啥事都答应。我说星哥,你可不能总让我俩背黑锅啊。如果平日也就罢了,前天出了那么一件事,昨天那个崔正行又偷偷来找星哥,用脚指头去想也知道你今天要出去干嘛。族长临走之前吩咐过,最近你就在家里,哪也不能去。”

“我一心要走,你俩也拦不住,这点想来义父也清楚。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义父对你们过多责备。”

“不行,前天要不是族长及时赶到,四老爷还不知要做出甚么事来。你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叫我可怎么跟族长交代。我去找老管家去。”说着,小葱头就要往外走。

“丛二!”阿星双手按在小葱头的双肩上,喊着他的本名道:“当我是兄弟,就别去告状。有些事情,是我必须要去面对的。放心,我自有分寸。”

“唉!”小葱头顿足道:“随你好了。大不了又挨二十板子罢了。”

“谢了。”阿星冲着小葱头一笑,向外走去。

“哥,你去哪?”阿星听到小葱头的声音扭头一看,大葱头不知怎地跟了上来。

“俺跟着少爷。”大葱头闷声道,语气中透露着一股犟劲。

“你…算了,大不了一起死好了。都去!都去!”小葱头摆着头也跟了上来。

阿星看着跟上来的两个少年心中一暖,仰天笑道:“好!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