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看起来与对待外人并无什么特别的不同,甚至对我的待遇有时候连一个外人还不如。
但有的时候我也觉得,其实他这样也已经算是足够给我面子了,因为这都是他把我当朋友看才会这样的啊。
说实话,私底下面的赵哲晨啊,不仅没有像他平时见人时的那么的热情四射,喜怒无常的,他反而是一个很温和很淡漠的人。
虽然他平时也总是会笑,但在我与他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他其实并不怎么爱说话。
所以我们在一起的聊天的时候大都是只有我一个人在那唠唠叨叨。
而赵哲晨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一旁眯着眼睛,带着微微笑听我说,偶尔也会搭上那么一两句话,不过这种时候很少。
然后我就想啊,其实如果要不是因为我在赵哲晨的身边已经待了有四年的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他经过六岁那年的事情,我也真的不会以为我们两个是有多好的朋友。
我记得,以前曾经有过那样子一个午后,我与赵哲晨开过一个玩笑。
那个玩笑,至今为止仍旧还是让我记忆那样的深刻。
我当时只不过是因为无聊,所以才会和他开了这样一个玩笑,可是他却出乎我的意料。
他的回答异常的严肃与真挚,那精致的眉眼里面还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淡淡的哀愁。
“陆瑾年,你知不知道啊,我要是在人前也是像对着你的时候的那么的温和,还不爱说话的样子的话,可能赵哲晨早就一个不小心不知道已经死过了多少回,在阴曹地府里都走过好几百次了。”
“你也是知道的,从我生下来的那天开始啊,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在下面盯着我的位置,在盯着这个位置的荣华富贵,我不是不想要做一个表里如一的人,可我也知道这终究还是不适合着深宫。”
他顿了顿,垂下了眼帘,那副黯然神伤的样子不禁让我感到心疼。
“阿瑾,如果我连继续活下去都做不到,我又怎么能够坚守着自我呢?”
他从前极少唤我阿瑾,这是我第二次听见。
上一次,是在他母后因为乳母将一杯热茶洒在他身上,皇后娘娘非要将陪着他六年的乳母杀掉,而他苦苦哀求无果,只能亲眼看着她的乳母在他面前被人一点一点折磨至死。
这乳母是他的生母留给他唯一的礼物了,至此他的身边除了陆瑾年再无可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