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罗德彼得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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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11)当你期待的答案没有从他口中说出

那天早上,彼得和罗德走出了山洞。但是阳光却并没有照在他们身上,这个地方,已经很久不见阳光了。小二三跟在他们身后,眼睛里似乎重新开始发亮了。

彼得看着眼前雾蒙蒙的景象,恨透了这种看不清的感觉。但是想想,也许此刻阳光灿烂,他也还是看不清罗德。以前,就算两个人不说话,彼得也心安于这种沉默,不会尴尬,不会介怀。但是今天他似乎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跟罗德说,可一直等不到罗德开口。

罗德。

怎么了?

你知道我昨天梦到了什么吗?

我猜不到。

你连猜都不愿意猜一下吗?

来,小二三。你猜的到吗?

罗德。

你告诉我吧。

恩。我梦见

我们约在一个仓库改装的地下画室。到处飘着陈旧潮湿的气息。你坐在我对面,眼神忧郁。我问你,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大概可以猜到原因。你说你没有生气,只是很失望。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当时记忆混乱,记错了日子。你说那天离开的时候,之所以离开的那么早,是因为在我欢快的眼神里没有看到一丝丝的歉意,也许我根本就不在乎。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你才会相信……我站起来,快要哭了,我抱着你,没有说话,我看到你背后的镜子里那个惊慌失措的我。这不是我。我抱着你的头,一遍遍地说,我不是故意忘记的,是个意外。但是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步步地离开,朝着出口走去,走到这个地下画室的尽头。镜子里的我朝着我挥了挥手,无奈地笑了,然后转身离开了。画室走廊的尽头有阳光,微弱的阳光从地面上照进来,我看到了镜子里另一个我那苍白无助的脸。我抱着你,眼泪终于滑了下来,也许是因为我刚刚失去了自己,却还来不及跟他说一声再见。

可是,彼得,我们并不会约在仓库见面。

罗德,你都不懂吗?重点不在于我们在哪里见面,而是……而是我们吵架了啊。

是吗?没有听出来我们吵架了啊。

……

罗德。一直以来,你都以为你懂我,你有没有试图去了解过我。

我们本来就是不同的。有些事情和有些人是无法完全了解的。

所以你就干脆不去了解吗?

不是,有的人一直都在你身边,就算走丢了也还是会找回来。所以,有些人就是你自己。当你离开的时候,我自己的一部分也离开了。当你失忆的时候,我的一部分记忆也丢失了。我们不需要试图去了解彼此。

也许是因为我失忆了。

恩,因为你急于寻找新的东西填补记忆的空白。而如果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就无法产生记忆。所以你才会担心失去你自己,担心失去我。

是吗?小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