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罗德彼得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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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3)储物室里躺满了人

在下楼梯的时候我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圆滚滚的。它直接从楼梯上滑落了下去,声音延续了很久,最后我听到它从楼梯的边沿掉下去落地的声音,很闷沉。我没有再细想,这个楼梯从一楼到顶楼随时都会有莫名其妙的东西挡在你脚边,如果每一次都要弄清楚的话,我估计我就走不出这个楼梯了。

下去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墙壁,墙壁湿哒哒的,因为太黑,我不知道自己的手沾到了什么,黏黏的,让我很不舒服。我突然想到了被踢下去的那个圆形物体,我的自行车好像在地下停车场里也撞上过这样的东西。?

下到一楼储物室的门口,我举起了右手,做出一个敲门的姿势,突然我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我为什么要敲门?我没想明白。也许因为这是别人的房间。但是我每晚梦游在这里醒过来,这算不算也是我的房间。出于礼貌习惯,我还是在门上敲了三下。回声在房间里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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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脚上穿着拖鞋,踏进房门的时候啪嗒啪嗒的,四周的寂静让我很羞愧,我弄出的噪音是不是会打扰到这里的生灵?我走进储物室,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因为被巧合震惊了。在储物室的门口,我的拖鞋又被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绊到了,它居然跟我来到了同一个地方。但是我没有带它进来,我把它往边上踢了一踢。但我总觉得它还是跟在我后面。最近我的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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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梦游时一直躺着的地方,我的双手触摸着四周,在空气里探索着。那一小块空地周围是几个沾满蜘蛛网的木头柜子,木屑好像已经开始被虫蛀了,我摸到了一手的碎屑和蜘蛛丝。我把这些东西抹在身上,然后在我醒过来的那块地方盘腿而坐。我闭上眼睛,听到尘埃落地的声音。这样坐了一阵子以后,我突然听到这其中不只有尘埃落地的声音。还有很轻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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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辨不出这呼吸声来自哪里,它们好像充斥了整个房间,在我的四周飘荡。我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行,我不想打破这寂静,但我又渴望知道是谁与我同在一个空间里,是谁在这黑暗的夜里与我一样被锁在门外。我的手碰到了一双腿,我知道那是一个男人的双腿,但是呼吸声在别的地方继续呼唤我,我转过头,又开始爬行,不久,我又碰到了另一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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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很想退出这个房间,里面太拥挤了,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男男女女熟睡的身体,我宁愿自己一个人。爬出房门的时候,我又摸到了那个被我踢到一边的圆形物体,湿哒哒黏糊糊的。我往身上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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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还是回到了12楼,在房门口一屁股坐下来,我太累了,我立马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没有进屋换衣服就直接去上班了。晨曦里,我低头看到自己身上一道道红色的污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