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白天的‘乌龙毁容事件’,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你若有心带她远走高飞,其实是完完全全有机会的。”
闻言,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闪过一丝黯然之色,或许还有抹悲怅与痛心。
犹记当初,杜鹃开百里、青山施粉黛之时,他和她徜徉花海,她赏花、他赏人;荷叶田田、莲花满湖之际,他和她泛舟湖上,他荡桨、她采莲……
他做梦都想与她双宿双飞,可造化弄人。四年前,他家惨遭灭门之灾,他死里逃生。后来他吃尽苦头进了无极门,学得一身武艺,只为有朝一日能够复仇。
见他迟迟未语,确有难言之隐,她开口道:“其实,据我的了解,誉清王只是有些顽劣不羁,并非处处拈花惹草之辈。你放心好了。”
违心话,绝对的违心话。这个尹祯,言行不拘、臭名昭著,是想若干年后落得个遗臭万年的节奏啊!
还未入府,远远地就瞧见阿健在府门口焦急的东张西望。
“叶姑娘,你可算回了!”阿健的目光向她身后望去,确定空无一人,“咦?殷萍姑娘怎么没和你一块儿回来?”
“她去找我了吗?”
“本来四爷准备和她一起去的,但太妃娘娘来了,所以四爷派人尾随殷萍姑娘寻你去了。”
这个尹祯,办事也没个轻重缓急,不去寻芨芨草,寻她干嘛?
在去醉客居的途中,经过尹祯的寝阁,里面传来了争执声。因为距离远,叶黎听得有些模糊,不禁走近了些。
“实话跟你说吧,让你即刻完婚并不是娘的意思,而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
“理由呢?”
“大禹祖制规定,皇子完婚后尚可有封邑。太后意图让我们母子远离都城。”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二哥、三哥因为运筹帷幄、野心勃勃,和朝中重臣结党营私而被太后赐婚,封于荒夷之地。而我成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难道这样也会在都城威胁到大哥的地位吗?”
“谁知道呢?反正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么多年,太后一直不待见我们母子俩。所以刚才,你说要去求太后赐药,有多么的不知死活,你知道吗?”
“好歹也要试试。”
“还魂丹何其珍贵,太后怎会轻易赏赐于你呢?你知道我进府时听到下人们私底下都在说什么吗?说你是个女人都往府里引,也不管对方是人是鬼。”
“是人是鬼儿子自有分寸,娘怎能听那些下人乱嚼舌根子呢?”
“娘就怕你乱了分寸。祯儿,你怎能为了一个外人去向太后求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