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72
小时候,经常听村头的老爷爷将各种鬼故事,各种栩栩如生,冤魂索命,常把自己吓得要死,晚上都不敢出门。
后来长大了才知道,村头那有什么老爷爷啊!
2015年01月20日阴/多云9℃/-2℃北风3-4级
宜:动土、嫁娶、订盟、开光、安香、出火、纳财
忌:祈福、造庙、祭祀、安床、谢土
一个人在这里有些寂寞,难道是我老了,突然间很想养一个宠物,想来想去,我对狗的感情比较深,总感觉狗是个很靠谱的朋友。我小的时候家里面有一只军犬,那时候我才五岁,是我叔叔抱回来得,当时火车上不让带宠物,是塞在背包里面才躲过检查的。
刚来的时候它还很小,我经常抱着它,喂着它吃红薯。后来我长大离开老家,等到再回去的时候,已经长得非常高大,我经常听家里面人说它的光荣事迹,所有的狗都打不过它,而且非常有凶性,以至于家里面不得不逐渐把拴住他的链子做得越来越大。
别人对它非常畏惧,而我却经常到了它的窝棚那里,拿着红薯或是馒头,我们两个一起吃着,有时候食物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它还是迫不及待的吃进嘴里。
又一次回去的时候,他瘸了一条腿,是我叔叔打的,因为堂弟捉弄他,被它咬了一口!他从此三条腿走路,另一条腿弓着,看的我好心疼。我去抚摸的时候,它还连忙跳开。不过他最享受的是我摸着它的头的时候,我在想,为什么这么凶悍的它,我叔叔打它的时候,却不敢反抗,只能够默默忍受,他挣断过好几次链条,为什么依旧会回来,别人说是忠诚,我不这样认为,我只是觉得它好傻,为它惋惜。
直到有一次,我回去的时候没有看见它,家里人说它病死了!
当我抱着那只小黑狗的时候,过去的一幕幕浮现在我眼前,小狗身上还带着乳香味,挣扎着离开,他的爪子还很稚嫩,只能够在我衣服上划来划去,牙齿还没长出来。
我把牛奶调匀温热后放进盘子里,让它伸出舌头不住的去舔食。同时也不无忧虑的想,这样下去会不会被我娇生惯养,以后只会吃肉,连骨头都不会去啃了!
不一会儿,李欣电话让我去接她。我跟爸妈打声招呼,然后把小黑狗装到箱子里放到了后座。
“先去你家,我先醒醒酒,不然回去肯定被骂!”李欣等我拉开后车门时就手撑着头略带酒晕的说。
我也有点不满,以前周小丽带李欣从来都是让李欣长点见识而已,当下不满的说,“你不喜欢就不要喝酒嘛!周小丽也是的。”
“别说了,中途小丽姐突然不舒服撤了,我自然要鞍前马后,见招拆招。”
我急忙把狗箱拿到副驾驶座,让李欣躺在那里。等到开到我家,李欣已经沉沉睡去。别说这丫头喝醉了也挺沉的,连抗带扶的我费了好大得劲才把她弄出车,带到电梯里。
“我警告你,别,别趁我喝醉了,占我便宜。”李欣半醉半醒,大概意识还是清楚的,说着半点没有威慑力的话。
喝醉酒绝非那么潇洒的事情,我印象中凡是喝醉,必然精神萎靡,面容憔悴,感觉绝对不好。李欣喝醉了也好不哪里去,出了电梯之后,李欣就开始唱歌。好不容易打开房门,把她放到客厅里,李欣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拿起沙发上的话筒唱起歌来。
“佳偶共连理,共对是多么美。你的心似嬉戏,不解这道理。”
我见李欣一时唱歌,又好气又好笑,转身拿起她在我家的小猫陶瓷杯给她接一杯热水,转过身的时候,发现李欣虽然摇摇晃晃,但是站的还稳,唱的还可以,竟不忍心打搅,只感觉歌声好熟。
“我的心此际,偷~偷想念内(你),只想远方的内,回来莫在别离,然而一等再等无了期,怀念随风寄。”
李欣或许是喝醉了,听起来总有些似是而非,还能辨识,嗯,偷偷想念你,回来莫在别离,是在说的我吗?
“啊~~~啊~~~~”
李欣唱着,突然身一软就栽了下去,只听砰地一声,碰到玻璃桌上,吓得我赶紧扶起来,一看好在玻璃没碎,不然划在脸上可就惨了。李欣额头刚才还是一小块红红的,很快鼓起一个包,大约是酒精的作用,愣了约有10秒之后,李欣才开始哇哇大哭,我连忙安慰。
就这么把她放到侧卧,屋子比较小,只有十五平米,原本是为了有孩子之后给他的小房间。我打开空调,然后在阳台收来刚晒好的被子,盖在她身上,正准备出去给她倒点水,却被李欣拉住。
“别走,陪我会儿!”李欣含糊不清的说,眼睛都没睁开,“头好疼,睡不着。”
“好,我不走,陪着你!”我坐在床边,让李欣枕在我的怀里,然后拉好被子,右手搂着她,对着她的额头轻轻吹着凉气。
现在的李欣泪痕犹在,在我怀里就这么鼻子一抽一抽的轻声抽涕。
“你会不会不要我了?我这么笨,额头还起了包。”
“怎么会,再丑都要。”
“你果然嫌我丑,你。”李欣咧开嘴哭了出来,仿然受了很大委屈,手上不住的用力拧我。
“不丑不丑!”我暗骂自己不长心,“你可是我朝思暮想,暮想朝思的人儿。”
喝醉的人最难哄,你说她喝醉了,她偏说自己没醉。而且感情最是泛滥,顾忌别人也顾忌的少了很多,像现在的李欣,认识六年就见她哭过那么一回,哪里像现在动不动就哭,不过哭着哭着自己就睡着了。
安排好李欣,刚站起来,我才发觉胃部有点痛,老毛病了,一旦吃完饭运动就会胃痛。不得已又坐下,想了想,干脆脱了鞋,和衣和李欣躺在了一起,内心想,这算是提前体验一下了。
醉酒之后,其实只要两三个小时的睡眠就会好,这才不到九点,李欣就醒了,摸着额头,愤恨的踢了我好几脚。
“都是你,都是你,会不会照顾人,你喝醉了我也没摔你个大包啊!疼死老娘了。”
“喂,那是你自己唱歌磕的好伐!”我连忙叫屈,否则这会赖我一辈子的,一辈子很长的。
“还说!”李欣扔过来一个抱枕,被我抓住,“送我回家,明天不来上班了!”
“这算是请假吗?”
“算罢工啊!”李欣吼道。
“汪,汪汪。”箱子里的小狗不知是饿的还是怎样。
“你再叫试试。”李欣喝道。
“嗷,呜~”小狗很快偃旗息鼓。
李欣就这么拉着我开车走人,一路上找着车前镜,抱怨了我一路。回来之前,特意拐到超市,买了点牛奶和火腿肠。
“你这条小狗挺有意思的,打算叫什么?”老鬼在旁一边逗着它,一边笑道。
小黑狗畏畏缩缩的躲在箱子的一角,对老鬼视若大敌,颇感畏惧。
一路上我其实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看到这条小狗,让我想起当初那条老狗,小时候也是在我手掌上吃东西,好怀念当初的那条狗啊!
原本我打算叫它旺财的,名字比较喜感,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便道,“我看,就叫去病吧!”
“好拗口啊!去病。”
我笑笑,“其实我就是希望它躲去灾病罢了!”
“霍去病也叫去病,还不是年纪轻轻就挂了,据说得的还是瘟疫。”
“他要不叫霍去病,或许就等不到年纪轻轻啦!”我说,“凡事图个吉祥而已,是吧,去病!”
去病并不张嘴,只是喉咙处咕噜咕噜的声音。
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李欣果然没来,其实现在的她也不过是无关紧要,公司离了我都能继续转,而我想着晚上该怎样负荆请罪。
“砰砰!”
我的办公室门就没关过,所以一眼看见周小丽站在门口,不过由于昨晚的事情,对周小丽有些埋怨的我稍稍撇了撇嘴,还是说,“周姐,什么事?”
“陆总走之前找了个项目经理,叫金鹏的,是留美的博士,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我们十点有会。”
“嗯,好的。”
周小丽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进去一步的打算,见我回复之后就转身离开,说不出的自傲。
她对于陆鹏飞的称谓倒是始终那么恭敬,陆总,我想着,同时又在努力回忆,她叫我叫什么,好像从来都是直接说事的,从没有说过我的名字,难道我在她心中那么的没有存在感嘛~!
摇摇头,我看着日历上记着的,确实有金鹏,想想也有些不太在意,当初上学的时候,身边毕业了出国的不知凡几,大多都是功课不好,外出镀镀金罢了,回来之后就直接当项目主管,做金领,一个月五六万的工资,其实又有什么差别。
当初上班的时候,我最羡慕的莫过于单位里不用打卡,大家都会默契的9点左右到,那时候总感觉很轻松,故而在我的坚持下,亚伦公司也没有打卡的制度,这也直接导致了手下一帮人迟到早退毫无压力,陆鹏飞走前还自觉点,后来就完全变了。
说是十点的会议,我到了之后,才发现石文飞没到,打电话才知道这家伙今天相亲,电话里千言万语的道歉,早干嘛了!
金鹏的出场很是惊艳,一表人才,温润如玉,戴着金丝眼镜的他嘴角始终保持着微笑,修长的身躯,身上的西装笔挺,上衣口袋插着手帕,整个一上海滩的经典装束。
我看过之后,只感觉很有范儿,笑道,“许文强先生,你忘带帽子了吧!”
瞬间场上笑成一片。
金鹏笑笑,“多谢称赞,许先生是我儿时的偶像,也望能和诸位精诚合作,共创佳绩。”
周小丽很适机的拍手,表示自己的赞许。个人有个人的生活,我意识到周小丽留在这里也是权宜之举,或许金鹏留下后她就会离开。陆鹏飞不到半年就让我有了自己的事业,那他们的追求又该是什么呢!
会议无非是介绍一些情况,加上班底初创,所以与会一般时间简短,从不会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不得不说,金鹏给我的第一印象极佳,只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石文飞再给他作介绍的时候,他听得很专注,而我在一旁,在想,我和他估计也就是一段时间的缘分,等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成就已然不是这家小公司所能限量的了!
过了一会儿,公司门外吵吵嚷嚷的,我连忙出去,才发现来了许多人堵在外面,前台小姑娘见阵势根本不敢上去拦,即便是脾气一点就着的周小丽也在那里闷不做声,乱糟糟一片,根本搞不清状况。
“你们谁是领头的,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有事跟我说。”既然当了老板,自然要在这种时候站出来,虽然老鬼没在身边,但是起码自己也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当初领着棍子干倒二十几号子人(虽然已经昏迷),当下也毫无惧意大声说道。
这时公司沉寂了不少,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愣了下,其中一个比较有威望的过来,对我说,“你是这边管事的啊!当初内那边盖房子,占了俺这好几户人家的地,补偿金才给了俺一半。”
他这一说,后面的那些人纷纷吵吵嚷嚷,瞬间我的头又乱了!
“那关我们什么事,那个工程已经包给别人了,你该找他们啊!”崔志杰赶过来,他是负者征地这方面事物的,对这边情况比较清楚。
“他让俺们来找你嘞。”
我挥手打断他们争吵,对着前面领头的说,“这样,你再叫一个人过来,我们商谈一下,这样吵吵嚷嚷的解决不了问题。”
公司本来就不大,其他人被领进了会议室,领头的两个进了我的办公室,我让崔志杰把金鹏、周小丽都叫来,毕竟多个人多个主意。
“崔志杰,你说一下怎么回事吧!”我说,毕竟这一块之前一直是他负责的。
“是这样的,五年前,他们这块地开发,当时的开发商跟他们商议好了赔偿的价格,赔付了一半,结果后来施工接连出事,开发商也跑了,政府也没办法,让后续的开发商接手,后来出事不断,又盖不成楼,他们也不敢种地,直到我们。”崔志杰尖端的说了下情况。
“就是,县政府说内(你)这开发了,就负责赔偿。”领头人连忙接口道。
“可是我们把这个项目卖了出去,根本不该我们承担的。”崔志杰连忙反驳,“你应该去找承包商去。”
领头人一听急了,急忙说,“承包商说问题已经跟内着说清了,是内负责。”
“就是。”另一个年轻人也说,“该内赔嘞!不然俺们还去县政府那里去上访。”
“去上访去,我陪着你去,看该谁赔付。”崔志杰不满的说。
“好了。”我说,“情况我也是刚了解,这样,我得跟公司的人商量一下,你们先回去吧!”
“那内得给俺一个准信,俺啥时候再来。”领头的看样子被这么处理过好几回了,很有经验。
我看了周小丽,周小丽又看了下金鹏,金鹏笑笑,“明天10点就行,只是,别再这么多人了,我们前台小姑娘都吓坏了!”
金鹏这么一说,领头人也不好意思的笑笑,“中,年轻人,你说话靠谱,俺信你,俺就明天再来。”
等那一大帮子人走了之后,公司里的员工看起来都有些心有余悸。
“你有什么打算?”我见金鹏遇事能站出来,挺欣赏这个人的。
“他们的赔付款是多少?”金鹏看向崔志杰。
崔志杰有些为难的撇了撇嘴,“大概有两百多万,十多户分。”
金鹏明显的邹了邹眉,然后看向我,“这属于遗留问题,算起来已经拖了三届政府了,当然如果我们要拖,给点钱还是可以拖下去,但是麻烦不少,如果我们真的要在这边长干,我建议这笔钱我们出。”
“说得轻松,两百多万啊!”崔志杰不满的吼道。
“是,钱是不少,其实这个问题政府的解决问题没错。最初的开发商赔了大钱,好歹还垫进去一半的赔偿金,何必赶尽杀绝。自然后期接任的,谁赚钱谁负责,再说这种农村土地动迁,本来赔的就少,我们主动承担,会让农民减少损失,也能提高公司的威望。”
崔志杰是个很识时务的人,他不会固执的在一个问题上绕来绕去,当下也就闭口不言,心里却在等着看金鹏的笑话。
“周姐,你看!”我转向周小丽,希望得到点建议。
“我再过一星期就要离开了,这些事情还是你们商量着来吧!”周小丽说完走开。
果然是这样,我心中想着,然后对金鹏说,“现在你是项目经理,发言权在你,我还要多学习。当初陆鹏飞过来,每半年就让我赚了很多钱,两百万我也拿得起,既然陆鹏飞推荐你过来,我自然信得过你,你自己处理吧,就这样。”
金鹏笑着点了点头,我说陆鹏飞为我赚了许多钱,其实也是暗含警告,你想怎么做怎么做,但是最后赔钱了可不行,估计他也是了然的。
“就这样?”崔志杰等金鹏离开后,很有些不满的说,朋友间自然少了很多顾忌,“我知道你这次赚了不少,你能给我分钱,我也很感激,但是吴哲,生意不是这样做的!”
“崔志杰,咱们老同学了,当年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候海阔天空的谈,那时候看东西多天真啊!”我颇为感慨的说,“可是你看,陆鹏飞过来,三个月,咱们就赚钱了,这钱要是要我赚,估计得半辈子,所以有时候不服不行,现在咱们手腕眼力都差得远,所以人家说什么好,我们就只能先跟着,这不是服不服的问题,正因为我们做生意,所以才要跟着有眼光的人做事。”
“要是赔了呢?”
“那我当初说要开公司,你过来帮忙,我当时要是赔了呢?”
崔志杰笑笑,“那我就当白替你干点活喽,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笑着拍了拍崔志杰的肩膀,就这么把这家伙送到了门口,崔志杰走了之后,我还有点感慨,当初要是赔了,也就没有现在的局面了,那时候我又该如何?
转身一看,走廊尽头,原本该有很多事情做的金鹏怎么在跟前台小姑娘聊得这么开心,以至于连我走进两人都没注意到。
金鹏撑着台子对前台小姑娘道,“以后没事了,那些人不会再来了,再有这种事情叫我就可以了!”
“谢谢!”前台的小华羞得低下头。
“谢什么,不如请我吃顿饭吧!”金鹏说。
你一个月五万工资的人,让人家小姑娘请你吃饭。我站在不远处听着,瞬间有点鄙夷这家伙。
“我刚来这边,你知道我在国外呆了快十年,都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这几天食不甘味啊!”金鹏还在说着不停,“不如你带我去一个好吃的地方,怎么样?不如我请你,你看好不好。”
“啊,老板!”小华似乎瞥见了我,连忙站起来。
“咳咳咳,吴总,出去散心啊!”金鹏扭过身来,面不改色的说。
“嗯。”我点了点头,拍了拍金鹏,“我知道这边的大碗菜不错,有空可以一起去吃。”
“好的,有机会一定去试试。”金鹏笑着说。
说完后,我扭过身回办公室,心想金鹏这家伙没想到还是把妹高手,这个前台也算可人,石文飞之前还在跟我惦记,估计又要被人捷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