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59
大学的时候作为铁杆钢丝，在网上扒过不少郭老师的段子，中间还夹杂了一些偶尔去谦祥益听来的段子，在学校里到处走穴，总体来讲因为尺度大，再加上学校老师不爱管文艺工作，因此效果上可以说还算深受人民群众喜爱。
只有一次……
那时候临近毕业，我俩参加系里的毕业生晚会，原本晚会一般现场效果是不错的，但偏偏赶上我们毕业那年校领导改组，各系的书记都等着建功立业，毕业晚会就成了学生建设的前沿阵地，往年来说全校一共六大系我们至少得上四五个，那一年自知政策风头太紧，被迫讲那些红又专的内容我也实在是拉不下脸，所以基本是来一个推一个，推到最后只剩自己专业了，再推容易临毕业还落个装逼的名号，所以硬着头皮就接了……
自然，我们攒的段子是根本过不去的，作为当天唯一的语言类节目，系主任极其重视，稿子在他手里来来回回改了不下十几次，其中一次还语重心长的和我们讲：『相声嘛，不要太长，太长观众会烦，我的感觉是十分钟以内就可以了嘛，内容上我建议你参考一些优秀的作品，要贴近大学生的生活，你们是这次唯一的语言类节目，光是搞笑是不行的，要有一定教育意义。』
说完，他想了想，可能是觉得还不够到位，又补充了一句：
『到时候校长和副校长都会来的，你们要好好表现啊。』
情深意切，我和搭档也深受感动，不禁露出了诚恳的微笑。
于是，我们改了一版乐观开朗，积极向上，又红又专，不戴红领巾和党徽根本没资格看，不仅融合了三个代表的伟大思想，贯彻了党的方针政策，结尾处还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我国青少年在校园文化建设中的诸多问题，为四有青年的精神成长树立了良好的榜样。
彩排时系主任听了赞许的点了点头，走下台时还亲切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宽厚的手掌拍在肩上暖在心头。
那一晚，毕业晚会，全校主要领导齐聚一堂。
我和搭档身穿西装走上舞台，聚光灯打在脸上暖在心上，我正了正领带和话筒，情深意切的看了看与会领导，系主任向我投来了诚恳的微笑，我也微笑着向他致意。
然后我俩就讲了整整半个多小时的黄段子……
说完我俩直接奔后台扛起行李就打车奔火车站了……
这件事教育我们，不要提前给毕业生发毕业证。
作者：老王
哈哈，潜水多年傲娇成性的我实在忍不住了。
2014年09月30日阵雨/小雨26℃/19℃北风≤3级
宜：嫁娶、成服、订盟、祭祀、祈福、求嗣、开光
忌：开市、开仓、安门、安葬
到了临近晚上的时候，终于把船拖到了溪水岸边，带着欣慰的笑容，在回顾之前的一点点努力，有一种自豪感。
然后就是空空的肚皮了，火龙果吃起来完全不管用，早已经饥肠辘辘，想来想去，只有抓点肉类食品了。于是我折下了一截树枝，特意将一端弄的尖锐些，然后就到溪水边去抓鱼。
可惜的是，溪水浅，有些小鱼真是懒得抓，也抓不到。搞了半天，除了在溪水中多泡一会儿，简直一无所获，而云赟那里传来喜讯—抓到了两条青蛇。
云赟在哪里烤着好不容易抓到的蛇，似乎还是程琳下的手，两个人配合无间，很快烤好。其实我内心是拒绝的，但是耐不住云赟的劝说，加上他撕开了中间的一截给我，我也只好心情复杂的看着手中的一块肉，闭住呼吸，往嘴里一放，使劲嚼了几口，就咽了下去。
云赟一脸好奇的盯着我，询问道，“怎样？”
“没什么味道，不太好吃！”我回味了一下，感觉确实没什么好吃的，味道差很多。
“你当是野外烧烤啊！”云赟很不满的说，说着自己咬了一口蛇肉嚼了起来，“我还想来点孜然辣椒粉呢！”
程琳听着，一笑，自己拿起自己的哪一块蛇肉，往一块石头上擦了一擦，然后递给云赟。
云赟自然不客气的吃起来，津津有味的说，“嗯，这个还好，有点咸味了！”
“你往石头上擦一下干什么？”云韵见状好奇的问程琳。
程琳比划了几下，随即放弃，把石头给了云韵，云韵低头闻了闻，随即还了回去，“有股子腥臭味。”
“哦，我知道了！”我灵光一闪，立刻说，“四川、云南比较缺盐，所以当地的人都会用盐巴做成块，随身携带，吃饭的时候，把食物擦一擦，然后就相当于吃了盐，对吧！”
程琳摇了摇头，笑着把石头给我，我拿起来，才发现只是看起来像是石头，其实是一团有弹性的肉。
程琳指了指岸边，那里正好被挖出来一个坛子，接着又比划了几下，但是却无法捉摸不透。
这才意识到，少了言语的交流，是多么可怕的事，程琳虽然在这里，但是很多时候，她的存在感过低，哪里还有发言权。不过，云赟倒是始终注意着程琳，不至于使她受冷落。
“还要吗？”云赟递给我一块蛇肉。
“我饱了！”我立刻说，一为已甚，岂可在乎啊！
云赟也不在意，跟程琳很开心的吃起来，连云韵最后都吃了几块，看着他们如此，真不愧是一家人，倒是让我有些放松，一直以来，总是想东想西，想着以后要做什么，如今，却为了拉一艘船回去而累得筋疲力尽，没有时间再去想烦心事，感觉真好。
“只去做事，不用去想，真是一件简单的事啊！”我笑着说，“回想起以前画图的日子，最喜欢的就是在图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上百张图纸，就那么签着自己的名字，可以花费一个小时去做，然后在花一个小时去哪里喝喝水，刷刷网页，看看新闻。”
“学而不思则罔。你不觉得自己很迷茫吗？”云赟问道。
我摇摇头，“以前我想的很多，我设想过很多种人生，当将军，当王爷，打天下做君王，沉浸在幻想之中，一天很容易就过去，直到毕业，我才发现，这并没有用，所以我才觉得，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云韵在一旁诧异的说，“现在那里还有什么将军、王爷的。”
“自然是穿越啊！”我说，“穿越到三国，穿越到清末民国，穿越到明末，那么多的题材可以想。实在不愿意了，自己谋划一个时空，有魔法，有斗气，有神魔大战，有行为落魄一心骗钱，实际上却是隐藏的极深的大魔导师，哪里会有这爽。”
“一直听你说要做大事，还始终没听过你说过自己想做什么大事，原来是这样的啊！”云赟也在一旁附和的说，“嗯，清末明末，你似乎很喜欢军阀混战啊。”
我以前从不会跟别人说梦想这种东西，自己的东西，我不喜欢分享，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实现不了，何况有人听你未来的设想，也是一件好事，不过，本来我的听众会是陪伴我一生的那个女人，只是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她是否存在。
“我看三国，看到太史慈死的时候，那句大丈夫生于乱世，当立不世之功，今所之未遂，奈何死乎！那时候总是掩卷长叹，觉得英雄莫过于是。想想，只有乱世的时候，才会有各种拼杀奇谋，才能崛起于微末，才能率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每当幻想着领兵百万的场景，总是让人热血沸腾。你呼喊着——战无不胜，麾下齐刷刷的高喊——攻无不克，那是怎样的一种豪情。”
也或是错觉，那一瞬间，我觉得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自己真的仿若站在高处，对着台下的军队高呼——战无不胜，军队回应——攻无不克，嗬！
云赟在哪里用树枝敲着地面，说道，“我也看过类似的穿越小说，当你认真的时候，才会发现，就算死盛唐的国力，也只能养得起三万多骑兵，后勤，粮草等等很多问题，超过了三万，那就不真实了！游戏里，几千的弓箭手，几万的部队，说到底是游戏，你所向往的东西，是因为你只看到它好的一面，而不明白要付出多少艰辛！”
“我记得你说过，你想要一个大大的书房，然后无忧无虑的在里面看着自己喜欢的书，小说也罢，宋词也罢，自己喜欢就好。可是，你也说，要一个人在旁边端茶送水，替你洗衣做饭，做饭还要保证不重样，不然你会厌。而这些你几乎不会描述出来，当一切都需要你自己来的时候，自己醒来，看会书就要做饭，吃完饭可能还要午睡，午睡完在泡壶茶，泡壶茶在洗洗衣服，我想你也不会觉得多惬意。”
我仔细地听着，有时候把一切都想的事无巨细实在是一件无聊的事情，云赟说得犹如看破红尘，其实你自己尚在红尘中，有那么个美人陪着你，不也是沉迷在美色之中，说到底追求的也是**的快感，可是从其量也就是半小时的娱乐，之后反而会厌倦。
云韵打断我说，“你在想什么？”
“我想到一个小故事。”我说，“女人，尤其是漂亮点的，特别喜欢发朋友圈，话题总是围绕着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比如忘了带钥匙，或是穿着名贵的鞋子去工地，你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吗？”
云韵一愣，“什么？”
“炫耀！”
“……”
“她们大致意思是这样的，我平时很聪明——这是前提，偶尔脑子掉线做蠢事，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感觉自己蠢萌蠢萌的。但是你要真以为老娘蠢那你就死定了！”
程琳听后忍俊不禁的抿嘴笑出来，反倒是云韵用恍然的神色看着我，一副识破我的阴谋的样子，嘴角带着笑意，“哥哥，我听出来了，他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哦？你怎么听出来的！”我很好奇，云韵什么时候也这么聪明了！
“虽然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是，你这家伙突然顾左右而言其他，肯定是明修栈道，指桑骂槐。”
原来是呆在一起，渐渐找到了规律而已，我释然的想。
云赟一笑，“他是在借喻，女人做事情，是为了炫耀，他说自己的志向，也是在炫耀，想听不是我说的你的志向不切合实际那些话，至于敢认为老娘真的蠢你就死了这句话，不无威胁的意思哦。”
程琳立刻变得有些惊讶，或许他只是把我的话当作段子听了，却不想我一向话里有话，意有所指，怕是也为了云赟竟然能强我话里的意思一一解读出来而讶异。
“不过是白日做梦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云韵在哪里表达着自己的鄙夷，“说到底，无论是清末明末，都是套路，动不动就是利用自己知道未来，先抱大腿，然后发财，把别人当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再加上女人众多，见一个爱一个，秦淮八艳至少要占有四个，陈圆圆不要放过，萧皇后母女侍寝，姐妹双收，难道多玩几个女人就是人生的追求？”
我倒是没想到云韵会有这样一番感慨，站在女人的立场上，确实有些感到恶心，似乎所有有权势的男人，对于**都有着近于变态的追求，对于那种能带来刺激的都甘之若醴。我正想反驳，不过想来，我有时又何尝不是。
“我从来不认为我的人生会有好几个女人，我一向比较现实，明白我只能让一个女人得到满足，再多就承受不了了！我读那些东西，是因为他们能给我不同的观感。”云赟回应说。
“当你读过一些历史，很多时候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只能叹息，历史如流水，浩如烟海的人名流畅而过，却也毫无益处。当你设身处地的想在那段历史中拼搏一把，想象着该如何去争霸，该如何一步步去做，你会把很多东西串联起来。董卓被刻画成坏蛋，我却看过一本主角是董卓儿子的小说，里面的董卓却从满了无奈，一心想要做好事，最后却被那些士族大家坑了一把，死无簪身之地。”
“那些书也教会我去思考，袁世凯不登基会如何，去换位思索。也明白，为什么宋高宗一纸令下，岳飞只能被抓，牢狱之中受尽折磨，却不会反抗。我很喜欢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小说，他们总是给我开辟一种全新的观念，如果正史是胜利者书写的，那么他们会不会是为那些失败者击鼓鸣冤呢！身临其境，完全是不同的体验，它教会我思索。”
“何况，不是所有的书都是套路，都是女人。”我接着说道，“当我读过大唐双龙传的时候，我就在想，是需要怎样的运气，才能如同主角一样，如有神助的从一无所有的小混混，到争霸天下的地步，我能比书中的主角更有魅力，更有机缘吗？所以，我始终牢记这里面的一句话，里面宋玉致对寇仲说的，争霸天下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但我真的希望你能成功。多少次，我都用这句话自勉，每当想起这句话，想到其中的劝诫，其中的祝愿，都有种莫名的感动。”
“争霸天下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但我真的希望你能成功。”云韵低声默念了一遍，抬起头，对我笑笑，“说得真好。”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云赟笑着看着我，对他们说，“但凡吴哲喜欢的书，主角从来都是只喜欢一两个女人的。”
说完，扳着手指头数到，“大唐双龙传，徐子陵娶了石青璇，寇仲娶了宋玉致和楚楚，那个楚楚完全可有可无，也没多少戏份。还有他最喜欢的郭靖，郭靖和黄蓉，杨过和小龙女，张无忌和郡主娘娘。”
“也是哦！”云韵有些恍然的说。
“喂喂，韦爵爷可是娶了七个的，我也很喜欢啊！”我笑着反驳。
云赟笑着说，“我记得有人在网上发帖子说，韦小宝有七个老婆，自己一个都娶不到，好苦恼！然后就有人回帖说，一定是年龄不够，哈哈哈！”
周边一边笑声，我也很开怀的笑着，很少有这种聊得很开心的话题了！
“韦小宝最大的志愿就是开一所全国最大的妓院，你的志向也是这样的吗？”云韵笑着问我。
我说，“当然不是。我喜欢的是他比较能混，你看啊，韦小宝，小桂子，韦公公，韦都统，韦爵爷，韦香主，神龙教白龙使，少林寺方丈师弟，独臂神尼座下弟子，大清国一等伯爵，鹿鼎公，到后面还有人想推举他当皇帝，然而他却不想，你看了不觉得刺激吗？”
“哈，那你想叫什么呢？”云韵单手托着腮，笑眯眯的望着我，“吴公子，吴香主，吴爵爷？”
“吴公哲，或是公哲先生。”
云赟笑笑，“公哲先生，说来鹿鼎记这个名字还真是有深意啊！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鹿指的就是天下；楚庄王饮马黄河，像周朝问鼎轻重，鼎指的也是天下。鹿鼎记，说来只是借小宝的口，来把所谓的争天下演绎一遍而已。争来争去，为的就是钱和女人，韦爵爷既有钱，又有女人，所以也就放弃了，回家开妓院了事。可是那些一无所有的人，比如天地会那些人，不依旧在不依不饶的追逐吗？”
“我曾听倪匡说，如果鹿鼎记是一场赌局，那么结局如下：茅十八一上来就输完了；洪教主连老婆都当了；陈近南跟人下注，赢了轮不到他，注定要输；康熙坐庄，各家皆输，庄家独赢；韦小宝帮庄，见好就收，小郡主、双儿收红利，各有所获；吴应熊输得最惨；冯锡范不肯认输，输得最不堪；吴三桂前期一直在赢，最后押错了宝，满盘皆输。”
我听后颇为感慨，“茅十八一上来就输完了，说的好惨。我们呢！”
云韵想了想，说，“还没有轮到吧！”
轮到了又会怎样！我想着，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一旦走上那条路，就不能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