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春城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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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猎豹行动

猎豹行动

昏黄的灯光下,一位中年男子右手的食指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围坐在他旁边的是几个身着花格子上衣的青壮年男子,闪着青光的脑袋中间留着一撮被染成各异花色的头发,耳朵上都或多或少地带着耳环、镶着耳钉。中年男子恨恨地说:“真是给脸不要脸的臭****。敢咬老子……”其中一个长脸的嘴唇下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男子半开玩笑地说:“成哥,可要小心了,小辣椒可够味,别熏了眼睛,丢了胡萝卜……”其他人听了,都哈哈地笑了起来。成哥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站起身来就给了“长脸小胡子”一拳。小胡子敏捷地一矮身,拳头走空。

有一个细小眼睛的男子说:“说实在,那小娘们挺够味,怪不得成哥日思梦想。得了,咱们哥们帮成哥一把,把那小****弄到手,好好乐呵乐呵。”除成哥外,其他人都朗声说好。成哥往外边喊了声:“怪猫,来两件五粮液。今天不醉不归,事成后,每人五道赏钱。”“谢成哥!”几个人欢呼雀跃……

歌舞厅里,李翠翠照常在服务台前侍立着,只是脸颊又清瘦苍白了许多。丈夫还躺在医院里昏睡不醒,医生说已脱离了危险期,但醒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毕竟摔下时木桩刺穿了腹部,虽然没有伤及心脏,但脾脏摔裂、肋骨断折也不是轻伤。每当想到这里,翠翠心中不知是庆幸还是心酸。再加上上次的有惊无险,也足以让翠翠心怵、心寒。

今天她加着小心,既不敢冲撞了客人,又不想让自己被骚扰。七八年来,她虽然也被一些不规矩的客人占过便宜,也仅仅是耍耍嘴皮、碰碰手臂。

她出生在家教严格的教师之家,过去生活虽然清寒,但被父母宠着,还是非常幸福的。后来遇见了现在的丈夫。丈夫长相英俊,对自己体贴入微,有了儿子后,丈夫对她更加心疼有加。但无论怎样,她都对得起丈夫。在这个婚外情泛滥的世界里,像她这样的女人已越来越少了。丈夫外出,她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里见到陌生男人,也是礼节性地打声招呼。随丈夫打工,虽说在歌舞厅工作,除了惊艳于她的美貌,但从没人说过她的一丝的不自爱。这也是她辞了好几次工作,老板都不吐口的原因。很多客人就是敬重她的品性,又惊叹她的美艳脱俗,才频频光临这家歌舞厅的。这正迎合了歌舞厅的名字——“高贵丽人”。她所负责的几个包间,场场爆满,因此,工资奖金也是这里最高的。这也是她不敢也不愿轻易更换工作的原因。

时钟已然悄悄走过了十一格,包房的客人有的已散去,剩下的客人也仅仅是唱唱歌、聊聊天。这是个高档歌舞厅,来这儿的客人都是一些有着尊贵身份、文雅的云都富豪,当然也有一些冒充文雅、粗俗不堪之人。

翠翠斜倚在服务台前,活动了一下站得有些肿胀的双腿,心中暗暗为丈夫祈祷。

“滴滴,滴滴”,腰中的传呼机有人呼叫。翠翠拿起呼机,只听前台呼叫:“李翠翠小姐,有客人送花,请速来前台签收!”“送花,又是谁送花呀!”翠翠心中嘀咕着,快步走下楼去。送花,对于李翠翠来说,可以说是比较平常的事。文雅的人表达爱意也仅仅如此。

从二楼到前台,要经过一个小型的看台。此时正是舞厅里最为醉人的时刻。闪烁的霓虹灯、轻曼的舞曲,让一对对舞者陷入灵与肉的和谐之中。但不可否认,在这灯光迷离昏黄之中,一些罪恶、猥亵也会滋生。

李翠翠轻轻绕走在看台的边缘,生怕惊醒了客人的美好心境。当走到看台的拐角时,灯光猛地一暗,黑暗中站起两个男子来。只见他们一人一只手臂缠住了李翠翠,两把发着暗光的匕首抵在了李翠翠的腰部,并低声命令道:“不准动,跟我走!”说着,两人挟持着李翠翠匆匆朝后门走去。

高贵丽人歌舞厅为了方便后勤人员起运货物和出入,特意开了一个窄窄的、出门便是一个窄窄弄堂的后门。这时候,后门在微弱的灯光下敞开着,原先安排值日的人员不知为何一个人影也没有。两人挟持着李翠翠匆匆走出后门,快步来到弄堂口,迅速上了一辆开着车门的轿车。一声轻轻的引擎声响,小车轻快地拐了几拐,消失在灯光闪耀的车流里……

云都市公安局里,灯火通明。一对对装备精良的警察正整装待发。他们头戴防爆帽、身着防弹衣,手中端着国内最先进的“战神”冲锋枪。在他们的脚下,一只只警犬精神抖擞、竖耳立目,整齐地蹲伏在地。明亮的拉着厚厚窗帘的办公室里,公安局长常克明正站在一幅巨大的云都市区图前,手拿银白金属棒,有条不紊地布置着工作部署。长桌前端坐着肃穆的警官,有几个好像是从国外来的,他们或者金发碧眼,或者白齿黑肤。可以看出,云都今天的夜又将是“山雨未来风满楼”。

……

云都市第一人民医院,内科病房十一号病人已渐渐清醒过来。李翠翠是他的女人,他叫王山运。他两颊凹进,眼窝深陷,原先十分英俊的脸庞已变得憔悴暗黄。他两只失神的眼睛慢慢打量着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他隐隐约约地记得,老父亲打来了电话,告诉自己,儿子春城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当时他刚刚盛上早饭,还没拿起筷子。这突其来的消息让他再也难以下咽。但老板急着开工,请假肯定不好请。还好,他与堂哥王山良今天就可完工,领不领薪水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去找自己的儿子春城。

儿子春城,从小乖巧、聪明,但自从妻子随自己来云都打工,儿子变得令自己陌生、心痛。特别是孩子上了五年级,成绩更是一落千丈,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拗。到了六年级,听父亲说,儿子的投诉书是一封接着一封,自己真有点崩溃了。这不,今年,就要妻子辞工回家,儿子就如立秋的庄稼,再不管理可就来不及了。可谁知,儿子又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

老婆呢,老婆怎么没在自己的身旁。什么时候,他明明听见了女人在轻轻地呼唤自己。只是自己的眼皮沉重如山,怎么也睁不开。可当自己醒来了,老婆呢。可是,他哪里知道,一场更大的灾祸正悄悄向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