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调转到桌上的餐点上,细看下,才发现,每一道菜都很精致,显然花了很多功夫。
“她有什么需要感谢我的?”自嘲的笑,神色,不由得缓和了些,可是,语气却还是那么冷。
“这个你得亲自去问小衫了,我老婆子问她,她只一个劲的笑,也不肯说。”
宫铭夜始终沉默着,不再开口。
犹豫了下,刚刚被搁下的筷子,被他重新拿了起来。
……
晚餐完毕,他上楼进卧室,途经紫衫的房间。
房间被关得紧紧的,却依旧有细碎的哽咽声传出来,格外的委屈。
宫铭夜的步伐,略停顿了下,却没有抬手敲门,最终只是头也不回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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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紫衫一夜无眠。
眼角的泪,早被凉风吹散,已不见了踪影。
空洞的瞪着天花板,脑子里不断的回旋着宫铭夜那残忍的指控。
——不要告诉我,什么也没做。没有人会莫名其妙的给你一百万,更何况旷子瑞不是傻子!
宫铭夜,到底是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会和那个温和、淡然的男子,扯上关系?
她记得,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关联,除却在医院的那一次偶遇……
思绪虽然早已昏沉,她依然还在努力的思索着。
半晌,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所有的浑噩,顿时消弭,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冲进盥洗室。
简单的洗漱和收拾过后,顾不得满脸的疲惫,她奔下楼。
楼下,宫铭夜悠然的吃着早餐,那张俊朗的脸上,依然冷淡如霜。
听到楼梯上的动静,他也始终没抬起头来,看她一眼。
她也只是清浅的扫他一眼,而后,有些赌气的别开。
气氛,没来由的很尴尬……
“小衫,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王婶眼滴溜溜的转了下,热情的拉紫衫到餐桌前坐下,“来来来,赶紧吃早餐,饿着孩子可不好。”
“王婶,我……”
紫衫刚要拒绝,却不想,对面的宫铭夜厌恶的扫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上的碗筷,“我吃饱了,你们继续。”
紫衫呆呆的僵在当场。
他眼底的那抹厌嫌,仿佛是在控诉着她有多么的肮脏,甚至比蟑螂还脏……
“宫先生。”努力的压抑住痛楚的情绪,她鼓起勇气叫住他,语气很冷,也很疏离。
宫先生?
宫铭夜微微蹙眉,称呼变得倒真快!
“有事吗?”顿住脚步,却始终没有回头,仿佛不愿多看她一眼。
“昨天我父亲的保释金,不是你去交的,对吗?”这个答案,她几乎可以肯定了。
“明知故问的游戏好玩吗?”宫铭夜转过身来,冷笑着看她,“我不是你的冤大头,也不是傻瓜!无缘无故给你一百万,你觉得你值这个价吗?”
事实上,就在前天晚上,他还在像傻瓜一样想着,无缘无故给她一百万……
紫衫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原来,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是我想多了。宫先生是商人,不是慈善家。”用他说过的话,回应他。
宫铭夜重重的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始终不曾回头。
身后,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紫衫像个被抽空力气的碎步娃娃,跌落在椅子上。
“小衫,你没事吧?”刚从厨房出来的王婶,被这一幕吓到。“是不是少爷又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我没事……”回神,紫衫连连摇头安抚王婶。
可是,胸口却堵得好痛……
“王婶,今天我想去趟监狱,可以吗?”
“去看爸爸吧?”紫衫家里头的事,王婶都知道得差不多,但还不清楚,紫衫的爸爸现在已经出狱。“我让小秦送你过去,你自己得注意,情绪可别再激动了,乖哈……”
王婶像哄着小朋友一般,哄她。
紫衫乖顺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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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麻烦您帮我看看,昨天来帮洛卜取保候审的人,具体是哪位律师可以吗?”很快的,紫衫直接找到监狱的办事处。
她必须弄清楚,那一百万的源头,和对方的目的。
“行,我帮你查查。你先等会。”办事处一个年轻男人接待她,说话算不得和颜悦色,但好歹有些耐心。
长指在键盘上敲打了很久,他才抬起头来,给她答复:“是道道律师事务所的李想律师。”
“好的,谢谢你了,先生。”紫衫道了谢,直奔道道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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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李律师。”紫衫直奔李律师的办公室。
李律师看起来很沉稳,是个中年律师。
“你好,请坐。”见到来客,李律师客气的站起身来,职业式的询问:“有什么法律上的困扰需要咨询吗?”
“不是的,今天来只是想向您打听一件事。”紫衫在沙发上坐下。
“哦,请说。能帮上忙的,我一定竭尽所能。”
“我想问问,昨天给洛卜——也就是我父亲,取保候审的是您吗?”紫衫说明来意。
“是是是,确实是我经手的这个案子,原来小姐就是洛先生的女儿。”李律师变得更加热络起来。“听旷先生说,洛小姐是他的朋友。”
旷子瑞一直是他们律师事务所最大的客户。
“旷先生?是旷子瑞先生?”紫衫试探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