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被太后围攻,最该为我说话,鼓励我的白夕煌却沉默了。
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憋得慌,憋得难受之极。
手渐渐僵硬了,心堕入冰冷的世界里,一寸一寸冻结成冰。
南郡王一向是太后争取的对象,凌陌的话她再不愿听,也得给几分薄脸,因而笑说:“看不出皇后收拢也挺会收拢人心,既然右相和小王爷都称赞皇后的为人,哀家也没什么好说。”
她话锋一转,还是不肯放过我:“但是历来后宫一后四妃九嫔是规矩,现在只有一个梨妃,还有一些没名没分的女人,这怎能行。体谅到皇后与皇上才新婚,恩爱情深,哀家也不忍拆散你们夫妻感情,不过至少也该定下四妃的名分,才是皇家体统。”
老妖婆的话句句刺耳,步步紧逼,把我逼得退无可退。
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面对太后的攻击,再反抗说我就是不允许白夕煌立妃?那么太后就能堂而皇之治我罪,谢庭筠、凌陌刚才对我的维护就白费了。
可是要我点头答应,比切掉我的头还痛苦。
我真不明白这些古人,逼着别人的妻子帮丈夫娶妾就那么高兴。
她们也是过来人,很不愿意自己丈夫娶妻立妾,她们不敢反抗,却逼着反抗的我和她们一样承受着这种痛苦。
可是主导权从来都不在我手上,也不是我说不立就能不立。
白夕煌决心要立,我的阻扰根本没有任何分量。
太后知道我不愿意,所以故意要我亲口说出愿意帮夫君立妃,让我痛苦无比。
我侧过身,对着白夕煌浅浅笑,低声问:“你看太后一直逼着我要立妃,你就没有话要说吗?我不明白立妃的人是你,为什么偏偏一定要来逼问我,决定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你说你想怎样,我立即把你的意思告诉太后。”
我想我此时的表情,必定比哭还难看。
刚才踢球时,我还感到幸福无比,这一刻我却掉入痛苦的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