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雨,细雨连绵,一下便是好几天,虽不是很大,但湿气很重,行不几步,遍浑身湿漉漉的。而在群山之中遇到秋雨连绵,便会出现大雾,在高山之上,犹如身在云端,恍如仙境,奇景美也!
而岐山之地,便是群山环绕,高山连绵,此情之下,整座大山都被浓雾所掩盖。在山腰之间的庙宇之内,还尚能看清山下景物,而越是往上,雾气越大,几丈之外便不能识物。
此时就在这浓雾掩盖下的大山之中,一老一少,盘沿而上,虽道路崎岖湿滑,但二人却是步幅矫健,身形奇快,像是生活在这大山之中的猿猴一般,灵动,敏捷。
二人均做乞丐打扮,正是刚从送子庙中出来的千面郎君和萧笑二人。
二人离庙不过片刻功夫,董铭便带这冯尚道和花残月等人闯进庙中。这董铭一身怨气的离开庙中,却在山中碰到了花残月等人。
听闻董铭何事这般生气,花残月脸色一紧,料定那二人便是千面郎君和那个少年,于是众人火速赶往庙中,不过还是慢了一步。
“郭叔叔,为何刚才我感觉浑身有劲,有用不完的力气?”萧笑问道。
郭飞逸一听哈哈大笑:“你可曾记得我教给你的运气法门,那个法门并不是让你把两股真气排出体外,而是化为己用。你刚才便是无意中用上了。”
萧笑一听,喜上眉梢,心中默念法决,果然有一丝气息在体内游走,顿时感觉浑身轻松,无比舒畅!
“不过这法门是最为初级的,要想把你体内两股真气化为己用,还远远不够,日后我慢慢教你便是。”郭飞逸说的。
萧笑笑道:“那我以后是不是也想武林高手一般,可以纵横江湖?”
郭飞逸道:“纵横江湖?你还差得远呢?”
萧笑心中激潮澎湃,漫无目的的在清风镇出来,浑浑噩噩的游荡到了武城,一直不明白心中所想,心中所为,直到今日才明白自己也能想其他人一样习得一身武艺,能为自己的老爹报仇!
我一定勤奋习武,给老爹报仇!萧笑一脸刚毅,心中终于有了一个活着的理由!
“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萧笑抬眼看向郭飞逸一脸坚韧的说道:“我要好好习武,早日给老爹报仇!”
郭飞逸心中一震,脸上挂了一层忧郁:这报仇谈何容易。大师兄现已投靠冷烟阁,有冷烟阁庇护,纵使不论冷烟阁,大师兄的武功江湖上也少有敌手,你又怎能报得了仇?
郭飞逸又念起三人拜师学艺的场景:师兄弟三人同拜于师父门下,各学所长。大师兄专注于师父的一身武艺,二师兄专注于师父的锻造之术,而我却忠于易容盗窃。师父身怀经天纬地之能,我们所学一直是他一个皮毛而已。
师父一生收了我们三个为徒,却一直郁郁寡欢,常常言道:大师兄本是铸剑锻造之高手,可惜只懂钻研武学而白白浪费了天赋,二师兄却身骨奇异,经络异于常人,本是一个武学奇才,反而专注于铸剑锻造之术,而我生性散漫,洒脱不羁学习易容盗窃最为合适。师父本想传授天和神功给二师兄,可二师兄却沉迷于炼剑,无心修炼,大师兄虽一心求师父传授,师父却因资质不够而多次推辞。
可惜师父却为一个女子而沉寂江湖,隐没于山林,才得以让“冷烟阁”在江湖上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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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昏暗,黑云滚滚,一人蹲坐在厕所之内,仰头看去,思绪乱飞,一脸茫然,偶尔一两只飞鸟路过尚能给死一般的身躯注入一股血流,让他为之一动,相信自己还活着。
多么奔放的年纪,多么放肆的青春,却总是让人充满了迷茫,像是站在黑漆漆的夜里,晕头转向的来回摸索。在被黑夜无情的吞噬之下,那可激情豪放的心渐渐归于平静,安于现状。偶尔心有波澜,也想着不能如此平凡的虚度人生,却总感觉现实的残酷和自己的渺小而无所作为,继续过着矛盾复杂的人生。
厕所中的他,已经蹲了有半个时辰,只是呆呆的望着蔚蓝的天空,心中却充满矛盾的胡思乱想,一致厕所的门都被人撞开,他还在那痴痴的发呆。
在厕所门口出现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看到厕所中的人长舒一口气,几番催促才把他在厕所中拉了出来。嘴里一直嘟囔着老板正在发怒,你却在这偷懒,待会定不饶你!
厕所中的人也是一名年轻人二十多岁出头,不过长得棱角分明,一双剑眉下,眼中含光,不理胖子所言,忽而开口说道:“韩胖子,你说我们都干伙计好几年了,整天都这样有意思吗?难道我们就这样一辈子,难道就不能有点理想,改变一下自己的人生。”那人一脸的疑问,问的那个胖子更是一头的雾水。
韩胖子只道他那根筋又搭错了在这胡言乱语:“快别说了,快去前面吧,你前几日一连消失好几天,老板正要给你算账呢!”
那人却是不理,一笑微笑:“韩胖子,给哥哥说说,你有什么愿望,莫不是真的要在这里当一辈子的小二?”
韩胖子连呸几声道:“呸呸……我的愿望便是那日有钱了,也开一间客栈,自己当老板。”
这命运之数当真难以猜测,谁想韩胖子的愿望能够转眼便实现,而且萧笑还曾给他当了几年伙计。只能叹:世事难料莫猜测,心安理得求当下!
二人正自纠缠不清,忽而一声断喝犹如闷雷一般在耳边响起,吓得韩胖子慌忙便躲在了那人身后。只见一个更为肥胖之人手拿短棍横冲而来。来人正是这家客栈“一间小栈”的老板!
“别怕,有我!”那人不紧不慢,一脸带笑,眼见老板短棍便打在身上,忽而手中伸出,掌上明晃晃的一锭银子。
老板乍见,眼顿时直了,慌忙拿在手中,一脸贪婪之色:“那来的,这是那来的?”
那人娓娓道来,说是自己闹肚子来上厕所,不曾想忽而一锭银子在天上掉了下来,砸中脑门,如此好事,我自然不能放过,便在这等着,果不其然一会便又有一锭银子落了下来,说着手中又拿出一锭银子。
老板见状大喜,短棍早就扔在一旁。那人又说道:如此一来我便不能离开,这万一被别人捡走莫不是老板的损失,我在这里捡上两锭银子可比在前面干活要赚的多呢。
老板点点头,一脸兴奋之色:“这里不用你们了,你们快去前面,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那人一脸犹豫,老板问来:“怎么了,我等着还不行了?”
那人练练摆手道:“自然不是,不过一定要在厕所蹲着,要不这银子便不落下!”
“这有何难,你们快去!”
二人慌忙朝前厅而去,扭头看来,正看到老板捂着鼻子进入了厕所。
“云飞哥哥,那两锭银子当真是捡的,这天上真的能下银子了?”
陆运飞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傻啊,天上什么时候下过银子,我是骗他的!”
韩胖子一脸不解道:“我就觉得不可能,老板这么精明的人他也能相信?”
陆运飞道:“这你就不懂了,对视钱如命的人,你给他说厕所出金子,他都要跳进去看看呢!”
“哈哈……可是这银子,你是在那得来?”
“这你就不用管了,山人自有妙计,不过那天我不在了,你便去我们床底下查看一番,指不定也能掏出银子来呢?”
二人说着便来到前厅,一进来只见熙熙攘攘,往来不绝的全是来吃饭的,陆运飞扫视一周发现在墙角之处又两人一个少年和一个中年男子,少年一副小书生打扮,而中年却是一商人打扮。二人自然便是越过岐山来到这费县的郭飞逸和萧笑。
不过在二人一旁还有二人也引起了陆运飞的注意,这二人同样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穿青布麻衣,胸前一缕山羊胡,眼中精光四闪,在他对面端坐着一位少女,一身鹅黄曲裾,不过一脸冰寒,不苟言笑,安静的在那吃着饭!
“这费县当真要热闹了!”陆运飞心中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