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巴冲气得直揍他,刚子知道这回惹了大祸,缩着头任由他打也不还手。
“现在怎么办?”我焦急的问。
“我们已经暴露了,快跑吧!”惹巴冲一跃跳下了树,我们也跟着跳了下去。
上面传来我媳妇的声音。
“还有我呢!救救我!”
我托着她的屁股给她弄了下来,气呼呼的道:“怎么下不来了?我就奇了怪了,那你怎么上去的?”
我们已经被落在了后面,杨晨露一边跑一边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没你我就行,有你在我就什么也不行了!”
我们刚跑出去四、五米,只听“哐当”一声,刚才那几棵树已经成了一堆碎木屑了。
曲游一击不中,又冲我们这里伸了伸舌头。那舌头是分叉的,和蛇的信子差不多。可能它是通过空气中的气味来分辨动物的。
扭头,吐舌,再次跳跃。它的动作无比连贯,相隔不到两秒。我拉着晨露的手,猛的向左一跃,扑倒在地。那家伙的脚像大铁盆儿那么大,“咚”的一声砸在了我们的右边,距离我们只有一米多远。
我们才爬起来,它的嘴又到了,我们没办法又向右边一闪。曲游的嘴重重的击在地上,搞得尘土乱飞。这家伙再击不中很是气恼,昂起头一个劲儿的乱摆,间或发出一两声低吼。
我们才跑出去几十米,曲游又来了,我们依旧向边上一闪,“哐”一声巨响,曲游落地的冲击将我们震得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我们向左连滚带爬,那家伙的一只大脚又击在了我们刚刚离开的地方。
“向低洼的地方跑,快!”是惹巴冲的声音。
我们踉跄着向着附近的洼地跑去。其间又受了它几次重击,还好,侥幸没有伤到!有这么个巨型的怪物在后面追真是太吓人了。
我们终于逃到了洼地,那家伙也跟着来了。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曲游虽然动作敏捷,但是它只能跳不会迈步。偶尔离我们近了,伸脚踩一下马上就收回去,竟然不会迈第二步。
不过,当距离一旦足够近,它的嘴就能用上了,攻击无比的迅捷!
我又听到惹巴冲大声喊:“向它肚子下面跑!”
我明白了,这样它的脖子就回不过来了。于是,我们时不时的向它腹部逃窜。这家伙太大了,一时还真找不着北。我们一钻到它肚子下面就向它侧面狂跑。曲游吃了大亏,不一会儿就给气得开始乱顶乱撞。飞起的积雪、腐败的木屑枯叶加之飞起的大小不一的石块儿……四处一片狼藉。
曲游在低洼地带根本站不稳,竟然栽了好几个大跟头。就是这样也差点把我们砸死。
“怒哥,快开枪,你还等什么?”我大声向不远处看得发呆的刘刚大声道。
刘刚终于回过味来了,抬手就是一枪,正中曲游的头部。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结实,只摇晃了一下脑袋竟一点事儿也没有。
不过,它虽然没被伤到,也算是救了我们一命。我们得以又跑出去几十米。
曲游依旧跳过来,刚子填弹开枪,又击中了它的脖子。还是一点事儿也没有。
“小博,你再坚持会儿,我再试试打侧面怎么样!”刚子一边填弹一过嘀咕着:“我还就不信了,哪儿也打不进去了还。”
我心里一劲儿的叫苦,这等他试出来了我基本上也挂了。
我和媳妇九死一生,他却在一边搞研究呢!这回开枪也少了,一瞄好一会儿。头、脖子、胸、两肋、腿都打遍了,竟然一点破绽也没有。
这货彻底绝望了,道:“小博,你说还打吗?哪都不行。”
我刚刚又一次躲开曲游的重击,飞起的石屑打在了我脸上,将我一侧的面颊打得肿起来一大块。
我大声喊道:“你说呢?”
刚子慢吞吞的道:“那就再打一次啊!真不行。”
我都快疯了,也顾不得说话了,拉着媳妇玩命的乱窜。
天呐!难道我们就这么命苦?要葬身在这么个荒山野岭?
我正暗自叫苦不迭。
“啪”又一声干脆的枪响,只听“嗷”的一声,曲游发狂似的一声大叫,跳出去足足几十米远,尤自在那儿一个劲儿的乱蹦。
刘刚得意的吹了一下枪管,对着跑回来不久的胸毛道:“其实早就应该猜到了,就打屁股。是吧?”
胸毛在一旁一个劲儿的“哈啦”,不知道是为自己难受呢?还是替曲游难受呢?
“再来一次!再打,再打。好刚子。”我们暂时得以解脱,我媳妇弯着腰踹着粗气道。
“等着瞧好吧!嫂子。”刘刚洋洋得意,慢吞吞的举起了枪。
曲游还在哪儿蹦呢!一个劲儿的转圈子,就是摸不着屁股。
“啪”又是一声干净漂亮的枪响,我听得心里那一个痛快。要不是距离太远,我真想跑过去拿枪也来几下。
曲游这下伤得还真不轻!只见它罗锅也不驼了,屁股猛的往回收,脖子玩命的往上昂,那空洞的不管事儿的大眼睛差点没从眶子里掉出来。半天,那家伙才一声大叫。一路蹦一路摔跟头,估计是回去找他妈去了。
这一晚的折腾,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大亮了。我们离开了白岩尖,托着踉跄的步伐向下一站走去。不知前面还有什么等着我们……
我们这几个,只有胸毛挺有精神。其余的都有点垂头丧气了。
“这还能到吗?我有时觉得你开始说的对,老家伙骗咱们呢!其实我们根本就中毒,要么怎么一直也没什么反映呢?”我喃喃的道:“再说,要是真的,老家伙也该说个毒发期限吧?”
“是啊!怎么也没个这方面的说明呢?你说老樊也是,”刘刚不解的道:“什么药没说明啊?都有。真没经验!”
“你别气人了,照你这么说,下毒也得有个成份、功能、药理、适用人群、用法用量、用后反应是吧?”我气呼呼的道。
刚子不懈的道:“反正我鄙视他,还什么教授,学者呢!什么玩艺儿这是。”
“对呀!相公,”杨晨露插嘴道:“怎么也该说一下,你们应该在什么时间前拿到解药吧?有点像假的……”
我心里一怔,停下了。
刘佳丽忽然插口道:“都到这儿了。再说,你们也是瞎猜,还是保险点好。万一是真的呢?”
“老家伙那封信里东一句西一句的。人快死了,估计脑子已经乱了,你还指望凡事都头头是道?”刘刚接着道。
刘佳丽作恍然大悟状,道:“对,对,对。还老骂人,连小博哥这么好的人也骂。估计脑子是有问题了,别理他,我们走我们的吧!”
我媳妇警惕的看了刘佳丽一眼,紧搂了我胳膊一下。
我不自然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道:“我看还是去吧!我们这几年的生活看起来挺好的,但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你们不觉得吗?”
“是呀,是呀!”刚子深有同感的道:“我也觉得生活中少了点什么……有时候,我作梦都想打仗。”
我的眼里突然闪过了一道光,道:“我想我们这一次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去,一定得去!”
我们的心情突然为之一振,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白岩尖到黑沟垭不算近。不过这会儿我们的心情都不错,没人嫌路远不好走,大家都很高兴!
脚下的路忽高忽低,一会儿是高山一会儿是低谷;时而银装素裹,枯木铁干;时而又花团锦簇,绿蔓遮径。我们被这奇异的气候现象搞得莫名其妙。
惹巴冲解释说,神农架山脉山川交错、高低悬殊。我们是从西面进来的。境内最高海拔有三千多米,最低海拔又变成三百多米,由于海拔高低的巨变,加上神农架特殊的地理位置。因此,才会有暖温带、中温带、寒温带多种气候特征,这个不足为奇。
我们足足走了一整天,已经很晚了,也没有到达目的地。此时的我们真是又困又累。
听惹巴冲说还远着呢!估计需要走上三四天的山路。他叫我们不要太着急,建议先找着地方休息一下。
我们问他哪里合适,他为难的道:“如果在低谷怕有危险;前面不远处倒是有一处叫九龙池的地方,地势较高。但是,那里比较邪门。我也没去过,只是听土家的老人说起过。”
“还有多远?”我问道。
“不远了,估计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再走上个把儿小时应该就能到。”惹巴冲道。
我征求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大家一致认为还是高地比较保险。于是,我们向着那奇异的山顶湖出发了。
大约在晚上七点钟左右,我们到达了九龙池。这儿果然是一处位于山顶的巨大的湖泊。由于天色已晚,什么也看不清了。我们七手八脚的搭起了帐篷睡了。
一宿无话,这几天我们太累了,睡得很香很沉。一觉醒来,天已经放亮了,我看了一下手表,刚好七点整。
大家都陆续的起来了,有的漱口有的洗脸。这儿的水倒是不缺,杨晨露央求我先晚点走,她和佳丽想去湖边洗个澡。我心想,反正早点晚点也无所谓就答应了。但是特别叮嘱她们要小心,最好带上胸毛一起去。
她俩高兴的去拿洗澡的东西了。
“女的就是事多。”刘刚不懈的道。
阳光挺好,我也乐得多晒会儿太阳。刚子没了胸毛作伴特别无聊,怏怏的到林里子瞎逛去了。惹巴冲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削竹子,好像在做什么东西。
我过去瞧了瞧,是一些筒子,另外还有一滩黑色的粉沫,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我突然来了兴致,从小包里拿出了老樊的笔记,一页页的对着地图看,希望能得到一些启示。
地图上还真有个九龙池。字很小,是用红笔标着的,后来又用黑笔描了一遍,可能是太旧了看不清楚就又描了一遍。我也没在意,继续翻看笔记。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几行关于九龙池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