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那个面目慈祥的侍者就“彭”的一下子来了。
“您这段儿时间过得满意吗?还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那人笑容可掬的道。
“喔,我生活得很好,我觉得幸福极了。”刘佳丽装着很开心的样子,道:“可是,不知道我的朋友们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王小博和杨晨露他们。”
侍者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请随我来。”
说完用手在后面凭空画了个圈儿,那里马上出现了一道桔黄色的门,刘佳丽跟着侍者走进了那个光环,那同样是一层气幕,走进去后,正前方就是她们最开始进来时的那道光环。转过头,在佳丽出来的门旁边还依次有六个。
侍者招呼道:“请走这里。”
他们进去的一瞬间,周围的环境一下子成了我们所在的村子。
侍者引着刘佳丽走了一段儿,停了下来。
“好了,前面就是你朋友的家了。”
侍者指了指一处农家院,接着道:“这里不能久留,中午之前你必须回来。因为你们之间是不可以干扰到对方的生活的。”
“好的,谢谢你。”
佳丽强作笑脸,道了声谢。那侍者“唰”的一下又不见了……
刘佳丽就简单的回忆了这么多,把每处细节尽可能详细的说给我们听。
“怎么会有这种事儿?”杨晨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苦笑着道:“我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你不觉得罢了。”
说着,把我们的遭遇简要的讲了一遍。
杨晨露吃惊的张大了眼睛,还要再问点什么。
突然,院外面又有人敲门。
“晨露,王小博,我们来看你们来了。”
正是巴依朵的声音。以前听到她的声音我们都很快乐,可这次听起来就跟鬼叫门没什么区别。杨晨露甚至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是巴依朵吗?你们先回去吧!晨露刚醒现在好了很多,我正在照顾她就不去开门了。”我强作镇定的喊道。
巴依朵关心的在门口问了几句就走了。
刘佳丽虽然性格坚强,但毕竟是个女人。她拉着杨晨露的手,两个人都抖成一个儿了。
“现在怎么办?侍者说了,中午之前必须回去。”刘佳丽惊恐的望着我。
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飞快的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我看这样,这几天我们分别去看其他人。你去看惹巴冲和老樊;我和晨露去看刘刚。喔,对了,还有胸毛。我们必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
“我不回去,小博哥。我能不能留下和你们在一起?”刘佳丽哀求着道。
“佳丽,”我深深的望着这个吓坏了的女人。
“你必须回去。不然事情就不好办了。刚才你不是说你出来时,看到过我们进来的门吗?我看这样,我们约好五天后早晨十点一起出来,趁侍者不注意一下子冲出去。你一定计算好时间,十点整!如果到那时哪个人没有出去,恐怕就再也出不去了。切记切记!”
佳丽哆哆嗦嗦的重复着:“五天后,早晨,十点!”
“好了,好了。你一定能行!而且,据我分析,他们只想拖住我们或者要我们手里的八角金币。就说这八角金币,他们一直没有强取,说明应该只有我们愿意他们才能拿得走。这样一来,我们是绝对安全的!你尽可以放心。”
我和晨露又安慰了一下刘佳丽,送她出了门。
中午,我们没有吃饭静静的坐在床上。晨露还是很害怕,非挤着我坐着,和我紧紧的握着手。
“晨露,刚才佳丽在,我抽不出时间说咱们的事儿。”我神情黯淡的道:“我见你晕倒过两次了,我很担心。”
晨露没有说话,把头又向我怀里靠了靠。
“我心里很着急,你到底是怎么了?”
晨露看了我一眼,不情愿的道:“我也不知道,以前从来没有过。不过听我妈妈说过,我8岁之前身体很弱,有几次差点死掉。我想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呢?我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不过为了这事儿,她不知哭过多少回呢!”
我回忆了一下和晨露一起生活的经历。她在家里什么都干并不是个娇惯的人。而且她的身体也一向很好,不像曾经身体孱弱的人啊!
“都是些什么病,那后来是怎么好的。”
“无非是些头疼脑热儿的,也没什么特别。不过当时有一次发高烧倒是挺重的,一直有近一个月也不见好。妈妈带我去过一些大医院,也没看出什么毛病。后来,她竟然找来了一些和尚、老道……”
“再后来呢?”
“再后来…。。有一次,来了一个道士和妈妈单独谈了些什么。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妈妈当时哭了,哭得很厉害。以后的好长一段儿时间她都不怎么说话了。对我们家族而言,这件事很神秘,甚至连我爸爸也不知情。不过说来也怪,那道士没开任何药,也没有像别的道士又是贴符又是作法的。基本上,就是和妈妈谈过一次,我的身体就好起来了。”
我心里一阵好奇,问道:“你妈妈从来没对你说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的,我也根本不敢问。以前小的时候不懂事儿,我记得问过她一次,她发了好大的火。说这件事完全是个巧合,不要老记着。直到妈妈去世前……”
“你快点说呀?”我焦急的催促着。
她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妈妈是三十六岁去世的,死得太早了。妈妈去世前,握着我的手哭了好长时间呢!她说她再也不能照顾我了,很不放心!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是,她叮嘱我千万不要到阴气重的地方,说那样会损伤身体的。最后,她要求爸爸将来一定给我找个好婆家。还说此生对他不起,不能和他一起支撑这个家了之类的,大概就是这样……”
晨露说到这儿,已经涕不成声了。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这么逼她回忆这些事儿的。我心里很愧疚,安慰了她好一会儿。
在这以前,我还一直对她和她妈妈的感情表示怀疑,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晨露和我结婚这么多年了,她从未去她妈妈那里扫过墓,我本来很奇怪,曾经问过她。
她的理由是阴气太重了不能去。说这是她妈妈特别交代过的,大意是千万不要去看她。一则,如果她真的地下有灵,晨露去看她,只会让她更想晨露;二则,墓地的阴气太重,晨露去了她会很不放心。
我还曾经因为这事儿和她生过气,说她不孝。当时她直着眼睛和我辩解,后来还哭了好几天都不理我。
当时,我很不理解。心里一直嘀咕着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母女!
“噢,对了。”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追问道:“你的名字不是你妈妈给起的吗?她怎么会起这样的名字呢?”
晨露止住了泪,道:“我说过了,她从没对我提起过。你别再问了。其实,你根本用不着总担心,好多事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你瞎猜半天管什么用?有时父母给孩子取名字也可能完全站在他们个人的角度,其实和孩子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比如,有一对夫妻给孩子取的名字用他们两个人的姓,单名一个”丛”字。就是说希望他们两个人感情一直好下去,让孩子成为他们今生的纽带。我想,妈妈给我起这个名字,也许指的是她自己薄命也很有可能……”
我当时虽然有点不相信。但是,也不好再问下去。
“不管怎么说吧!反正我就是怀疑你两次晕倒和这事有关系。不论如何,我们还是要尽快的离开。”我认真的道。
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我们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把胸毛带回来。也许到了关键时刻,它可以帮上忙。我们心意已定,一块儿走进了院子,大喝一声:“侍者听命!”
那个侍者果然“唰”的一下就出现了。那人打了个哈欠道:“对不起,我刚刚还在睡午觉。下次你小点声儿,吓了我一跳。”
我心里一阵好笑,原来他们也都挺有个性的。还以为老是那么一本正经的呢!
“好了,我知道了。”我客气的道:“我们过得很好,只不过是想我们的朋友了。我想先去看看那只儿狼王,再去看看刘刚。”
“好的,我们走吧!”那侍者又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道。
进了胸毛那道光门,我们的眼前豁然一亮!
好一派漠北草原的风光!
只见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日头当空,天高云淡,远处零零星星的会出现几个小山包。不过,基本上一棵树也没有,只有那绿油油的像麦田一样整齐的草地。
远处一群密密麻麻的黑点儿向我们这个方向缓慢的移过来。
侍者道:“你们看见那些黑点了吗?前面的是羊群,后面的一群便是狼王它们了。”
我心里一阵好笑,转头对杨晨露道:“你看看,胸毛这家伙看起来老是直么愣眼的,其实人家比咱们还会享受呢!”
晨露一笑道:“这里真的不错,空气新鲜,眼界开阔。咱们以后也到草原上去生活一段儿时间吧!”
我们说说笑笑,竟忘了旁边还有那个侍者。
侍者干咳了两声,笑着道:“二位,不远送了,记得中午前必须回来。”
说完转头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