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单翅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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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单翅的蝴蝶

我的年龄虽然还不到垂暮之年,但我的双鬓早已布满了华发。我断了一条胳膊,我的心脏也不是很好。对于我来说,生活唯一的目的就是等待那最后一刻的来临!

我也曾试图用笔来记录我的一生。然而,我却无耐的发现根本不可能,因为我无法用语言去总结。

我没有子嗣;也没有妻子。不,准确的说,我有过妻子,只是我把她给丢了;而且,我同时也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不知他们身在何方,我所能做的只是在这里默默的等,等待他们终有一天可以重回我的世界。

我现在生活的地方是一个南方的小山村。这里的生活很恬静,平淡无奇,邻里间基本上没有争吵。走在巷里田间,你能遇到的最多的是一张张憨厚朴实的脸。这是我和妻子曾经最希望找到的地方,我们用去大半生的时间去寻找。但是,当我们终于如愿以偿,我的爱人却丢了……

那是一个仲夏的清晨,我坐在自家院里那个老旧的藤条椅上,无神的望着院外。村子里突然一阵喧哗,村里人大部分都出来了,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到了村外头一个不大的荒坡上。

我也听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声响,声音好像来源于村右那片山峰。

我那颗早已死去了多时的心终于又激动的跳起来了!我踉跄着跑了出去,甚至忘了拿我的拐杖。

当我终于和人们挤在了一起,和他们一起望向那绚烂的天空时,自己早已激动得泣不成声!

天空中是一片面积并不是很大的七色云彩,它就在那里,它不停的向内翻卷,一会儿又反向极力的扩张,就像一只被网粘住的蝶儿,死命挣扎!

“那里面是什么?……”

随着人们一阵阵惊呼,那片云里间或会耀出一、两道无声的闪电!

电光很刺眼,众人纷纷掩目躲避。而我却一直盯着那里,根本舍不得闭一下眼。

人们纷纷耳语,揣测着将要发生的事!

不过,只一盏茶功夫,那片七色的云彩竟蓦然间凭空消失了,什么也没留下。

过了好久,人们虽然惊诧不已,但还是唏嘘着散开了。只留下我失魂落魄的瘫坐在那里,眼巴巴的望着天际……

那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是他们回来了!我的爱妻和我最好的朋友。虽然他们没有成功,但他们一定还会回来的……

一阵刺心的疼痛电光般飞掠过我的心头!

我的身体很不好,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机会,等到他们回来的那一天。我一生也未做过什么坏事,为何老天为如此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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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看到了吗?”一个面色红润的小女孩天真的望着我。我苦笑着蹲下来捧住了她的脸。

“爷爷,那是神仙吗?”

“爷爷看到了,但那不是神仙。”我强作笑脸望着她。

“你怎么知道?”

“因为爷爷认识他们,他们是爷爷的朋友。”

“他们是谁?他们从哪里来?”

“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他们找不到家了,他们想回来……”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不好吗?”

“好,比我们这里好。但是,他们想家,这里有他们的亲人,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把他们接回来呀?”小女孩无邪的望着我,眨巴着她那双黑亮的大眼睛。

我心头仿佛瞬间刺入了万根钢针!

我吃力的站了起来,抚摸了一下女孩的头,痛苦的一个人向自家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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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讲给大家的这个故事是从一封信开始的。

我年轻的时候,具体的说是刚刚毕业后的几年。我和我的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刘刚充满憧憬的走出校门。那时候的我们精力充沛,对新生活有着强烈的渴望。

我们本来是学机械设计的,但是,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找了一家搞烟草批发的公司。虽然挣的钱不多,但倒落了个轻闲,没事儿可以拿办货为由“合理”的带薪出个差。

后来,我们娶了妻子,但还都没有孩子,生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除了每天正常的工作外,我们最上心的就是和一帮倒卖烟草的搞在一起。没别的原因,只为挣几个黑钱呗!

终于有一天,一封信彻底的改变了我们的人生轨迹!

写信的那个人我们并不是很熟,是通过我们的一个叫刘佳丽的朋友认识的。他是个倒腾香烟的,只和我们一起吃过几次饭,是个姓樊的并不起眼儿的老头儿。

不过,听刘佳丽讲,这个人很不简单!他以前是搞古代动植物研究的,已经熬到了国家级研究员。

那个年头,能混成个国家级研究员真是要有一定的真才实学,再有就是靠时间。本来再过几年就可以退休了,也不知这老头儿为什么突然就辞职了,见天的往来于湖南神农架一带。

他有时也去几趟云南,靠倒腾点儿香烟维持生活。也不知这货是怎么想的。

那是一个多雪的冬天,几日来天气一直不错,但路上的雪好像一点儿化的意思也没有。

我和刚子正在上班,刘佳丽火急火燎的打来电话非叫我俩出去,和她去邮局取一个什么包裹,说是姓樊的老头儿从神农架寄来的,还必须我们仨一块儿才能取得出来。

“还******整得挺神秘!”我招呼了刚子,苦笑了一声出了门。

三个人到了邮局,东西到手了,是一个硕大的包裹和一份快递。包裹挺沉,我还真有点怀疑里面有个野人标本之类的。刚子一身的力气,扛着就走。

我们把东西搬到刘刚家,往客厅地上一撂,都坐在沙发里喘气。

“赶紧,赶紧给倒杯水去。”我脱了羽绒服,顺手向旁边一扔。

刘刚还挺合作,给刘佳丽和我各倒了一杯,道:“你们说这里面是什么?我总觉得你们非得搬到我家,不弄到你们哪儿,有点阴险!”

“小人,你就是个小人!”我笑着道。

刘佳丽凑过去,推开我们不耐烦的道:“别贫了,先看看邮件吧!”

三个人七手八脚的拆了邮件,里面是一封长信。

信的内容如下:

“春妮儿:你好!……”

刘刚抢着道:“刘佳丽,你还有这个名字?”

刘佳丽显然有点不好意思,呶了呶嘴道:“别贫了,赶紧看罢!”

“当你和你的朋友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不在了。

我是托湖北的朋友给你们寄的这封信。我已经去了神农架最深处。我们约好,若半个月不见我面,他当把这封信及这个包裹寄与你们。

我以前搞过几十年的古生物研究,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戈壁荒滩。几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去云南澄江帽天山搞外研,通过当地农民的指引进入了那里的一片原始森林,在一处古生物采集厂,我发现了一种不知名的古蝶类化石,据测定应该属于泥盆纪。

这种蝶很特别,因为它们只有一对翅膀,和一只据研究可以在夜间发出莹光的胸外膜。我们就将其称之为泥盆纪单翅彩蝶吧!

泥盆纪单翅彩蝶的发现为我的事业开启了一个最为辉煌的篇章。对这种彩蝶的研究,我在《古生物学报》第0438-1988期刊中有过专门的论述;但是相反,也正是这种奇怪的古生物使我的一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次,我去四川峨眉山采集样品,在一对山农夫妇那里得知,他们在赤科平山采草药时,见过活的泥盆纪单翅彩蝶。不过他们不敢确定那是否就是我照片中的东西,只是特别的相似。

这怎么可能,这种奇怪的生物是在泥盆纪末期才出现的,距今少说也有3亿8千万年了。出于强烈的求知欲,我终于放下手里的研究去了赤科平山……”

又是刘刚不耐烦了,道:“我说,你们快点开包裹吧!这破信也太长了,跟裹脚布似的。”

我挥了挥手,叫他别捣乱。

“……到了赤科平山,我走访了当地的山民,没有人见过这种东西。就在我近乎绝望准备返程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樵夫。他说他见过一次,它曾在赤科平山区一个湖边的林子里见过它。不过,山民比划着道:那蝶儿出奇的大。

我按照他的指引向山区前进,大概走了两天两夜的路,终于找到了老樵夫所说的那个湖。湖的一面是一道细长的略向后背的陡峰。其余三面一般高,边缘很整齐。湖水盈盈,是深蓝色的。湖面没有一丝波纹,看起来很像一只巨大的盛满了水的汤匙。

据老樵夫讲,他是在湖边午睡时发现的。当时,他刚醒来,就看到了那只蝴蝶。它正在前面的一棵榕树的巨大的枝干上,翅膀平摊着,就象一只大号的风筝。

蝶儿的翅膀确实只有一对。边缘是一圈儿深粉色的镶边,翅面上的条纹很特别。由于有一定距离,林子里的光线又不是很好,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他说那些纹路好像某两个汉字。

那蝶儿并不怕人,见这边儿有动静,竟然转了个身对着他。不过只一会儿,它仿佛就失去了对他的兴趣飞走了。当它起飞的时候,树干下扑腾起一团像银粉一样的尘埃。那粉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就像钢厂里飞舞的铁屑一样。

我检查了湖边所有的树林,并未见到传说中的泥盆纪单翅彩蝶。

后来,我先后去过四川省华蓥市溪口、四川省自贡、四川省阿坝、雅安及凉山……直到最后到了传说最多的神农架。

我之所以对泥盆纪单翅彩蝶如此痴迷,是因为关于它的传说实在太离奇了。在我的走访中,四川各地都有关于它的目击传说,尤以松香坪神农架附近的传说最多。

当地山民讲,这种彩蝶常出现于神农架,能嗅到它的羽尘的人会进入一种类似于催眠的状态,至于进入催眠后能见到什么却没有人能讲得出。而且,最为离奇的是,若这人可以醒来没有死,就可以得到长生。请注意了,我说的可是不折不扣的长生啊,这个谁能不对心?当然,这也只是个传说罢了……”

“还没完呢?”刘刚已经在一边抽了两只烟了。

他继续道:“老头儿到底还在不在,是不是已经完蛋了……再给五分钟,要是再没有关于包裹的事儿,我可拆了?”

我们继续看,没人理他。

刘刚懒懒的蹭过来,伸着脖子一起看。

“……直到有一次,我改变了以前的看法。那是十年后的事了,这时候离我辞职还有不到一个月。

我见到了松香坪一位据说嗅过单翅彩蝶羽尘的人。她是个妇女,她是在山边地里干活时无意间见到的。那时候,这个只长着一对儿翅膀的家伙正落在她家地里的一棵菜花上。

她的第一反应是害虫!农民呗,谁管它是否少见,是否是稀有物种。就是大熊猫到了她的地里,她也会毫不留情的下手。

后面的事就可想而知了,她在不破坏庄稼的情况下将那玩艺儿搞了个稀烂。但是,随后她也不醒人世了。

我见过她,据说那时她已经一百零八岁了。但,看起来却只有五十几岁,还在下地干活。她听我问起此事心情很激动,不愿说她昏迷后见到了什么,用锄头将我赶走了。

关于她的年龄,村里至少有十多个人可以作证,其余不太熟悉的人只是说,小时候就见她这个样子,几十年过去了别人都已经老了,她却一直没有变……”

“我说,这不就是妖精吗?”刘刚在一旁直着眼道:“这倒好,要么死,要么就老也不死。真她妈极端!”

我不耐烦的道:“你要是不看就一边儿去,别在这儿打岔!”

刘刚弄个没趣,怏怏的去了厨房。

“哎,你们不吃点东西吗?”

没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