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金色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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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铁哥们儿(一)

说起哥们儿,特别是从小玩到大的,恐怕就一个,就是彪子。还记得打记事开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开始跟着彪子各种玩。像什么出村呀,上铁路呀,去高灌站呀,去东河塘呀什么的,基本上都是跟着彪子的。小时候基本做到了彪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玩。只要是星期天或是放假了,就一定第一时间找彪子,不找他甚至一度不知自己该干点啥。

其实我的性格算得上是遵从型的,只要是跟对人了,便干什么都起劲;要是自己一个人干嘛事,都觉得没什么动力,这一点从我小时候一直跟随彪子玩就体现出来了。可以说这从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自主思考的能力和独立自主地动手能力。

记得以前爸妈经常说我动手能力太差,我也一直不以为然。总觉着自己要是亲自动手的话一定会比别人做的更好。而事实并非如此,动手能力是一个长期培养的过程,只有不断地量变才能引起最后的质变。由于我总是在别人动手之后做忠实的“跟班”,以至于后来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突然有种莫名地恐慌,即使连最小的事也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胜任。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怀疑自己是否适应了这个缤纷多彩的世界。

不知不觉中又跑题了,还是继续谈跟着彪子的那时乐事吧。村西边有条铁道,只要火车开过,轰隆隆地震的玻璃都颤,那时我家新房子的玻璃还是蓝色,现在重新装修过后玻璃比以前的结实多了,火车过后也不颤了。火车距村大体有三四里地,我经常会跟彪子去铁轨上轧长钉,长钉都是自己家不用的废弃的装修过后剩余的,自然是越长越好。等火车开过去以后,放在铁轨上的长钉就会被轧扁,只要稍加打磨就会成为一把闪闪发亮的“快刀”。当然了这种做法并不提倡,因为他不仅给火车带来了安全隐患,而且我们自身也会有一定的危险性。有时我们也会叫上其他的一些小伙伴,我印象最深的还数班长与呆瓜。火车靠近本镇的地方恰好有一粮站,班长有一次趁火车装车后刚起步,还没开快,就扒了上去,结果火车越开越快,他心一急就跳了下来,腿上磕破了好大一块皮,疼的他嘴里直抽气,回村的一路都是彪子搀着的。

至于呆瓜嘛,那时他爸妈管的比较严,稍有不慎就家法伺候,一次他跟我们去铁路轧长钉,结果走漏了消息,被他爸妈知道了以后,一顿猛揍。以至于后来他只要听见我们说“铁路”二字就躲得远远的,同我们划清界限,免得被受到牵连。

村东边有一个一里见方的大沙坑,都是村里人盖房填地基给挖的,也有人说是村上大队卖沙给卖的。当然这都不属于我们关心的话题,我们只关心里边到底能不能抓到野物。虽然沙坑啥都没有,既不能种庄稼,也不能种蔬菜,但却是野兔野鸡的乐园,光这一点就足以吸引爱玩的我们。这里当然也是我和彪子去的地方,不过不常去,原因也很简单,沙坑过去可是一片乱坟滩啊,去一次还是挺考验胆量的,即使是在大白天,也不时透着诡异的色彩,让人感觉望而生畏。

一天我们把杜子给忽悠出来了,杜子本不想出来,因为是冬天,还刚刚下过一场大雪,杜子身体不好,很怕冷。彪子告诉杜子正是由于下雪才更好抓兔子,你想啊,我们只要跟着兔子的爪印,兔子就会无处藏身的。杜子一听说是抓兔子便就来了兴致,立马换了跑鞋兴冲冲地一起出发了。一起走的还有几位同村低我们一届的小伙伴,来到沙坑后没多久就发现了兔子的踪迹,一路跟着找到一个洞。这个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刚刚够一个人爬进去。我们都不敢爬进去,这时杜子“大义凛然”的站了出来,他还“严肃”的批评了我们不够大胆,没有勇气尝试“挑战”,没有“探险精神”。可当具有探险精神的杜子刚钻进去没多久就匆匆退了出来,脸色发白,嘴里还不知在嘀咕什么。等他缓过来以后,我们赶忙问他里面有什么?发现兔子了没有?结果他说他摸到了骨头,似乎还是人骨。听过以后大家一阵头皮发麻,想想也对,这里本来就是乱坟滩嘛,挖了这么多年的沙,肯定有人骨啊!大家正要一哄而散,杜子急忙发话,大家别慌,也别怕,一个跟着一个,走出沙坑。结果大家刚开始还排着一字长蛇阵,走着走着就脚步乱了,关键是由于害怕谁也不想落在最后,没走一会儿就作鸟兽散了,不一会儿大家就气喘吁吁的跑进村里了。

具有“冒险精神”的杜子此后拜了一个星期的菩萨来保佑自己,要不然他一定会做噩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