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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周司令:“我以空军司令的名义布置此次代号为“黄鹤”行动的作战任务。各位坐下。日军东京大本营“紫码”情报中心主任山本中将12月17日上午将去汉口前线日军航空兵基地视察。

山本历来以遵守时间而出名,你们要采取一切办法,用P-40战斗机实施空中拦截,击毙山本及其随行人员!委员长非常重视这次行动,行动结果速报空军司令部以及军事委员会!此次行动计划不得转抄和保存,行动结束后即行销毁!下面研究拦截方案。”

四大队大队长:“我们最担心的是,山本座机的飞行时间难以掌握。”

毛祖和:“我们技术研究室保证这一情报的绝对准确性,同时,山本中将历来以严守时间闻名,正是根据这些因素,委员长确定用攻击机直接击落山本座机。”

四大队空军参谋:“根据上级提供的有关山本座机活动的准确情报要素,我们参谋人员将能够精确推算出我方狙击机的起飞时间、飞行距离、航速和接敌区域与时间,决定于12月17日8时45分左右在汉口以东60公里附近空域待机拦截。”

四大队大队长:“我们四大队决定在汉口以东60公里处上空拦截山本座机,由四大队大队长即本人,率领12架P-40型战斗机,执行这一任务,其中4架担任主攻,8架担任掩护。”

周司令:“好,我批准你们的作战方案。各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次“黄鹤”作战行动,只准成功,不准失败。明白吗?”

全体人员:“是!”

1941年12月17日凌晨,山本武夫的座机在四架零式战斗机掩护下,准时起飞,向目的地飞去。

8时,中国空军12架P-40战斗机在大队长指挥下,从成都空军机场升空,呼啸着向华中地区飞去。两地间直线距离为500英里,但为绕过日军在这一空域设立的巡逻区,实际航程为600英里,为避开华中地区日军对空警戒雷达探测,机群低空飞行一个小时,并保持无线电静默。战斗机群在预定时间到达预定地点,比山本武夫座机的预期时间提前到达1分钟。

8时45分,机群飞抵汉口以东60英里空域,四架担任狙击任务,将高度升到4000米,八架负责掩护任务,将飞行高度升到5500米。

8时46分,在机群左前方30度飞来一架日军双引擎“一”

式陆上攻击机以及四架护航的“零”式战斗机。“一”式陆上攻击机显露出模糊的黑色机身,振动着机翼匆匆飞来,犹如事先已经确定此次和中国战机相遇的时间。

中国空军的四架狙击机来不及等待汇合高空掩护机群,便冒着日军“零”式护航机的密集火力,对这架日军“一”式陆上攻击机发起攻击。8架P-40战斗机爬上高空,挑逗4架日本护航机,日本零式战斗机果然甩开轰炸机去进攻中国战机。

在云层下面,四大队大队长拉起飞机升入山本中将座机的航线,4架P-40战斗机直扑过去,顿时陆上攻击机中弹起火,坠落在汉口附近的长江江边上。

经过短短三分钟激烈空战,汉口上空又恢复了昔日的寂静。

空战刚刚结束,此次狙击计划的制定者和空战指挥官四大队大队长向空军司令报告此次空战战况:“今天四大队大获全胜!在打死的野兔中,好像有一只老狐狸。”

空军周司令:“我要为你们请功!此外,你们四大队的P-40型战斗机要继续无目的地在华中上空频繁活动。”

大队长:“持续多久?”

周司令:“至少要持续十天,目的是要让日本空军认为,这次攻击行动只是一次偶然事件,以隐藏我们能够破译“紫码”的能力。”

大队长:“是!”

战斗一结束,执行空中战斗行动计划的四大队大队长刚降落在重庆白石驿机场,就在王浦江、张处长等军统人员的保护下被送往重庆军事委员会。

王浦江遗憾地宣布:“大队长,今天对不起了,上面有命令,您在途中不许跟任何人交谈和接触。”

大队长幽默地说:“击落敌机,没得功劳,反有罪过?”

张处长严肃地说:“这样做是为了保守“紫码”的机密。”

大队长:“什么密码,如此机密?”

王浦江:“这是国家最高机密,恕不相告!”

大队长马上表示:“我能理解。”

次日,日军搜索部队找到了座机残骸和山本武夫中将的尸体。据目击者说,这个曾经叱咤风云、显赫一时的日本陆军中将,至死手中还紧紧握着“月山”军刀,瞪着一双惊疑的眼睛,颇有一点死不瞑目的意思。

东京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司令部。情报部门官员正在向山本五十六大将汇报事件情况报告,听完汇报后,悲伤不已的山本大将立刻问道:“山本武夫中将座机被击落,是否与“紫码”被破译有关?”

情报官员:“绝对不可能。”

山本大将追问道:“何以得知?”

情报官员明确表示:“这是因为我们向前线部队通报山本中将活动安排时所使用的密码最近才启用,中国情报机构根本不可能破译,这就排除了因密码被敌军破译而导致山本中将座机被击落的可能性。”

山本大将:“你们的最终结论是?”

情报官员:“如果不破译山本武夫中将行动计划的密电,中方是不可能了解我军企图的,而破译该密电,在理论上与实践上是绝对没有可能性的。综上所述,我们判断此次事件只是一次偶然的空中遭遇战。”

山本大将不无遗憾地说:“这将成为历史上又一个悬案了。”

情报官员:“山本中将还有一份遗嘱。他说,如果他出现任何意外事故的话,请您将他的全部财产赠送给清田惠子与清田芳子的母亲清田夫人。”

山本大将:“这几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情报官员:“她们是我们“紫码”情报中心在中国的特工,芳子已经为国捐躯,惠子还在敌后行动,指挥重庆特工小组。”

山本大将:“好的,我成全他的遗愿。”

东京郊外海边的渔村里,一列豪华车队向清田夫人的小屋开来。清田夫人从破窗中看到这一切,预感到最后时刻的到来,她看着窗台上摆放着惠子与芳子的照片,还有她和山本武夫年轻时的合影,用火柴点燃了身边的柴草,然后双手合十,闭目祷告。

山本五十六大将下车向小屋走去,突然,他止步不前,凝目注视,只见小屋火光冲天,浓烟四起,俨然是最后的火葬。

身边的卫队准备前去救火,山本大将挥手止住他们:“这是武士家族最悲壮的结局!”

山本司令官老泪纵横,激情难抑,向火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当时,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年多以后,他的座机也在太平洋上空被美国空军击落,步山本武夫之后尘,降临地狱。

重庆郁金香秘密据点里一群日本特工聚集开会,惠子正在布置突袭任务:“你们要仔细看清墙上的地图,这是“豌豆尖”临死前留下的技术研究室平面图。明天晚7时,我军汉口航空兵将对技术研究室“衡舍”实施全面轰炸。按照茶博士原先制定的突袭计划,我们将出动一支10人突击队,利用空袭的大好机会,对二号楼“紫码”破译小组办公室进行袭击。注意,从大门口到二号楼为60米,跑步需要15秒,冲进办公室需要20秒,在办公室里我们将有两分钟时间,主要任务有三个:

一、将办公室内所有的人全部击毙,不留活口;二、将室内的一切破译设备全部炸毁;三、将室内所有密码文件全部带走。行动结束后,立即向大门外撤退,撤退时间为35秒,整个行动为3分10秒。

具体行动方案如下:

第一组:02号带领二人首先解决大门口四名警卫,并在大门口留守,汽车引擎不熄火,等里面任务完成后,立即掩护撤退,并迅速撤离研究室大院。

第二组:03号带领二人解决二号楼警卫,并击毙“紫码”破译小组办公室内一切人员;第三组:04号带领三人负责炸毁“紫码”破译小组办公室内的一切仪器设备,并负责搜索和带走全部密码文件。

最后,我再提醒大家的是:从空袭警报响起开始计算,五分钟内中国人将会跑到防空洞里,大院内除了少数警卫以外,将会是一座空城。再过五分钟我军战机将会开始轰炸,因此,如果我们不能按时完成预定计划,我们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大家明白吗?”

全体日本间谍:“哈依!”

在重庆黄山别墅委员长官邸的授勋仪式正在举行,蒋委员长、宋美龄等均出席仪式,场面隆重,冠盖如云。

空军周司令正式宣布:“鉴于空军四大队大队长在击落日军山本中将座机中的杰出功勋,委员长决定颁发青天白日三等勋章一枚,由航空委员会秘书长宋美龄女士亲自授勋。”

在全场热烈掌声中,宋美龄女士为四大队大队长颁发勋章。

毛祖和主任宣布说:“鉴于技术研究室秘书长黄永青,二处副处长郭忠良在破译日军“紫码”系统中所立下的辉煌战功,委员长决定颁发青天白日三等勋章各一枚,由本人代表委员长授勋。”

全场鼓掌,毛主任为黄永青和郭忠良授勋。

戴笠宣布:“授勋仪式到此结束。”

宾客离场。

在委员长官邸客厅里,蒋介石正坐在沙发上训示,戴笠与毛祖和肃立而听。

蒋介石:“叫你们来,是要宣布两件事。一是从今天开始,技术研究室划归军统编制,由戴科长负责管理。”

戴笠大喜过望,连忙说:“请校长放心,学生定当管好技术研究室。”

毛祖和心有不服:“委员长,卑职等管理技术研究室战果累累,有目共睹,为何突然改变归属,实在无法理解。”

蒋介石:“不是说你不能干,而是因为美国军方已经派遣梅乐斯来华,即将和军统在重庆组建中美合作所,其中的一项内容就是密码情报的合作。我看,就不要你争我斗了,还是由戴科长管比较适宜,你就回侍从室,这里的事情越来越多,我也离不开你。”

戴笠谦逊地说:“以后还有许多方面的事情,要仰仗毛主任的鼎力相助。”

毛祖和气愤难平,不予理睬。

蒋介石:“还是戴科长有涵养,你们千万不要将相不和,都是为了党国的利益嘛。”

戴笠忠心耿耿地说:“普天之下,还不全是委员长的事情?”

蒋介石:“还有一件事,技术研究室的人事要大力调整。我待文为均不薄,他却不打招呼,私自跑到美国去了,还有那些共产党的地下党员,也要全部清理出去。”

毛祖和立即询问:“谁是中共地下党员?”

戴笠恶毒地说:“黄永青、郭忠良、林平等,全是。”

毛祖和十分气愤:“证据何在?林平可是死在日本间谍的枪下,你们军统还怀疑我也是共产党?”

戴笠凶狠狠地说:“只要把他们抓起来一审,就会有证据!”

毛祖和:“无非是罗织罪名,屈打成招。”

戴笠不以为然:“军统功过如何,委员长自有公论!”

蒋介石:“到此为止,不要再争!”

毛祖和:“既然是共产党,还发什么勋章?”

蒋介石:“有功授勋,有罪枪毙,戴科长,你们下去!”

毛祖和与戴笠敬礼后离去,大门外,毛祖和叫住戴笠。

毛祖和:“戴局长,技术研究室的人,跑的跑了,死的死了,抓的抓了,长此以往,必将垮在你戴局长的手里!”

毛祖和言毕,扬长而去。戴笠尴尬不已,当他回到曾家岩戴公馆,一脸怒气。戴局长向行动处宣布:“传委员长口谕,由军统立即接管技术研究室,并逮捕黄永青和郭忠良,严加审问!”

王浦江、张处长:“是!”

戴笠:“此次行动由王处长负责,张处长,你协助王处长,要是让共党跑了,你们就提头回来见我!”

“是!”

傍晚,暮色渐临。军统卫队紧急集合,荷枪实弹,迅速上车,车队疾驶而去。在前面的军用吉普车上,王浦江气定神闲,张处长则紧张不已:“处座,是否要技术研究室行动处警卫人员先把黄永青和郭忠良监视起来?”

王浦江:“杀鸡焉用牛刀?就那两个书生,还需要我们大动干戈?到时候,我保证他们会束手就擒!”

张处长不无担心地说:“处座,大意失荆州啊!”

王浦江:“张老弟,我看你是过于紧张了。我给你讲一个老虎拜猫为师的故事吧。”

张处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讲故事?”

王浦江:“屁大个事,你还把尿给吓出来了?”

张处长:“黄永青和郭忠良要是跑了,我们还有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