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丝绸之路(中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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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征服西域(2)

哥舒翰忙抱拳道:“久仰久仰。”王维又向王之涣引见哥舒翰道:“这位是哥舒翰将军。”王之涣也忙抱拳笑道:“幸会幸会。”哥舒翰客气地道:“快快请坐。”大家坐定后,哥舒翰端起酒来道:“之涣兄,我敬你一杯。”王之涣说声“多谢!”将酒饮下。

王维也端起一杯酒来道:“来,我也敬你。”王之涣喝下酒道:“听说这边是连战连捷?”哥舒翰道:“确实,我军斗志昂扬,打了不少胜仗,王兄何不吟一首诗?”王之涣一看他的神态,心想骄兵必败,但又不好当面说出,只是道:“最近情志不高,就随便吟一首《凉州词》。”于是吟道:

单于北望拂云堆,杀马登坛祭几回。

汉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归去和亲来。

王维称赞道:“好诗!真是好诗!前不久有人就说,你吟出了一首最绝妙的《凉州词》,如今到处传播?”王之涣猛地一愣道:“最近,我吟了好几首,不知你说的是哪一首?”王维端起一杯酒来道:“我们先饮下这杯酒。”两人各饮下一杯酒后,王维起身走着吟道: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十三

李林甫在府里看着屠诚道:“据说在我去了大食之后,张九龄就罢相了,那么进入他府中的李护国呢?”屠诚道:“这家伙啊,说来真不简单,他不仅善于拉关系,也善于见风使舵。如今,他又像上次一样靠近了武惠妃。不过也好,他还是常来这里。上次玉真公主折腾王维时,他还是愿意听我话的。”

李林甫道:“听说玉真公主谅解了王维?”屠诚点着头道:“是的,看样子玉真公主像个出家人了。哎,不是说李芳是你侄女吗?想必陈玄礼可以为你出力?”李林甫愤愤地道:“这个老滑头,总是装糊涂。”屠诚道:“那咋办?”李林甫道:“他不帮忙,但也不会坏事,只要抓住武惠妃不放,会成功的。”

十四

宁王与歧王边下棋边忧虑地道:“最近,朝中又有了大事,听说了吗?”歧王对一切都司空见惯了,淡淡地道:“朝中一向都是暗礁漩涡不断,处处血雨腥风,何时太平过?”说至此,忽然意识到不妙,又叹着气道:“只不过,李林甫这一掺和进来,就更热闹了,是不是宇文融因为愤怒联合崔隐甫、李林甫共同弹劾张说的事?”

宁王道:“不错,最近真是内忧外患并至啊!安西在打仗,北边也不太平。在朝廷里,这几个人又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尤其是他们咬定张说招引术士王庆则‘祠祷解,而奏表其闾’,引僧人道岸‘窥诇时事,冒署右职’;其亲吏张观、范尧臣依据张说权势,市权招赂,又擅自给太原九姓羊钱千万,言辞丑惨。”

歧王道:“是啊!陛下闻听后十分恼怒,敕令源乾曜、崔隐甫、刑部尚书韦抗于御史台鞫审张说。不过,要说源乾曜奉诏鞫审张说,罪状多属实。陛下曾派高力士去偷看张说,见他蓬首垢面,坐在草地上使用的是瓦器,吃的是粗食,以示自罚忧惧。高力士将此情况回报陛下,并说‘说往纳忠,于国有功。’陛下听后,也很怜悯他,仅罢去中书令职务,命在集贤院专修国史,只诛杀王庆则等十余人。”

宁王道:“尽管张说有问题,但李林甫也不怎样。他与武惠妃走得极近,今又拉帮结派。尤其是利用未来的驸马杨洄,正在搜集太子的证据,总想将太子一举废掉。我看,一旦出现结党营私的事,就该是不好的征兆了。”歧王道:“既如此,你我都有责任提醒陛下。”歧王道“好!我们就选个机会,一定让陛下清醒。”

十五

在大食国府,拜克尔看着大臣问:“最近有王子、公主和赛义德的消息吗?”阿慕尔道:“近一年多来,赛里斯国的高仙芝,也就是陛下的驸马一直在跟西域打仗,切断了我们跟赛里斯国的联系,无法知道他们的情况。”拜克尔大惊道:“奇怪,赛里斯国积极化解我们与西域的战争,而他们却与西域开战,这是怎么回事?”

爱资哈尔道:“这段时间,我们周围的战事不少,也很少过于了解外事,臣派人打听。”拜克尔道:“最近不知是思念王儿和公主,还是他们出了什么意外,总是做一些噩梦。”阿慕尔道:“陛下,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们不会有事,您派了那么多卫兵,一路上应该是安全的!”

在西域战场,高仙芝带领的军队攻城掠地,他的这支军队以摧枯拉朽之势,所向披靡,真的已到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程度。在强大攻势下,连续几个国家的国王捧着大印率文武大臣出降。在征服一个国家后,又向另一个国家进发,不少西域士兵纷纷逃命,高仙芝下令道:“务要活捉国君!”

十六

夜晚,饭馆里的李白与元丹丘、元演在一起饮酒至半醉,元丹丘道:“太白兄,凭着你的大才定能得到朝廷的重用,为何不去长安谋个一官半职?”元演道:“是啊!我也有此疑问。”李白道:“不瞒丹丘、元演说,以前我确想为国出力,谁知在终南山见到了诸多黑事,及至到了长安,又在某些高官家里见到了更恶心的事,便灰心了。”

元丹丘道:“可是从古到今哪个朝代没有黑事?据我所知,大唐经开元之治,尤其是那次反黑之举,朝廷确实不同于以前。”元演道:“古人云: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友,现实生活本来就是不干不净,如今大唐出现了盛世景象,这就足以说明这个朝廷还是值得信赖的。”

李白摇着头道:“不,这只是一种表象,朝廷所标榜的都只是表面现象,深层次的黑事怎能反出成效?想我李白,二十岁只身出川,开始了广泛漫游,南到洞庭湘江,东至吴、越,寓居在安陆、应山。到处游历,希望结交朋友,拜谒社会名流,从而得到引荐,一举实现政治理想和抱负。可十年漫游,却一事无成。唉!不说了,今天只喝酒,不谈与功名利禄有关的事。”

元丹丘道:“也罢。”端起一杯酒来看着李白道:“你是公认的诗界泰斗,可否吟一首诗助兴?”李白站起身来道:“好啊!丹丘君、元演兄与吾同乐,实为平生快事,眼前的乐事,确实值得吟诗助兴。”遂端起酒来,看着元丹丘并好友元演道:“那我就吟一首《将进酒》。”遂走着醉步吟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

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

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

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

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

唯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

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

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元丹丘、元演异口同声道:“好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遂端起酒来,一饮而尽!元丹丘敬佩地道:“太白兄的诗才,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知太白兄想不想结识一位世外高人?”李白猛地一愣道:“谁?”元丹丘道:“胡紫阳,俗姓胡,道名紫阳。”李白当下眼睛一亮道:“哎呀,此人确是社会名流,声名极大。”元丹丘道:“看来,你知道他?”

李白道:“当然知道。据说他八岁经过仙城山,见那里峰高峻峭、云雾缭绕,仿佛是神仙出没之地,就萌生了出家修道之念。九岁那年出家,在仙城山静修。十二岁时,他已掌握了道家食气法,能连续多天不吃东西。二十岁时,他游历了衡山等地,广寻各地道教高人交流切磋,拜当时最负盛名的天师李含光为师,潜心修炼,终成大师。回到随州后,他在居住的苦竹院里亲手栽植了两株桂花树,修筑了餐霞楼,从此潜心修道,声名远播,前来拜师学习的弟子多达三千余人,就连随州周围太守一级的官员前去拜会,遇到他静坐,也要向大雁飞行时一样摆成长队等候。可见他有多大影响,莫非兄台跟他相好?”

元丹丘道:“说得对,丝毫不差。”李白道:“莫非兄台与此人交厚?”元丹丘自得地道:“不瞒兄台说,他是我的知己好友。如果想结识,我乐意写信引荐。”李白大喜道:“太好了!我过几日就去。”元演也道:“我也同去。可以想见,李白兄一去,必是一番热闹景象。”

十七

夜晚,李隆基看着武惠妃问:“最近太华公主还是像以前那样仇视你吗?”武惠妃痛苦地点着头道:“是啊!她已开始学着说话,要说这是好事,可她叫别人都亲切,却不肯叫我为娘。一见我就像见到仇人,样子好可怕。”李隆基道:“奇怪,可为什么她见了朕,却只是哭?”

武惠妃叹着气道:“臣妾也说不清楚。据说玉真公主经常跟张果在一起,那张果能知过去未来之事,你何不问问他,该怎样化解才好?”李隆基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必要问问,最近那张果正好到了太真观。”武惠妃道:“天已晚了,早点睡吧?”

十八

夜晚,陈玄礼看着李芳道:“最近李林甫来得很频繁,你要谨慎。”李芳道:“放心吧!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很清楚。”陈玄礼道:“可他毕竟是你家的长辈?”李芳道:“没错,但他同样也是排挤过元振的小人。”陈玄礼大喜道:“明白就好,最近他跟我套近乎,但我很有分寸。”

在李林甫府第,屠诚看着李林甫道:“你发现没有?哈里发瞧上了玉贞?”李林甫道:“未必是好事!”屠诚道:“当然是好事!大食与大唐、吐蕃三足鼎立,要是我们借助大食,将来定有好运?”李林甫回避开话题道:“最近李护国怎么不来?”屠城道:“据说惠妃娘娘安排他收集太子的证据。”李林甫道:“明白了,我也该采取行动!”

十九

在大食国府,拜克尔一拍桌案怒道:“西域可恶,上次就该灭了他们!他们杀了孤的公主,孤要举全国兵力踏平西域!”阿慕尔道:“千万不可!发生这样的意外,我们也感到悲痛。只是三公主已下嫁高仙芝,既然赛里斯陛下已发兵攻打,我们就没必要兴师远征。高仙芝是陛下的驸马,由他杀敌,等于是为我们报仇。”

拜克尔怒吼道:“胡说八道!公主是赛里斯人,但她也同样是孤的宝贝女儿。他们不仅杀了三公主,而且切断了王子和另外两个公主与孤的联系,分明就是冲着孤来。要是孤置之不理,还算什么大食国君,公主的父亲?这事传将出去,必让世人耻笑。传旨,立即调集五十万大军,杀奔西域!”

爱资哈尔道:“不可!如今,我们还在跟外围的几个国家打仗,不少国家正关注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只要我们将兵力分散,就会让外围的国家乘虚而入。”拜克尔愤怒已达极至,俨然已失去了理智,一站而起道:“不行!难道孤就任由西域人随便欺负?”阿慕尔道:“陛下,臣已了解到,那吐蕃人诡诈,再次利用西域死士杀害了三公主,如今不少国家已被高仙芝打得归降。”

拜克尔惊怒异常,愤慨地道:“又是吐蕃人?”阿慕尔忙道:“千真万确!”拜克尔愤怒地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出兵与高仙芝形成东西夹击之势,灭掉西域诸国,然后合兵一处,灭掉吐蕃!”爱资哈尔忙道:“要灭西域,单凭赛里斯国的实力和高仙芝的能力,西域很快就会被灭。但是,要灭掉拥有广阔疆域,兵力十分强悍的吐蕃,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拜克尔道:“那是为何?”爱资哈尔道:“可以这样说,我们与赛里斯国、吐蕃,是当今世界上的最有实力的三大军事强国,已经形成了相互牵制的犄角之势。赛里斯已跟吐蕃打仗多年,至今还在战火狂烧,为什么没灭呢?因为赛里斯国打吐蕃,是一种劳师远征行为,他们常因孤军深入,粮草供应不及时而遭大败。”

阿慕尔道:“对!我们攻打西域,虽然师出有名,但怎么应付外围的进攻?我们已经处在腹背受乱、四面楚歌的被动局面,不能因为报仇而导致亡国!有高仙芝帮我们报仇,我们可以腾出足够的精力全力对付顽敌,等摆平了外围的事,那时高驸马也灭了西域。届时,我们与高驸马联合起来,共同杀向吐蕃!”拜克尔道:“好!就依你俩所说,不过也要随时关注驸马的战况!”

二十

在随州凉亭下,李白和元演见胡紫阳正在宣讲《道德经》,便走过去听着。等他讲完,李白近前问:“请问道长,当地有位高人胡紫阳,可就是您?”胡紫阳打量着李白问:“你找他做甚?”李白道:“在下李白,经元丹丘书信相荐,特来拜访道家名仙紫阳真人。”胡紫阳大喜道:“哎呀,原来你就是李白!我就是胡紫阳。其实,没有元丹丘的引荐,凭着您的大名我也不能慢待你啊!”

李白高兴地道:“这么说,真人知道我?”胡紫阳笑道:“你的每首诗,我都能倒背如流。”说着走上前来,看着李白。李白也看着胡紫阳问:“不知真人最喜欢哪一首拙诗?”胡紫阳道:“你的诗我都喜欢,不仅有气势,而且极富跳跃性。诗从形象塑造、素材摄取、到体裁选择和各种艺术手法的运用,无不具有浪漫主义特征,给人一种既豪迈奔放,又清新飘逸之感,而且想象丰富,意境奇妙,语言轻快,堪称诗仙。哎,这位是谁?”

李白忙道:“这是我的好友元演,对您十分敬重,也是仰慕很久。”胡紫阳高兴地道:“哎呀,不要这样站着说话,到我的餐霞楼去,我为你们接风洗尘!”李白道:“多谢道长!看样子听经的人很多?”胡紫阳道:“是的,莫待老来方学道,孤坟多半少年人。如今,不少人已觉得,人间的一切皆为虚幻,唯有跳出三界外,才能享受永恒的快乐!”

二十一

宁王正与歧王下棋,李隆基不声不响地与高力士从外面进来道:“呵,你俩好自在啊!”宁王、歧王大惊,忙起身躬身作礼道:“不知陛下驾到,罪过,罪过。”李隆基笑道:“没事儿,是朕不让喊的,都是自家人,坐下说话吧。”皇帝一坐,大家先后坐了下来,高力士立刻侍候在李隆基旁边,早有人在李隆基面前献上了果品、香茶。

宁王犹豫了一下问:“看样子,陛下有空闲了?”李隆基笑道:“怎么?你是怪朕近几个月不来这叙情吧?”宁王诚惶诚恐地道:“陛下为了国事呕心沥血,日理万机,我们哪敢期望您天天来?抽空能来,已是蓬荜生辉,我们也感到脸面生光。”李隆基开心地道:“呵,你是在拐着弯儿骂朕吧?是啊!那些年朕与你们三天两头叙情,现在确实少了。不过,朕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心里惦记着每个亲人。”

歧王高兴地道:“不愧是皇兄,这番话说的都让臣要落泪了。”李隆基笑道:“有这么悬乎么?别客套了,你们都是朕的亲人,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曾发现朕有什么过失?”宁王道:“陛下是英明的皇帝,哪有什么过失!不过,顺便请问陛下,据说大食的二王子看上了李林甫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