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丝绸之路(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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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内忧外患(1)

高仙芝指挥着兵马,与大食军队在安西展开了一场恶战,战争打得相当残酷。封常清抵挡了一阵大食军队的进攻,最后因受伤败退回来,立刻到高仙芝面前道:“万没想到,他们也来了个突然袭击。”高仙芝自责地道:“是啊!这次战役怪我,居然没有发现他们随后跟来。不管怎样,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前进一步。”封常清道:“那我去从侧面出击!”高仙芝道:“好,我就从正面进攻。”

在海岛上,李光弼、萨费尔、许杰、戴楚、马兖、童蒙等十多个高手站在海边看着大海,就是不见有船只出现。因海岛上可以充饥的食物太少,不少人感到绝望。在安西大食营帐,阿布·穆斯林叹着气道:“高仙芝真厉害,我们十一次的冲锋都被打退了。”阿尔丁叹着气道:“要不,我们还是撤兵?”阿布·穆斯林道:“不!没讨到半点便宜,怎么能这样回去?”

秋夜,在安西唐军营帐,封常清看着高仙芝道:“看来,大食的这支联军,虽然势力浩大,但相互各有心机,这是我们战胜他们的关键。只是这场战争,他们没沾到便宜,估计拉锯战还要打下去,我们得做长期打算?”高仙芝道:“说得是。我们丧失了精兵,长期下去,军心必然涣散。想个办法,先逼退他们!”

在安西大食营帐,阿布·穆斯林因为连吃几个败仗而犯愁。忽然,阿尔丁打外面进来高兴地道:“好消息!刚才有探子来报,说高仙芝被朝廷带走了。”阿布·穆斯林大喜道:“真的?”阿尔丁道:“是的。我派的密探已深入他们内部,不会有错。”阿布·穆斯林想了想道:“高仙芝一向诡计多端,每次打仗都有新招,令人防不胜防。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再派人去探。”

阿尔丁立刻派出探子,很快探子就从不同渠道来到安西营地核心,看到士兵押着高仙芝走了。探子回到大营,汇报了看到的情况,阿布·穆斯林大喜道:“时机难得,立刻出兵!”当他带着五万兵马冲杀进唐营,只见营中空无一人,不由惊道:“快撤!”忽听喊声四起,唐军从三面杀了过来,万箭齐射,独留一面,阿布·穆斯林带着兵马夺路逃走,死伤无数。

深秋,李光弼、萨费尔、许杰、戴楚、马兖、童蒙等十多个高手困在海岛,李光弼心急如焚,心想:“莫非上苍要灭我大唐?我死事小,不能揭穿李林甫,唐朝必亡。”萨费尔道:“是啊!看来我们只能终老一生。”忽然,那边来了三十多个大食兵,士兵首领看见了萨费尔等人,高兴地道:“海上找了这么久,没想到在回程找到他们,上!”

大食兵杀了过来,李光弼道:“这等于是来了救星!”大食兵迅速将李光弼等人包围,那首领得意地道:“要是识相,就乖乖地跟我们回去。不然让你们死!”李光弼道:“本来我不想杀人,但你们赶尽杀绝。弟兄们,还和先前一样,打昏他们。”这边都是高手,将对方打伤后,李光弼看着首领道:“我们先走了。”大家跑到岛边上了大船,激动地道:“总算得救了!”

阿布·穆斯林带兵逃到山谷口,唐军已将后面的大食兵乱箭射死,只有前边的逃进了山谷。封常清追到山谷口高兴地道:“他们完了!”阿布·穆斯林带兵逃进山谷,忽然山顶推下滚木、硫磺及许多引火之物,阿尔丁大骇道:“快出山谷!”忽然山上射下火箭,将谷中引火之物点燃,阿布·穆斯林惊道:“快逃!”大火燃烧,大食兵在谷中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阿布·穆斯林中了一箭,但已顾不得许多,带着惨兵败将慌不择路地逃走。逃了一程,见后面无人追来,便坐下歇息,忽听后面来了人,不由一惊,正准备逃,却见阿尔丁带着一部分人追来,便叹着气道:“看来这高仙芝太奸诈了,我不是对手。”阿尔丁追了上来,看着阿布·穆斯林,喘了好一会气才道:“这一次,我们的兵马损失更加惨重。”

在大食宫殿里,爱资哈尔见众臣奏事完毕,便立刻出班道:“陛下!自我国与赛里斯国开战以来,商人怨气很大,说我国的珠宝、皮毛、香料全都卖出不去,而外面的丝绸、瓷器、茶叶也进不来。再若这样下去,商贸怎么能活?”哈里发道:“其实孤王也不想打,可那高仙芝入侵我国,要是我们不加自卫,太让人小瞧了。”

爱资哈尔道:“臣已查明,石国王子买通阿布·穆斯林,带齐雅德·伊本·萨里去攻打安西,导致高仙芝受伤,这才一怒之下打了过来。”哈里发怒道:“孤早想有妹妹下嫁于她,他怎么会入侵?原来是这家伙使坏,真是罪人!”爱资哈尔道:“是啊!这家伙还在安西开战,假如打赢高仙芝,我们就跟赛里斯国的关系彻底僵了。”

冬日,在太子府里,李亨见李护国从外面进来,忙道:“快说,打听得怎样?”李护国道:“还是没有李光弼的消息。”李亨喜道:“太好了,看来他是死在海上了。”李护国道:“难说。他这次是去探海上丝路,要走很多国家,估计每到一国都要见礼。”李亨道:“但海上常起飓风。据说过去海路本来是通的,因为大海变幻莫测,故而无人再走海上。”

在大食宫殿,阿布·穆斯林道:“陛下!高仙芝诡计多端,臣吃了败仗。”哈里发怒道:“朕已查明,祸患是你造成的。来人!将他解送给高仙芝,我们与赛里斯国和好!”阿布·穆斯林惊道:“不能这样!”哈里发道:“带走!”爱资哈尔道:“陛下,攻打高仙芝是陛下的决定。如将他交出,阿布·穆斯林的部下可能叛乱。”哈里发不得已道:“那就放了他!”

李白来到幽州,看到了安禄山造反的征兆,只不过有些征兆不明显。李白见一个中年人边走边叹气,便上前道:“据说安禄山是位能征惯战的将军?”中年人看了一眼李白道:“什么能征惯战?其实他老打败仗,去年秋天就损失惨重。”李白忙道:“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道:“安禄山率领平卢、范阳、河东三镇兵数万,浩浩荡荡进击契丹,并以二千奚兵作向导。大军到了土护真河,他对部下说:‘道路虽远,但我乘其不备,定可取胜。’他令兵士每人持绳,以备捆契丹人之用。于是昼夜急行军三百里,至契丹牙帐适遇大雨,弓弛矢脱不可用,兵士也疲惫不堪,但安禄山却拒绝了大将何思德让兵士略为休息的建议,促令进兵,结果被契丹兵打败,奚兵也与契丹兵合力夹击唐军,导致惨败。”

李白闻言大惊道:“这事朝廷知道吗?”中年人叹着气道:“他隐瞒不报,别人也报不上去就死,朝廷咋会知道?”李白闻听更惊,又问:“那后来呢?”中年人道:“后来安禄山中了流矢,只领数十人走山路而逃,慌乱中又连人带马跌进坑里,安庆绪与孙孝哲好容易才把他拖出来,遂连夜逃奔平卢。哎,你是谁?”李白遮掩道:“我是一个闲游之人。”

夜晚,在大食后宫里的文华公主,看着思考事情的哈里发忧虑地道:“李光弼这一逃回,怕是我爹就有灾了。”哈里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叹着气道:“你说咋办?”文华公主道:“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攻打安西?”哈里发大惊道:“那样一来,不是更加激化两国的关系?”

文华公主道:“覆水难收,已经这样了。安西受挫后,必会派人向朝廷传讯,我爹就有提防了。”哈里发道:“难道前段时间的战讯,大唐不知?”文华公主道:“高仙芝是常胜将军,从来没打过败仗。这次他吃了大亏,只想挽回败局,不会上报。只要给予他重挫,他就不能不报了。”

在安西营帐,高仙芝看着封常清,忽然叹着气道:“谁都知道自我带兵以来,常打胜仗。即使偶有不顺,最终还是大胜。可这次孤军深入,结果导致元气大伤,估计陛下不会饶我。”封常清道:“您是有功之臣,不以成败论英雄。陛下定会从轻发落,毕竟您是他的假子。”高仙芝道:“他的亲儿子尚且都杀,假子又算什么?”

夜晚,阿慕尔观察着文华公主道:“这么说,你是担心大食胜不了高仙芝?”文华公主道:“不是我担心,而是陛下担心。高仙芝虽败,但他善于作战。阿布·穆斯林之所以惨败,就是因为中了他的诡计。”阿慕尔道:“从军事角度讲,怛罗斯之战是普通战役,然而它却对世界格局影响重大。赛里斯军的失败,使他们在中亚的羁縻府州沦丧殆尽。安西都护府属下的精兵死伤惨重,他们对我们的进攻也仅有招架之功。”

文华公主道:“虽然我给陛下宽心,但老实说我还是很担心,李光弼逃回后,对我爹极为不利。”阿慕尔自信地道:“放心。李光弼是从海路回的,这是很大的变数。大海常有海啸,并且还有海盗。即便他们能侥幸活命,我也派出了水兵追赶。”文华公主道:“不知为何,最近我老做噩梦,梦见父亲被抓进了大狱,不久就被满门抄斩。”阿慕尔道:“那是你想的,其实梦与现实正好相反。”

李光弼、萨费尔、许杰、戴楚、马兖、童蒙等十多个高手行驶在海上,萨费尔极目远处道:“我们是不是快到了?”李光弼道:“早呢。海上行驶要注意天象。最近风浪多,也太大。前边有个国家,我们可以先住下来。”在梨园,李隆基看着大型歌舞《霓裳羽衣舞》,尤其是看到杨玉环以鹤立鸡群的形象出现,很是高兴。

在大食后宫,文华公主看着哈里发道:“陛下!这事不能再犹豫了,还是尽快出兵吧?”哈里发犹豫着道:“为保险期间,你写信送往长安,最好是请你爹配合。”文华公主愣了一下道:“什么意思?”哈里发道:“估计,高仙芝也怕纸里包住火,肯定会向朝廷求救。只要你爹暗中帮忙,我们必胜无疑!”文华公主道:“好,我马上写信!”

十一

在梨园,李隆基看着杨玉环道:“爱妃,朕怎么觉得你越来越美了呢?朕爱过的女人很多,但都没有对你的感觉。”杨玉环道:“也许是臣妾把心给了你。”而在此刻,大食军队正向安西发起极其猛烈的进攻。在上阳东宫,梅妃看着窗外叹了口气,然后走到琴边弹出了哀婉凄乐。

在安西营帐,高仙芝在案前犹豫了好一会,忽然叹着气道:“大食的进攻越来越猛,再若不向朝廷求援,我们是无法招架的,最终也无法交代。”封常清道:“好,我来写!只是这一写,必会对您不利。”高仙芝道:“为了大唐的安危,我个人的生死算得了什么?写吧,顺便把我的过失也写上,请求朝廷增援。”

十二

文华公主看着阿慕尔道:“舅舅,你说我们能占领大唐吗?”阿慕尔道:“只要你爹支持,我们就能消灭高仙芝。高仙芝一死,估计吐蕃也会乘机起兵,那时我们一起瓜分大唐。”文华公主道:“大唐是我们的,怎能让吐蕃随便进入?”阿慕尔道:“只要吐蕃起兵,大唐就会完蛋。只要我们占领了西域、河西及部分中原,就能最终灭了吐蕃。那时,你爹就是皇帝!”

在杨国忠府,夫人裴柔看着杨国忠吃惊地道:“这么说,李林甫想置你死地?”杨国忠道:“是的,这家伙是我的死敌,也是最大的劲敌。他势力不小,要不然我玩他还不容易。”裴柔道:“贵妃娘娘是你妹子,她也不帮你吗?”杨国忠道:“其实,贵妃娘娘心里很清楚,但她希望平衡。现在,只有想法抓到奸贼的把柄,一举击垮他!”

十三

夏日,李护国见安西士兵骑马过来,忙问:“从哪来的?”士兵道:“安西。”李护国道:“莫非有军情?”士兵道:“正是。十万火急!”李护国道:“你要去哪?”士兵打量着他道:“找兵部尚书传呈文书。”李护国道:“兵部尚书由杨国忠兼任,可他常陪陛下在兴庆宫。既是紧急事,我带你去见李林甫大人,他会向陛下反映。”

在李林甫府第,管家屠剑从门外进来道:“宰相大人,有个大食人求见。”李林甫大喜道:“快让进来。”屠剑答应一声,出去片刻,那大食人进来道:“李大人,文华公主的书信。”屠剑将书信接过呈给李林甫,李林甫打开信看完,高兴地道:“回去告诉文华公主,这边一定配合!”

十四

黄昏,高仙芝在安西营帐叹着气道:“兄弟啊,我反复想了很多,觉得我之所以导致失败,是我刚愎自用。只是不知,求救文书到朝廷了没有?”封常清忧虑地道:“很难说!这一路很不太平。据说,吐蕃看到我们跟大食开战,不仅攻打河西,也向陇右进犯。”高仙芝再次叹气道:“我怎么感到,我们的灾难到了?”

李护国带着传信兵来到李林甫府第,李林甫看后不露声色道:“看来你接到的是六百里加急?”士兵道:“是的。按道理早就该到,关键是不断有吐蕃军队骚扰。”李林甫大怒道:“什么吐蕃骚扰?纯粹是你在路上贻误军情,拉出去砍了!”士兵惊道:“宰相大人,冤枉!”两个武士进来,将这士兵拉出去杀了。

李护国疑惑不解地道:“舅舅,这士兵已尽全力,为何杀他?”李林甫道:“你知道吗?舅舅在他来前,已接到了文华公主的密信。她说只要我这边按兵不动,大食就能在安西消灭高仙芝。高仙芝一死,他们就大举攻唐,让我这边策应,就乘机夺了李隆基的宝座。”李护国高兴地道:“哎呀,真好!到了那时,外甥就成了开国功臣?”

李林甫得意地道:“那是肯定的!你知道吗?真正说话算数,让人敬畏的只有三种人,那就是有权、有钱、有武者!有权,姑且说是白道,有武就是黑道,至于有钱,当然指的就是有钱人。人活世上,要么有权,要么有钱。有了权就会有钱,有了钱让人敬重。要是没权没钱,黑道上的人也主宰世道。”

李护国道:“哎呀,这么说舅舅把这三种都占全了。”李林甫恼道:“胡说!舅舅又不是有钱人,更不是黑道中人!”李护国道:“舅舅莫怒!其实您想想,您的官位除了陛下就是您。虽然杨国忠与您抗衡,但他怎么能是您的对手?您处在这样的高位,当然算是有权。正因为有权,您的钱也多。另外,你掌控着匪盗、江湖人士的生死!”李林甫笑道:“呵,你理解得可真透!”

十五

冬日,在大食后宫,哈里发叹着气道:“孤总觉得攻打安西是错误之举。”文华公主道:“陛下!战争是高仙芝挑起的,我们若是不去攻打,岂不长了高仙芝的威风,也让吐蕃、西域小瞧?”在大食营帐,阿布·穆斯林感叹地道:“这高仙芝确实厉害,我不及也。我们兵多将广,打了这么久,可是难以撼动。”阿尔丁道:“是啊!这家伙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

在太子府里,李护国看着李亨道:“太子殿下,看来那李光弼是真死了。您听说了吗?安西和大食已开战多次,战争打得十分惨烈。”李亨道:“是吗?为何朝廷还不知道?”李护国道:“一定是高仙芝隐瞒不报。”李亨摇着头道:“我猜想另有隐情,你给我尽快弄清真相。”李护国道:“是。”李亨忙道:“等等,但要注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十六

在安西,大食将领与大唐将领刀来枪往,残酷地拼杀在一起,双方的士兵,一个个死在刀枪之下。高仙芝几乎天天出战,但天天都能遇到对手。这些对手都有怪异的绝招,很难对付。但杀了对手后,自己又增强了本领。眼下,他见一员唐将被大食将领劈于马下,立刻催马扬鞭上前,大战七个回合后,将大食将领斩于马下。唐军立刻冲了上去,大食军掉头逃走。

在吐蕃营帐,吐蕃将领与副将喝酒,忽然有个传讯官进来道:“报告,赞普于一月前去世了!”吐蕃将领巴托惊道:“怎么回事?他还很年轻啊!”传讯官道:“是的。他是因病去世。不过,新赞普已登基了。”巴托道:“赞普有何旨意?”传讯官道:“新赞普决定按兵不动,先让大食与大唐继续开战,到最后再收拾残局。”巴托道:“真是高明。”

传讯官出去后,将领突特道:“其实,关于赞普去世,我昨天就知道了。要说,赞普根本不是因病去世。据说,大食派人联合我国对付大唐,金城公主反对,赞普也觉得这是大食的计策,没有答应。不料,我们内部有大食买通的人,就暗算了赞普。金城公主悲痛欲绝,已经病倒。新登基的赞普,很听金城公主的话,故而冷静处之。”

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