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的她尚且一无所知。
自那日以后,池清就时常在幼儿园碰见单斌。
每次与他们母子相遇,单斌都会以一种不由分说的热情劲儿送他们回家,却从未光顾过池清的家里,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需要感激的事情,她的家简陋得实在无法示人。
坐在警车里,池清有种说不出的滑稽和荒诞的感觉,当然,单斌不是每次都会开那种面身白乎乎的警车过来,他的车老换,不过毋庸置疑,应该都是局里的。
“经常往外跑,也算假公济私,呵呵。”
有时候车后座会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刚好够两个孩子并肩坐,池清便只得坐在单斌身旁,他是属于天生话多的那种人,自然很高兴身边多了个听众。
池清也是从他的话语中一点一滴地了解到了他的情况。
单斌供职于Y市公安局警务科,他笑着跟池清解释,原本自己没这么话痨,但因为整天跟陈芝麻烂谷子的琐碎事宜打交道,渐渐就变得嘴碎起来。
他每次说起自己处理过的那些小破事儿,池清都静静地听着,这让单斌很受用。
“满世界都是想申诉的嘴,却没有几副愿意聆听的耳朵。”他时常会爆出些这样的感慨来。
他还告诉池清,自己是孤儿,二十八岁才娶妻生子,婚后夫妻也很恩爱。不幸的是,妻子三年前患脑癌过世了。这几年,做媒的人倒是络绎不绝,不过他总是唯恐亏待了女儿,因此考虑良多,迟迟未娶。
池清听到这个消息时,颇受震动,一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暗叹。在潜意识里,更是不知不觉与他亲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