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缓缓地降落在北京首都机场,风卷过来有点冷,我紧紧领口跟着其他乘客一起朝出口走去。
“嗒”我刚打开手机,立刻收到一条短信息:我在机场宾馆订了房间606,我有些惊讶,余霜怎么比我还先到?
“田丽,亲爱的,”余霜一打开房门,就给我来了个热情的拥抱,“恭喜你解放了。”
我扫眼两边,不知情的肯定以为我们俩是玻璃,“小姐,没这么夸张吧。”我扔下行李,“我是……哎,又不是结婚,你就别寒碜我了。”她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上下打量着我,“怎么结个婚,你变得这么没情趣了?”我有点焦头烂额,再和她夹杂下去,估计今晚都不用睡觉了,“好好,就算我没情趣好了吧?我累了,可不可以先进去?”她扁扁嘴,“啊?你是不是我认识的田丽啊,这么快就认输了?”我的好脾气被折磨光了,“余霜,想我揍你啊?”
“好!”她竟然鼓掌叫好,“去山东连这野蛮都学到手了。”
“我刚离婚,这心口还疼着呢。”我气红了脸,“你这左一刀右一刀地戳,你还是不是人啊?”奇怪,左下肋怎么不疼了?
“骂吧,骂吧,把你心里的怨气都给骂出来吧。”她的眼中闪过泪花,“你是个傻瓜,只会苦自己。”
眼泪大颗大颗地涌出来,我扑到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他们欺负我,柳翰也欺负我,呜……我一心为了公司,可是他们说……呜……说公司是姓柳的……呜……”到后面鼻子塞得很厉害,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这是何苦?”她跟着我哭起来,“我要不把他介绍给你就好了,也怪我。”她说着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不怪你。”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怪我自己没坚持不嫁。”我摸摸她的脸,“都红了,你干嘛下手这么重?”我帮她揉了揉,“老实交代,你为什么逃到北京来?”哭了一场,我心里舒畅多了。
“我就知道,”她松开抱着我的手,“门没关呢。”我抓紧她的手臂,“不准不回答我的话。”
她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我知道瞒不过你,”她看着我,两眼无神,“除了躲他还有谁?”
“张……”她点点头,我吃惊地看着她,“你们不是?”她走过去关上门,说:“听说我自杀了,他那边闹离婚呢。为这事他被领导叫去狠狠地批了一顿,说是再不知错就改,他也帮不了他。”
“意思……”
她苦笑了声,“这样子我还能不逃吗?他离婚了我不就真要嫁给他了?”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不爱他为什么和他好那么久?”
“哇,”她把右手放在嘴前,很夸张地张大嘴,“你结个婚变得这么直接了?”她马上竖起大拇指,“我喜欢。”我有些哭笑不得,正想要她别故意扯开话题,她已经接着说:“可能是因为逆反心理吧,我爸越反对我就越要和他好。”她的眼里露出丝痛苦,“我要真和他结婚了,不被他唠叨S?有个什么不如意的,肯定都会算在我头上。”她拿眼看我,“没听过不偷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这要是真结婚了,就是不用偷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再去偷啊?”她摇摇头,“前车之鉴,他要是告诉我他现在在陪客户,我都会怀疑他是在陪另外一个女人,”她耸耸肩,“这会幸福吗?我又不是傻瓜。”
我无言以对,“算了,不说了,出来散心,就不要想这些了。”
“田丽,知道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她从裤袋里掏出包槟榔,“当当当当。”
我扯出颗槟榔放进嘴里,“想好去哪没有?”
“去长城。”她两眼放光,“算命的说我今年要是去了长城,一定会交好运。”
“真的?”我才不信她这鬼扯腿的话。
“没劲。”她懒洋洋地朝里面走,“你现在变得这么贤惠了,受不了。”
我变了吗?或许换了种活法,我才发现我以前朝思暮想地以为我做了老板一定可以大有作为原来不过是场梦,“我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