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曰: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纵观中华全史,帝国兴衰,王朝更迭,社稷倾覆,常谓之曰,乃女祸也。士人冲冠一怒,尽为女子乎?此男之悲矣,成败本难避之事,岂羞之而罪于女子,实惭愧之至。
女子,本同于男也。以性为别也,故位不同,位不同则功差矣。然男女间、阴阳事,本为世之大道也,何以非之,以为妖魔。若无男女,人何传乎,德又何继也。故男女之事,本为人之常情,何而大惊小怪焉。
故孔子有言,食色,性也。如此,何不顺势而为,以平心待之,何祸乎?
祸之因,非为女也,而在欲。古人云,人劳则思,思则善心生;不劳则逸,逸则淫心生。善或淫,皆欲也,然质不同,善于利人利己;**则害人害己。其投机世故,谄媚构陷,恶之事无所不做也。男女皆有淫心,然大不同之,予谓古人而言,男远胜于女子,何故?一为男位尊而女卑也,故男之女眷无所限;二为男功名欲极强,故女眷多寡乃其位之象也;三乃其时其地内外力之强弱而至矣。一二皆为心之因,三为力之摧也,心若衰,则力必有摧枯拉朽之势,心不衰,则力乃自寻死机也。若能善制其欲,则世安有不治,国安有不兴乎。
故之纵横者皆明人矣,其能察世之人心,故投其所好,尔后果遂其愿,成不世之功。世人不责君主之淫乐奢靡,昏庸无能,反罪之于女子,实滑天下之大稽,士大夫更掩其真,以致难辨,岂无罪乎?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红颜一笑矣;夫差惑于西施,身死国灭;董卓乱欲貂蝉,身首异处;孟德战赤壁为二乔等等,尽皆归之于女祸。实乃大谬也,士人因钟于伦常之故,而数千年陷女之于国无忠也。然木兰,红玉之为,秋瑾以死明志,更有甚者,武曌改江山,易天下,天下男子莫敢与之争,堪为史之壮举也。岂非巾帼不让须眉矣?故国之变化,非女之祸也。
吾之思在国事兴亡,非女祸也,而为他因。世间事必有因,无因则无果,有果岂无因,天下绝无无因之果也,此为不变之理。
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周之所以得天下者,非妲己之祸也,而在德。商王纣失信于天下,失德于万民,失礼于臣妇,其杀忠臣,间父子,害王叔,以致天下畏之,无德而治天下,皇天不允,故其身亡国灭。而周则反,文王治世,以德配天,与民休息,与民同乐,与民共治,故得世之民心,而天下归心矣。此则其奉德而行德之功矣,尔后周公制礼,德治四方,而终成周八百年之基业也。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乃国之本也,若本不固,安稳乎?正若树无根,安可活乎。故治国者若心中无民,以民为鱼肉,则必败矣。失德于民,罪大恶极。故君王欲善治其国,必先善待其民,以民为尊,方成帝业。
君若不昏,则国虽不兴,也能有小治也。治国之君,非儒上智之人,上智之人,反令国入困境,难和也。君之能,在知人之明,善任其臣便足矣。至于上智,求大矣,若人君皆上智,必有大欲,欲则易偏,故不稳也。而君若不昏,能以常人之心治常人之事,天下必稳治而万民无忧矣。何也?君不昏,则能辨虚实、奸恶,知仁德,信义,故天下必稳治也。
予叹曰:何厚颜以己之罪归于女乎,若能遇事常思己之错矣,则人安有不智乎?天下安有不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