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着血盆大口的黑色藏獒狂啸着向我扑来,此刻什么形容恐惧的词语都显得极其苍白,我浑身不自禁地颤动,尿液顺着我的腿留下,而我毫无知觉,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转身逃走的念头都没产生。
后来读过法国昆虫学家法布尔的《昆虫记》里描写弱小的蝗虫面对螳螂的捕食时,那只螳螂,对着猎物立刻表现出异常愤怒的态度,螳螂把它的翅膀极度地张开,它的翅竖了起来,并且直立得就好像船帆一样。翅膀竖在它的后背上,与此同时,它还会发出一种声音。那声音特别像毒蛇喷吐气息时发出的声响,这时那只可怜的蝗虫已经吓的只会哆嗦而忘记逃走了。
很不幸,我现在的名字不叫小猪,而是叫小蝗虫。
就那样,我眼睁睁地看着这只巨大的藏獒在停止了用爪子抓地面,举着2只巨大的前掌向我抓了过来,一股腥臭的味道从它的口腔里向 我喷了过来。
我无声抖成一团,呜咽声正从我的体内渗出来。
说起来是惊涛骇浪,可实际中仅仅一瞬息,它就把我扑倒了,2只巨掌抓着我的肩膀和胳膊,沉重的身子压在我身上,一张血盆大口伸着血红色的舌头就朝我的脑袋咬了过来,牙齿白森森的极度瘆人。
我没空去估量我的脑袋与它的血盆大口的大小,这个不值得思量,它完全可以将我的脑袋先咬掉三分之一,再咬掉三分之一....最后吃掉剩余的三分之一....
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几乎不象是人发出的声音,因为太不象人声,所以我在以后几十年里顽强的拒绝承认这是我发出的惨叫。
我知道我要死了。
我当时脑海里有了一丝清明,我觉得即使是这样悲惨地落到润石手中,真的让他如愿以偿让藏獒把我吃掉了,我也已经有了那段与他的梦幻一样美好时光,和那个酣畅淋漓的夜晚,此生无憾矣。
可为什么还是这样恐惧?
藏獒巨大的血红色舌头舔了舔我的脸,我抖抖索索地闭上了眼睛,我知道,这样骄傲的巨物在吞噬食物以前都会先舔舔,尝尝猎物的味道的,希望我的味道不中它的胃口。
它的爪子把我**的胳膊抓出了血,而我,已经不知道疼了。
身,灼灼地如跌入火炉;心,冷冷地如堕进冰窖。
润石,你在那里?
忽然我感到身下,腿上有一个什么东西坚硬的东西在顶着我,我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藏獒与活人秀,貌似它不是想吃掉我!
我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一股力气,狠狠将藏獒推开了一点,我爬起来就想逃之夭夭,没想到这只巨大的禽兽竟然真是看上我了,非曰恭了我不可!
真是禽兽畜生一枚!
它从我背后又直直把我扑倒,巨大的力气把我翻了一个身,我不要命地和它挣扎起来,恐惧与耻辱铺天盖地地,难耐地,漫向我全身每一个细胞,炙热刻骨,寒凉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