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照到相拥的两个人身上。
心灵缓缓睁开眼睛,却看见守鹤放大的容颜,一时愣神。
守鹤也正巧睁开眼,看见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瞳仁清澈的像阳光下的蓝宝石。
守鹤眨了眨眼睛,笑着对心灵说:“哟,早安啊,心灵!”
心灵低头看了看搂着自己的手臂,想起在噩梦中突然包裹住自己的温暖,心下了然:“早安,守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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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是最温暖的。吃过早饭的守鹤走出家门伸展双臂深吸一口气:“啊……又是一天。”他放下双臂,转头看着原本应该站在他身边的人儿,这一次却不见人影。
心灵来到悬崖边,伸出右手轻抚着身侧的海棠树,湛蓝的眼眸凝望着闪耀着光辉的大海,眼神有些复杂:“这样平静的生活,还有多久呢?”他抚上心口,感受着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还剩多少时间呢?”
微风吹拂,海棠树轻轻落下几片叶子。
心灵回想着一路走来的经历,习惯性地勾起笑容却发出一声叹息:“是时候……该结束了吗?”
原本温和的风突然狂暴起来,卷起还未落到地面上的树叶飞上天空,金发轻晃,御神袍猎猎作响,下摆的金色火焰好像在燃烧。心灵眼前突然一闪而过许多熟悉的画面,有对周围惨遭屠戮却无能为力的绝望和悲哀,有陷入黑暗时的无措和恐惧,也有逐渐被温暖的惶恐与感动……他湛蓝色的眼眸中闪光阵阵。
“嘿!心灵在这儿发什么呆呢!”守鹤突然从他身侧探出头来,一头银发闪着光辉,“在想些什么?”
心灵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着再次看向大海:“我啊……在想我的伙伴们。”
守鹤一听眼神发亮:“呐呐,心灵,你的伙伴们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啊?”
“是一群很有趣的人哦……”心灵的眼神透漏出一丝怀念,“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人……”
“不如给我讲讲他们的故事吧!”守鹤拉着心灵坐在草地上,心灵微微一笑,张口将伙伴们的故事娓娓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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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讲到精彩处,守鹤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两个人回过头来看去,渔大叔正向他们挥着手:“哟!守鹤小哥!心灵小哥!”
守鹤也挥手示意:“渔大叔!”
两个人站起来看着向他们走来的渔大叔,心灵问道:“渔大叔,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哈……”渔大叔饶了绕脑后勺,“我们这里木材还有一些需要处理,要守鹤小哥来帮忙。”
渔大叔也很无奈,毕竟守鹤用刀斩的木材比用木锯切得更整齐更光滑。
“可以啊!我就说你们那边的木锯太难用了!”守鹤爽快地答应了,他回头对斜靠在树身上的心灵说,“心灵等我回来再给我讲你们的故事吧!”
“好啊,早去早回,守鹤。”心灵笑着挥手看着守鹤离开的背影,突然动作停滞了一下,伸手扶住身旁的海棠树,微微躬身探手抚上脸颊。
心灵脸颊旁流下一滴虚汗,他眼角轻颤,微微咬牙,殊不知原本一只湛蓝的眼眸已经变得猩红。他转过身看向面前的大海,眸光悲郁。突如其来的对伙伴们的思念,像潮水一般将他吞没。
“我好想你们啊……大家……”心灵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仿佛只要一转身,就能看见阳光洒满了桑尼号上的草地,空气中弥漫着橙子和海水的气息。路飞按着草帽回过头来对他笑,娜美和罗宾拿着水壶给橙子树浇水,山治叼着烟端着特制饮料一步一步走上阶梯,乌索普和乔巴并排坐在船栏上钓鱼,弗兰奇在一边调试着新武器,布鲁克弹着吉他,低声吟唱着歌谣,索隆举着重铃一下又一下挥汗如雨,戴草帽的骷髅旗在头顶上随风飘扬……
当他真的睁开眼回头望去时,他们却如烟雾一般随风消散了……
心灵垂下眼帘,心痛得几乎要缩成一团。
微风吹拂,古树轻晃树枝,地上光影交错。
心灵捂着心口,低下头去,黑暗在他周身弥漫开来。
“心灵!!”守鹤拿着两支冰棒一蹦一跳的走来,见此情景,吓得手一松,冰棒掉落到地上破碎,溅出晶莹的水光。
“不要过来!”心灵大声吼道,守鹤原本迈向他的步子一怔:“……心灵?”
守鹤看见眼前的人抬起头来,原本温和的蓝眸一只已经变得猩红,心灵撑着头努力保持清醒,可是眼前依旧浮现出路飞倒在自己身前的画面,双手沾满伙伴的鲜血怎么也抹不掉,泪水忍不住流出:“对不起……对不起……大家……住手……住手啊!!!”
随着他忍无可忍的呐喊,黑暗在他的周围彻底爆发,夹杂着一层猛烈的气浪向四周扑去。
守鹤的银发在半空中飞舞着,他伸手挡着狂乱的气息,大声喊着:“心灵!!给我清醒点啊!心灵!”
“守……守鹤……”心灵抬起头,“快走……快点……离开这里,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了……”
守鹤微眯眼瞳,握紧刀鞘轻轻退后一步,紧盯着逐渐被黑暗吞噬的心灵,眼神颇为复杂,他抬起右手握住了太刀刀柄。
“可恶……”守鹤暗自咒骂,紧握刀柄的手都在轻颤。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无力感是怎么回事……他咬紧下唇,深呼一口气试图让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他闭上了双眼。
——守鹤你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是守护的意思哦!我会守护你的!
——那……以后就靠你守护我了哦,守鹤。
刹那间回忆涌现,阳光下心灵温暖的笑容,是他所承诺过的……想要守护之物。
守鹤睁开双眼,看着在黑暗中挣扎的心灵,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缓缓张开双臂向他走去:
“呐,心灵,有人说过你像阳光吗?你有着温暖而灿烂的笑容,像阳光一样……”
守鹤咬着牙穿透了试图连他也吞噬的黑暗,尽力地伸出手试图触碰到位于黑暗中心的心灵。守鹤微微眯起一只眼,费力地向前走了一步,终于触碰到了心灵的手臂。守鹤眼眸眯了一下,使劲一拉。
心灵突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红眸在一瞬间闪过一抹湛蓝。守鹤抱着怀中的人,嘴角轻扬低声地说:“所以啊,如果眼前都是黑暗也没关系,被黑暗包围也没关系,因为你就是光呢……”守鹤的周身逐渐显现出白色的光辉,渐渐将心灵眼中的黑暗驱散,“而且你并不是一个人啊,还有我呢,我说过吧,心灵……”
“我会守护你啊……”
话音轻落,心灵的双眸猛地一缩,黑暗停滞了一下,然后渐渐消散,几声不甘的咆哮声传来:“不!可恶!!”
阳光倾泻下来,包围住了两个人。心灵看着守鹤闪烁着的金瞳,染着太阳光线的蓝眸更加清澈温暖,他一如既往地笑着,眼角却闪着晶莹的泪花:“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