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巨岛鲸鱼,所有人正准备去房间暂时避雨时,前方突然亮起了无数个灯光,打在所有人脸上照亮了一整片海域。
“这是怎么回事……”娜美适应过来,放下手看向前方,顿时大惊失色,“海军!!”
弗兰奇脸色凝重的看着重重包围住桑尼号的军舰:“这可不妙了……我们都被包围了……”
“这个架势……”罗宾面不改色,心底却升出一丝恐惧,“屠魔令……”
乌索普和乔巴吓得抱在一起哭喊:“这下完了啊!!!”
“可恶……”山治狠狠咬着滤嘴,烟已经被雨水熄灭。
“这帮海军,明显等候许久了!”索隆顶出刀柄,目光犀利如剑。
路飞戴上草帽,面无表情。
心灵垂下头,阴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草帽一伙!听得到吗!只要把圣麒麟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们一马!”为首军舰上的海军拿着电话虫话筒,他的声音清楚的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心灵抬头看向对面的军舰,扫视了一眼挡在自己面前的伙伴们,闭上了眼,只用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在我的身上做下了手脚,果然是预料到有这一天吗……”
“既然如此,我就如你所愿,被你吞噬吧……”黑色的锁链再次浮现在心灵的身体上,如同墨水一般化开,将他的身体晕染,原本温和的蓝眸逐渐变成猩红,目光寒冷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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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可是我的伙伴!才不会给你!”路飞气得跳脚,咬上大拇指打算给海军一击,肩膀却被人按住,“你……唉?心灵?”
“他们就交给我吧,船长。”心灵淡淡的看着对面的海军,未有一眼视线落到路飞身上。他抬脚走向船头,与正在愣神的路飞擦肩而过。
“唉……”路飞回过神来,他看向已经伫立在船头的身影,突然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所有人都看到了,原本一直笼罩在心灵身上的阴影,彻底吞噬了他。灯光打在他身上,却怎么也照不亮心灵身上一片化不开的黑。
“你是谁……”山治张了张口,却问出这样一句话。
这样的心灵,竟如此陌生。
心灵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他的身上燃起火焰,与以往的金色火焰不同,原本温和的火焰夹杂着一缕缕黑色,明明是在燃烧,却给人一股冰冷的感觉。
他平举起手,两只黑金相间的麒麟逐渐显现,随着他的手臂挥落,麒麟向前方的军舰冲去,所到之处,顿时枪炮轰鸣,一片火海。
伴着燃烧着的火光,他平静的看着仅剩最后一艘的军舰,勾起的唇角微凉:“接到我复活的消息,红狗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你……”为首的军官大惊失色,“怎么会突然这么强……”眼前金光一闪,猩红的眼眸冰冷:“死人不需要知道了。”军官还未反应过来,胸口一凉,鲜血喷涌而出。
不去看军官倒下的尸体,心灵将染血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舔,猩红的眼眸注视着对面被吓到的海军们:“那么下一个——”
“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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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停了,军舰上血腥味弥漫,四处都是海军的尸体,温热的血轻淌,浸透了整个甲板。心灵毫不留情的解决完最后一人,热血溅到脸上,有些发烫。他甩甩手,不去看一船的尸体,转身离开。
踏上桑尼号,心灵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伙伴们的心跳声。寂静得十分恐怖。心灵身上沾满鲜血,血顺着他的指尖滴下,将一处草地染红。他抬眼看着对面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的伙伴们,心突然一痛,令他险些窒息。不再往前走,而是站在所有人的前方,形成了对立。
“心灵你好厉害啊!”路飞大大咧咧的打破了寂静,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娜美捂着嘴,“纳米!呜呜嗯唔!!”
“你……是心灵吗?”索隆出声却问出了这一句话。
心灵没有回话,只是将右手放在身后,笑吟吟地说:“我最近在做同一个梦,梦里天空和大地都是黑色的,只剩下我和我的影子。你们说,我是不是已经进入另一个世界了?”
众人陷入沉默,此时一个小身影抱着医药箱跑向心灵:“把手拿出来。”
“乔巴?”乌索普喊出他的名字。
心灵一愣,伸出藏在身后的右手,被刀划开的伤口正泏泏冒血。
乔巴吸了吸鼻子,拿出绷带为他包扎着:“你以为把手藏在身后我就看不出来吗?好歹我也是个医生!”
心灵垂下眼帘看着为他包扎着伤口的身影,缄默不语。
娜美出声问道:“心灵……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心灵眯了眯猩红的眼眸,歪头勾唇轻笑着,这种笑,却令人不寒而栗:“这个嘛……”
“你你你……你不是心灵……”乌索普颤颤巍巍地拉开弹弓,“心心心灵才不会这么残忍……”
心灵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残忍?你跟一个敌人还要手下留情吗?”他的眼眸中红光更甚,他不顾伤口,抓起乔巴,向对面的伙伴狠狠扔去,身上黑金色的火焰若隐若现:“区区一个人类……跟我提残忍?”
“咳咳咳……”被罗宾接住的乔巴趴在地上轻咳。
见状,路飞皱眉看向对面的金发少年:“喂!心灵你在干什么啊!乔巴他可是伙伴啊!”
“哈哈哈哈!”心灵像是听到好笑的事情一样,狂笑了几声,随即冷笑着看着路飞,“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处吗?”
路飞狠狠皱眉,他向前走几步:“伙伴是最重要的东西啊!心灵你不知道吗!”
“最重要的东西啊……”心灵仰起头看着还未散去的乌云,“我最重要的东西……早都被人类毁掉了啊……”他勾起一个凄凉的笑,猩红的眼眸中杀意弥漫。
“不如也毁掉你最重要的东西吧,路飞?”
听闻,索隆立刻摆起攻击的架势:“你这家伙……”娜美看着突然形成对立的伙伴,眼神复杂。
路飞凝视心灵一会,眼中突然升起一阵悲哀,他握起拳头:“心灵,我会把你打到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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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丸和武装色碰撞,激起一阵气流,震飞两个人。
在空中的心灵低头看着路飞,路飞抬头看着闪着翅膀的心灵。
娜美紧握栏杆,泪水在眼中打转:“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心灵……”身边一排的伙伴们看着激战正酣的两个人,内心复杂无比。
“你这家伙……”路飞看着俯冲下来的心灵,再次亮起武装色,与心灵手掌的雷切碰击在一起,“给我醒醒啊!心灵!你在干什么!”
心灵与路飞对视,他突然对路飞扬起一个微笑,一如既往的温暖。路飞一个愣神,手下的动作停滞了一下。雷切带着类似无数只鸟的鸣叫声,刺入路飞的身体。
红,是鲜血般的红,从路飞的腹间流下,渲染了草地。两道身影交错。娜美捂住嘴,泪水沿着脸颊流下。索隆和山治大惊失色的跳下船板,向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冲去。
心灵看着嘴角流下鲜血的路飞,眼帘轻颤:“路飞船长,我要走的道路,与你们不同,我将来的命运,也是你们无法承受的,最后我们只是再无交集……”
“你们去完成你们可笑的梦想,此次我们就……形成陌路吧。”
索隆听闻,摆起三刀流架势,突然想起心灵好像从来没有提过他的梦想:“心灵,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种东西啊……我早就舍弃了!”心灵没有回头,只是将染血的手臂抽出来。
路飞按着伤口,看着眼前的伙伴:“心灵……”
索隆发动招式,向心灵冲去。
“噗——”长刀贯穿了少年的身体,雪白的御神袍上一抹艳红弥漫开来。路飞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少年扬起嘴角,嘴巴一张一合说了什么,鲜血流下。
“心灵!为什么不躲开!这种程度的攻击,你要躲开很容易吧!”索隆失态地大喊。
心灵扭头看了一眼索隆,勾唇轻笑,他向前踉跄几步,将刀拔出来,扔到一边。黑金色的圣翼从他背后浮现,他站在船首上,低头看着曾经的伙伴们:“再见了,各位,我们就此分别吧。”
“心灵……心灵!你要去哪里啊!”路飞向前走几步,却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他咳出一口血,抬头看着转过身去的心灵,嘶哑着声音大吼:“你不是说……我们是你的归宿吗?!!”
“归宿?”心灵嗤笑一声,回过头来,猩红的眼眸中不带有一丝情感,“当我圣麒麟一族被人类赶尽杀绝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归宿了。”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
路飞努力站起身:“我们……不是伙伴吗!心灵……我绝对不会让你走的!”
“伙伴?别开玩笑了。”心灵嗤笑一声,身后的圣翼渐渐扇动,双脚逐渐离开所站立着的船首,他俯视着路飞,开口说道:“路飞,你知道十年前我为什么会答应当你的副船长吗?”
路飞的瞳孔一缩,看着心灵猩红的眼眸中映出自己错愕的面容:“什……什么意思……”
心灵摊开双手,冷笑的看着路飞,缓缓说道:“我之所以会答应你,只是为了打发一下漫长而又无聊的时间啊!”
所有人听到了这个答案,顿时心底一凉。
“现在你明白了吧?路飞……”心灵眯起眼眸,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也就是说,从始至终,我根本没打算成为你的伙伴!”
“我们本来就是两路人,我一直背负着的,与你们不同,我也有我的道路要走下去,就此分别吧,船长,再见,不,应该是再也不见……”
看着心灵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身影,路飞抬脚想要追上,可没走几步又无力地跪倒在地,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金色身影,路飞双手狠狠捶地,最爱的草帽滚落到一边,泪水伴着雨水一滴一滴地落到草地上,脑海中浮现出心灵温暖的笑容:“可恶……我们不是伙伴吗……一直都是伙伴啊……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