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梦里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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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桃花签

结束了午饭,阿娆收拾了餐桌就提着篮子要去溪边浣洗餐具。陈泽自告奋勇要跟着阿娆去帮忙,阿娆想拒绝,可是却也不好意思打消他的兴头便也同意了他的请求。

陈泽得到阿娆的应允,马上接过阿娆手里的篮子,走到阿娆身边和她一起往小溪边走。

一点也不惊讶,身后的周申又对着他的后背射冰刀。耸耸肩,陈泽加快脚步远离周申。

“阿娆,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么?”

“嗯,是啊!”

“阿娆的爸妈呢?”

“我没有爸妈,从我有记忆开始都是师傅陪着我。”阿娆笑答,并没有片刻的伤心之语

“看来你的师傅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是他教会你医术的么?”不然她带着周申翻山越岭去镇上给周申抓药,看诊?

“嗯,是啊!师傅从小还教我习武呢,可是我天资不佳,几年练下来也就是力气大了一点点而已??????”阿娆一阵的惭愧之意。

“你已经很厉害了,从外面救了周申又把他带进山谷,费了不少力吧?”

“还好吧,中途在山腰上休息了一晚,因为他的伤势经不起折腾的。”阿娆严肃回答。

“谢谢你,阿娆。”陈泽言辞恳切。

“不用啦,周申已经谢过我了!”阿娆笑着拒绝。

“哦?他是怎么谢你的?”阿娆的话挑起了陈泽的兴趣。

“就,说谢谢啊。”阿娆停下手里的活,认真回答。

阿娆的话飘在耳边,就,说谢谢就行了么?

正视阿娆的脸,陈泽又问“阿娆,你觉得周申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阿娆弯着脑袋,若有所思道“他是一个好人。”

真是简洁明了的回答啊!

“他哪里好?”

“嗯??????他对我??????”

“阿娆!”周申冷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打断了阿娆正要说出口的话。

两个人被吓了一跳,迅速回身站起来。表情闪躲,好像说了他什么坏话被他当场抓到似的。

“周申,你怎么来了?”阿娆迅速反应过了,擦了擦手,跑到周申旁边伸手扶过他的左臂。

“没事,来看看你们。”周申对着阿娆笑答,视线经过陈泽时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陈泽瞬间心领神会,接受了他的警告,笑着补偿道“阿娆你先陪他回去吧,这里我来收拾!”

“走吧。”不等阿娆说话,周申就帮她做了决定。

拉着阿娆转身就离开了小溪边,剩下陈泽一人面对着寂静山谷悲叹秋风独自凉。

等到陈泽收拾好了餐具从溪边回到小木屋,周申已经躺回了床上看书。

伤口还在恢复阶段,周申得多多的休息。

“为什么不回去诊治?”走进周申房里,陈泽蹙眉问道。

“这些话以后别再阿娆面前说。”周申表情不善。

陈泽一时语塞,便也不再多说,视线随意扫过这间卧室轻笑着转移话题,“我待会就走了,阿娆说了会送我出去。”顿了一会,又加了一句,“放心,不敢让你的阿娆太辛苦。只让她送我出山就行。我好歹曾经也在部队待过,你不要担心。”说完就后悔了,好像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周申这个人,只怕是他死了他也不会眨眼的好吧!

摸摸鼻子,陈泽又说,“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吧,那些事情我都会帮你处理好。”

看着陈泽扭捏着说完这一番话,周申心里五味杂陈,却也不说什么。

一份文件递到陈泽面前,到“文件我看过了,已经签了名,印章你先帮我收着吧。”另一只手又递过来了印章。

陈泽伸手接过。

“还有这个。”周申又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只老式的功能机,当时阿娆把他带回山谷,他的口袋里仍然装有当时从绑匪手里顺来的手机。

阿娆给他处理伤口,换衣服时就把这台手机放在了周申的枕边。

“这个是?”

“绑匪用来联系刘巍的手机。”

“好,你放心吧。”陈泽知道周申的意思,不再深问。

陈泽自然伸手接过后却听见了周申细若蚊呐的声音??????不,正常的声音,只是自己的耳朵暂时性的功能失性。

“陈泽,谢谢。”

“说什么,都是兄弟!”陈泽空出一只手拍了拍周申的肩膀,语气爽朗。

“路上小心。”

“知道,只是你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周叔和唐姨么?”

“说我一切都好就行了,我会尽早回去的。”周申神色淡淡。

“好,知道了。”

“嗯。”

“我走了。”

“好。”

送走了陈泽,再见到阿娆已是傍晚了。

吃过了晚饭又给周申换了药后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

今天晚上,她没有去周申房里给他讲故事,希望他不要怪她吧!

躺在床上翻阅着师傅留给她的故事书,阿娆有些心不在焉。原本很累的身体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着现在周申可能还没有睡着就握了烛台,拿了故事书往周申的房里走去。

“周申,你睡了么?”阿娆在周申房门外轻轻问。

“还没,阿娆进来吧。”清朗的声音从门背传来,阿娆得到了许可就推开门走到了周申床边坐下了。

看着阿娆将烛台放在周申床边的木桌上,周申开口问“阿娆睡不着么?”

“嗯,所以来给你读故事,欢迎么?”阿娆在周申面前晃了晃手里的故事书。

“当然欢迎。”周申温柔笑道。

“好的,昨天晚上我们讲到了雷神的故事,现在我们继续讲下一篇千羽仙子的传说??????”

“好。”

“传说,在遥远的昆仑山西南边的方向上有一座孤立的岛屿??????”

“你说,千羽仙子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孤岛和清溪回到人间?”故事说到一半,阿娆对着故事里的情节犯难。

“大概是比起让清溪留在孤岛,她更愿意牺牲自己陪清溪回到人间??????”周申淡淡道,抬眼看看阿娆问,“如果阿娆是千羽仙子,你会怎么样选择?”说完,周申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阿娆迎着周申的目光,眼珠一转答道“我想留在孤岛??????我还要等师傅回来。”

阿娆言语戚戚,明显把书里的故事折换成了她自己的事情。

“嗯,如果清溪遇到的是阿娆,清溪一定会选择留在孤岛陪伴阿娆的,阿娆的师傅,总有一天也会回来的。”周申柔声安慰道,心里怅然。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阿娆还是在安慰自己。

“嗯!我一定会等到师傅回来的!”阿娆重拾笑脸。

“我们继续讲故事吧!”

“好!”

??????

阿娆又累了,故事临近结尾,阿娆手里的书已经掉在了周申的床边。而她自己则是倚靠着周申床头的桩子睡着了。

周申轻轻翻身下床,小心翼翼的抱过阿娆的身子,将她移到床上。

虽然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可是阿娆的体重却不足以干扰到他的伤势。于是,很顺利的把阿娆抱上了床铺。

站在床边,周申心细的给阿娆盖好了被子。

手轻轻将阿娆眉眼处的碎发别到耳后,周申又捡起床上的故事书,坐到床沿。

看着阿娆柔和的睡颜,周申打开故事书到阿娆刚才没讲完的篇章,又继续用轻柔的声音给熟睡的阿娆讲。

从千羽仙子在人间遇险到清溪的误解和世人不屑,整片故事里,一半是千羽仙子在孤岛的安宁平和的生活,一半是千羽现在在遇到清溪后回到人间所遭受的种种苦难。即使有清溪的呵护和照料,但凡事却也还是做不到面面俱到。

故事的结尾,千羽仙子带着受伤的身体和破碎的心离开清溪和人间重回孤岛。

周申看着这片故事深深凝住了眉,这些故事都是阿娆的师傅写的。这样浓墨重彩的宣扬人间的疾苦和纷乱,是在留住阿娆,不愿意让她回到尘世里么?

那么既然舍不得阿娆哪一天会离去,那他现在又在哪里呢?

收回远飘的思绪,周申重新看回床上睡得香甜的阿娆,嘴角拉起一个弧度。

将手里的故事书合起来,翻腾的书页却意外的停在了最后一页上。

“我的阿娆??????”

鲜明的四个字映入周申眼帘,周申随即止住了正要倒下合上的最后一页书皮。

我的阿娆

现在可还好?

三年未见,不知我的阿娆长高了没有?长大了没有?

师傅留给你的故事可有认真读完?屋前的药田可有照料完全?

阿娆,师傅已经离开了三年。这三年里,师傅会去很多很多的地方游玩,阿娆如果想出来了,就出来看看吧。

不要等师傅了,师傅现在肯定已经已经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盟友,游山玩水去了。

你太笨了,师傅嫌你累赘??????

阿娆,以前你小的时候,师傅带你去镇上回来,你总是缠着师傅问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其实师傅也不知道,遇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是小小的在襁褓中哭闹的小婴儿。我们师徒能够相遇也是难得的缘分啊。

阿娆,你的名字叫沈娆,是你的妈妈给你取的名字。

在我的卧房里,衣柜的上层有一个暗格,那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阿娆,往后的日子里,没有师傅的陪伴,也一定要像现在这般无忧快乐啊。

师傅会想念你,阿娆也要念着师傅,这样师傅身在远乡才能舒心安乐。

师傅留给你的回心丹切记一定要随时带在身上,救人救己就由阿娆自己做决定了。

只愿我的阿娆,永远安乐无忧。

师傅,题。

浏览完师傅给阿娆的书信,联系到种种实际。

周申已经猜出了七八分的实情。

三年多的时间,一千多个故事,最后在阿娆十六岁生日那天完结??????阿娆的师傅,怕是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也许三年前他已经知晓自己生时无多,所以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离开阿娆,而自己一个人,远死异处。

是啊,守着一个将归的人,总比守着一座孤坟更能让单纯的阿娆接受。

三年前,或许阿娆就应该离开这里回到凡尘之中,只是她的师傅考虑到阿娆当时只有十三岁纯真的性子??????才不得不选择这样的方式让阿娆成长吧?

而一千多个故事和有关阿娆的往事,一方面是为了给阿娆一个见识外界的机会,提点她。另外的一方面,则是回顾多年以来的温情时光吧!

阿娆的师傅还是很爱阿娆的,即使阿娆稍稍埋怨过他,但是看得出阿娆也同样是很敬爱她的师傅。

三年来,阿娆都认真的遵照着她的师傅给她的嘱托,一天一个故事。

三年来,阿娆都没有想过要离开山谷,而是留在这里等着她的师傅回来。

三年的时间,阿娆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合起书页,床头的烛火已经明明灭灭。

陈泽从山谷回到A市已经是一天以后。

将手机交给秘书让他送到检察院又交代清楚情况后,还未来得及休息,陈泽便去了周家老宅。

和周父周母详说了周申的情况后,两位老人家仍旧不放心。可是知道自家儿子的性子,既然他选择了这样,那么他们也不好违了他的心意。

反倒是,对陈泽口中的阿娆很是感兴趣。

唐姨不停地拉着陈泽询问阿娆的事情,漂不漂亮,性格好不好,周申是不是很喜欢她??????诸如此类的问题让陈泽头疼扶额。

借着要处理公司事务的缘由,在周叔的支持下逃离了周家。

周建山心里也对这个阿娆很是好奇,即使周申已经和叶知晓订了婚约,可是两家人都明白知道两个人之间并无情意。

只是相敬如宾的相处,也已经很合两家的心意。

叶知晓性格温顺,待人和善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这一点是周家众人公认的。

陈泽走后,留下周父周母两个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周建山知道妻子的心思,也不说话,只等着周申回来解释一二吧。

昨天,周建山去公司召开了董事会,在刘巍的惶然神情中宣布了自己的决定—继续和中天合作。

深邃的眸光扫过坐在他前右方的刘巍,神色黯然。

桌面上是陈泽让秘书送来的,关于刘巍利用职权翻阅公司机密又向外界透露的资料,以及刘巍私自捏造的与中天终止合作的文件,那份文件里还夹杂有他与胜达集团达成的协议??????

周建山没有当众公布出来,而是在会议之后让秘书私下里送去给刘巍。

刘巍,如今你想作何解释?

离开公司坐上回家的车,周建山因为刘巍的背叛头疼的靠在了座椅上,没有言语。

在陈泽回来的第二天,刘巍因涉嫌周氏执行总裁的绑架案,在证据齐全的情况下被捕入狱。

三天后,法院开庭。

刘巍在周氏的举动被公之于众,加上对周申的绑架案件,情节严重,被处以二十年的刑期。

周建山怕妻子觉得寒心,向妻子隐瞒了这件事情。

只是关于刘巍这个人,则是永远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了。

作为朋友,周建山不会原谅他。

作为上司,周建山也不会宽恕他。

“阿娆,起来洗漱吃早饭了。”

“嗯?”阿娆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在看清眼前的周申和这间卧房的布局后,睁大了双眼。

“周申,昨晚我睡在这里了?”

周申但笑不语。

“是我把你赶下床然后又霸占了你的床么?”阿娆语气弱弱。

“你说呢?”周申凑近阿娆。

“??????”对着眼前放大的俊脸,阿娆一阵心虚,说不出话来。

不过对上眼前周申放大的脸,阿娆还是表情痴痴的说出了内心的想法:“周申,你真好看??????”

是啊,真好看,从第一眼见你就这样觉得了。

“??????”这下换成周申讷讷无语,一脸无奈看着阿娆。

“所以,这是真的了?”

“我真的霸占了你的床??????”阿娆的思维跳得很快,一瞬间回归了正题,丝毫不觉刚才出现的尴尬局面。

周申失笑,只好随着阿娆的节奏,“好啦,骗你的。快点起床洗漱了后吃早饭吧!”周申轻手揉了揉阿娆的发丝,说完话便转身离开了卧房,留下阿娆一人在思索事情脉络经过。

昨晚她到周申房间里给他读故事,然后??????然后就到今天清晨了。

发生了什么?

阿娆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挫败的抓抓头发也掀开被子下床了。

下雨了,早饭过后,阿娆就端来椅子双膝跪在上面,单手抵在窗台上支撑着自己的脑袋看外面的雨景,一只手伸出窗台去接房檐上一段一段滴落的雨滴。

雨滴在阿娆细嫩的手掌上溅开,又聚集起来,反反复复。

而阿娆的目光却没有停在自己的手上而是飘到了远处的桃花林中。

脸上一丝丝哀戚之色,原本飞扬的唇角也有了坍塌之势。

“阿娆在看桃花么?”周申拄着拐杖搬来一张椅子,挨着阿娆坐下。

没有回头,阿娆看着窗外的桃花淡淡道“嗯,雨水打湿了桃花??????四月过,桃花也要凋谢了??????”

“阿娆喜欢桃花?”

“是啊,这些都是师傅种下的。”

师傅??????想到昨晚看到的书信,思索片刻后周申还是决定先按下不提。

随后和阿娆一起看着屋前的桃花道“阿娆可以把桃花摘下来制作成桃花签,这样就可以永远留住桃花了。”

“真的么?桃花签?”阿娆欣喜的看向周申,眼睛里写满了疑问。

“真的,桃花签就是一种书签,用桃花制作而成。”周申柔声解释。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可以教我么?”

“当然。”周申笑容爽朗,“不过,要等到晴天,摘下没有湿水的桃花。”

“嗯,那我们就等到晴天吧!”

“好。”

仿佛是四月份独有的梅雨特点,山谷里也无不例外的传承着这一个特色。

绵绵的细雨又持续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天空才渐渐放晴。

幸好,屋前的桃花仍未见到衰败之色。

一个多星期的休养,周申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除了腰间的伤仍需注意外,腿上的扭伤已经痊愈,如今也可以放下拐杖下地正常行走了。

雨后晴好舒爽的天气让两个人精神一振,拿着两人一起采来的桃花在客堂里铺展开来,准备制作周申说的桃花签。

“先把花瓣摘下来,注意是整朵花连带着花萼一起摘下来,尽量不要让花瓣有损伤。”一边说话,一边拿起小方桌上的花枝示范动作给阿娆看。

“嗯。”照着周申的示范动作,阿娆仔细小心的执行。

“然后,用小刀小心切下花萼尾部突出的部分。”说完拿起小刀往花萼的尾部切去。

“好了。”阿娆继续认真操作。

“把整朵花的花瓣自然的摊开??????”

“嗯。”

??????

一道道工序做下来,已经花去了近一个下午的时间。

如今日暮西山,阿娆期待的桃花签终于制作完成。

“先把它们搁到阴凉干燥的地方放上几天就大功告成了。”周申补充。

“嗯,我把它们放到我卧室的木桌上吧!”

“好,一切就由阿娆说了算吧。”

“嗯!”

处理好了待成桃花签的安置地方,阿娆又回到了客堂。

“你累了么?”

阿娆看到周申手掌轻轻掩过微张的嘴,他打哈欠了。

“是啊,有些累了。”周申移开手掌,微笑道。

“屋后的桃花林尽头有一处温泉池,我带你去泡澡吧!”

“温泉池?”周申挑眉。

这段休养的时间里,他昏迷的时候是阿娆给他用热水擦身换衣。他醒来之后,可能是出于少女的娇矜,便是阿娆端来热水让他自己处理了,而阿娆只是负责给他穿衣??????已经很久没有让身体浸泡在热水里了,为何阿娆之前不说?

“是啊,之前你的伤口还在愈合阶段,碰温泉可能会引发体内的血液流转加速,你的体质会支撑不了??????”阿娆认真说明原因。

“原来是这样,那现在我的身体可以接受温泉的作用了么?”

“嗯,伤口结痂已经脱落,当然可以啦!”

“嗯,那我们现在去吧!”

“等一等,我去给你收拾换洗的衣衫。”

“好。”

如阿娆所言,温泉池就在桃花林的尽头处。

可能是受温泉的影响,这附近的几棵桃花树已经有了凋零之色,不过却仍旧是一树的粉红,在温泉蒸汽的作用下显得格外美丽。

“就在这里,泉水很浅,你可以放心在里面泡澡了!”阿娆指着泉水道。

“好。”

“嗯,那我先回去做饭了,你休息够了就回来吃晚饭吧!”

“嗯。”

阿娆将带来的干净衣物放在温泉池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便离开了,周申心里却有些堵。

他原本想留下阿娆??????可是,这对于不入世的阿娆,似乎不太合适。

解开衣衫,周申走下了温泉池。

靠在池边的平滑石头上,周申的身体得到了极大的舒缓,不由得轻呼出声。

闭起双眼,周申开始思索阿娆师傅留下的信。

要什么时候告诉阿娆呢?

按照阿娆看故事的进度等到两个月后阿娆自己看到么?

两个月??????周申在心里摇摇头。

睁开眼,看着池面上氤氲的水汽,周申心里有了决断。

回到小木屋正好可以吃晚饭,阿娆依旧热情地给他布菜。晚饭过后,周申如往常喝完了阿娆熬好的汤药,只是腰上的伤已经好全,不需要再上药换药了。

和往常一样,阿娆给他读完了故事就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