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梦里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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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好自为之

晚上李中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阿娆早早就在床上睡下了,替阿娆掩好了薄被,李中凡又回到了书房里,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两个人才有了交流。然而因为阿娆睡晚了,因为要赶着去上早上的一二节课所以只能草草解决了早餐就乘李中凡的车去学校了。

昨日匆匆一别,阿娆到现在仍旧惦念着唐家莉的身体,所以下了早课之后便匆匆赶去了医院。才刚走到了病房门口,里面就跟着走出来了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阿娆退避了几步等四个警察全部走出来后才进了病房里。

“阿娆,你来了......”

眼下唐家莉的精神见好了许多,看到了阿娆就笑了。

“嗯,下了课就过了,我真的很想阿姨你。”

“嗯。”

环顾四周却不见人,阿娆觉得很是疑惑,“他们人呢?”

怎么周建山和周申都不在?

“刚才警察过来问话,就把他们请出去了,这会儿估计在外面用午餐吧。”

“哦,是关于那天晚上事故么?”

“嗯......”

轻吁出一口气,唐家莉有些慌乱。

“阿姨,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你和陈泽会受这样重的伤,就连......就连知晓姐也遇害了......”

说到了叶知晓,阿娆还是觉得愧疚的,因为叶知晓离开了那么久,自己都没有再去看望过。

“那天的事......”唐家莉闭了闭眼,随后还是脸带愁容说道:“我也忘记了......大概是大脑受到了些撞击,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娆怀孕了,她并不忍心伤害阿娆。既然刚才也对警察说了同样的话,那么现在也继续对阿娆的保护吧。

“这样的么......”阿娆微微叹了口气,又安慰道,“没关系,都过去了,阿姨只要把身体养好就好了。”

“嗯,是啊......”

唐家莉慈爱的看着阿娆笑了,握着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

从医院回到学校,正巧就在校道上遇到了捧着书本的安妍儿,只是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开心,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妍儿!”

“嗯?”

安妍儿抬起头才看到路对面正迎面走过来的阿娆,搂紧了怀里的书本,安妍儿也快步走向额阿娆。

“怎么耷拉着脸呀?”

“没什么......”

轻笑了两声,安妍儿还是含糊了过去。

“真的没事么?”

阿娆还是不相信安妍儿的话,她一向是藏不住心事的,如今这样不开心的情绪这样明显,阿娆怎么放心。

“阿娆。”

原本垂着头的安妍儿抬起了头,可是眼眶却红了。

“怎么了?”

从没见过安妍儿哭,眼前这样委屈伤心的安妍儿真的叫阿娆心疼。

“陈泽......陈泽拒绝我了......”

“啊?”

阿娆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依稀记得昨天下午是陈泽送走了安妍儿,那么昨天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他送我回学校,还请我到餐厅吃了饭......”带着哭腔,安妍儿絮絮叨叨的说起了事情的始末,“这两月来,我一直跟着你往医院跑,他昨天又提出要送我回学校......我们去吃了午餐,我以为他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然后,然后我就和他说......我喜欢他,我可不可以当他的女朋友......可是,可是他拒绝了。”

说着话,安妍儿的身体已经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阿娆接过她怀里抱着的几本书搂着她的肩找到了一处树荫坐下。

“不哭不哭......”

轻拍着安妍儿肩膀,阿娆的安慰却不起什么作用。

“他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不喜欢我......”

“妍儿......”

环抱着安妍儿的身体,阿娆此刻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虽然她和陈泽,和安妍儿的关系很是亲厚,可是这样敏感的事情又让她以何种立场开口呢?她没有资格没有权利去掌控陈泽的选择权,她能够做的也就只是静静的陪在安妍儿的身边,陪她一起慢慢消化掉全部的坏情绪。

“阿娆......我是不是很糟糕?”

“不是,你是最好的。”

“我喜欢了他那么久,可他还是不喜欢我......”

“你那么好,是他没有那样的幸运。”

“是么?”

“嗯,”阿娆扶正安妍儿的身子正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妍儿,你是最好的,他不喜欢你,可是我喜欢你,我和吴凯铭都很喜欢你的。”

阿娆说的认真,可是安妍儿却破涕为笑了,“谁要你喜欢,我也不要吴凯铭喜欢。”

“终于笑了......”阿娆伸手擦拭去安妍儿脸上的泪痕,心疼道,“反正我就是喜欢你,你要是不喜欢也没关系。”

“嗯,我知道啦......我也喜欢你。”

侧过头把阿娆抱进了怀里,阿娆也伸出手臂回抱着安妍儿。

“我不哭了,不然以后我的侄子跟我学坏了可就不好了......哭哭啼啼的小男生最讨厌了!”

“谁说一定是侄子,万一要是侄女呢?”

“都好,反正都是我们的宝贝!”

“嗯!”

两个人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又过了一会,阿娆忽然就想到吴凯铭,真的已经很久都没有和吴凯铭联系了吧?好像阿娆怀孕的事情都还没告诉他呢......“妍儿?”

“改天咱们一起聚一聚吧,和吴凯铭一起?”

“嗯,好啊!”

敲定了聚会的点子,安妍儿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话才各自分开上课去了。

下午结课了之后李中凡到学校里来接阿娆,阿娆才想起来还没告诉他唐家莉的事情。系好了安全带,车子驶向了车道上。

“昨天忘记告诉你了,唐阿姨醒过来了。”

‘嘶--’才说完话,车子就急速的停了下来,阿娆的上身也随着惯性往前冲去。还好不是上下班的高峰,学校附近的道路上行驶的车辆并不多。额头不小心磕到了车窗,阿娆有些吃痛的惊呼出声。

“阿娆......没事吧?”

稍稍平静了下来,李中凡侧过身子查看阿娆额上的伤。

“没事,我没事......”

拉下李中凡的手,阿娆还是觉得奇怪,“阿凡,你怎么了?”

“没事......”停顿了几秒,李中凡又问道,“刚才你说什么?”

“哦,我刚才说,唐阿姨已经醒了......可是好像脑袋受了伤,她已经忘记事故当晚发生的事情了......”

“嗯......”

李中凡眉头紧蹙但是听到阿娆的话又放松了不少。

“阿凡,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这段时间工作太忙,有些累了......”

“哦......”阿娆见他神色有些憔悴,抚上他的脸颊认真道,“等唐阿姨出院了我们就回F市,回山谷里,好不好?”

“好。”

“明天是周六,我们聚餐吧!和妍儿,吴凯铭一起,就在我们家?”

“好,都听你的。”

“那你明天有空么?”

“嗯。”

因为有了李中凡的允准,阿娆当晚就给两个人打电话通知聚餐事宜了。在三个人的讨论组里几番商议下最后敲定了在李中凡的院子里烧烤,安妍儿和阿娆兴致很高,吴凯铭的冷性子和以前一样只是回了一个‘好’。

这一次换阿娆做东请客了,所以周六一早起阿娆就拉着李中凡陪她去超市采购和安妍儿昨晚罗列好的清单上的物品,等到两个人准备好了一切,吴凯铭和安妍儿也到了。

在庭院的一处树荫底下支好了烧烤架子又摆上一众食材和酱料,热火朝天的烧烤活动就开始了。阿娆因为有了身孕,所以在饮食上被李中凡一再限制。烤肉和烤蔬菜只能小小的吃一点点,所以这次的聚餐消灭食物的主力还是安妍儿和吴凯铭。虽然不能吃太多,但是可以帮安妍儿和吴凯铭烤肉也还是乐在其中的。

“阿凡,你吃这个。”

从烧烤架上取出了一只鸡翅肉,阿娆又小心涂上了一些蜂蜜才递给了李中凡。

“嗯。”

李中凡小心接过来后,又给阿娆到了一杯橙汁。

“阿娆你偏心!”

看着两个人含情脉脉的样子,安妍儿借故发作了。

“哪有!”

阿娆被安妍儿说的有些红了脸,放下了杯子又一一给她和吴凯铭倒了一杯橙汁。

“谢谢阿娆。”

不同于安妍儿脸上的理所应当,吴凯铭依旧很是谦和。

早上十一点多,聚餐才进行了一半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看着李依倩趾高气昂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大家的原本的兴致也稍稍减弱了几分。

“阿姨......”

间李中凡也不作声,阿娆只好对着李依倩恭敬喊了一声。

“你别这样叫我,我不是你阿姨。”

李依倩的眼睛里带着几分仇恶瞥了一眼阿娆,视线随后又落在李中凡身上。

“中凡。”

围在烧烤架旁的三个人都有些尴尬,李中凡一脸平静,但是考虑到在场的三个人,最后还是选择起身把李依倩带进了房子里。

“我们继续吃吧,不用在意他们的。”

李中凡走了,阿娆却没有因为李依倩仇恶的话影响,只是招呼着两个人继续愉快的聚餐。

“阿娆......怎么李中凡的妈妈这么凶,她以前不是很喜欢你的么?”

安妍儿八卦,压下声音向对面的阿娆问道。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冷不丁的,安妍儿身边的吴凯铭插进了一句话。

“要你管!”

安妍儿气急,又顶回了一句,但是之前问阿娆的话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阿娆并未在意,看了一眼对面神色各异的两个人随后道,“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阿姨对我的态度忽然就改变了,一点头绪也找不到。”

“那阿娆你会很难过么?”

“会的,但是李中凡会护着我的......”叹了一口气,阿娆脸上又重新拾起了笑容。

“嗯......”

李中凡走了很久了,烧烤架边上的酱料也不多了。阿娆拿出袋子往碗里寄出了最后一点酱料之后,准备起身回房子里的厨房再拿些过来却又被安妍儿拦下了,“我去拿吧!反正你家厨房我也熟得很,你怀着孕,少走动啊!”

“好!”

拿酱料的事情由安妍儿代劳也好,正好阿娆也不太愿意走动了。

离开了庭院的两个人回到了房子里的一间客房里,李依倩走在后面还未消气所以也没有在意半掩的房门。

“她怀孕了?”

看着站在窗边一脸平静的李中凡,李依倩开门见山。

“对,你的孙子。”

李中凡没有回头,看着窗外的小街道依旧平静。

“让她把孩子打掉,我不承认她的孩子,你也马上和她分开!”

“为什么?”

冷冷的声音传到耳边,李中凡还没回头。

“你们不适合,她......”

“是我的仇人?”李中凡转过了身子,对上李依倩震惊的脸又继续平静道,“是你的仇人?是沈濯的女儿,是江毓的孩子......”

“你......你怎么知道?”

李中凡脸上染上了邪魅的笑,看着李依倩惊恐的脸又继续道,“你知道叶知晓的死么?还有周家的事故?”

“什么?”

这有什么关联?

才从厨房里拿了一瓶酸梅酱的安妍儿乍然也听到了房间里隐约传来的声音,震惊中,安妍儿停下了脚步。

叶知晓的死,周家的事故?安妍儿的心往上提了一下,握紧了手里的酱料瓶。

“阿娆的身世,十年前江毓遇害的事情,叶知晓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说着话,李中凡欺近了李依倩,压低了声音,“她和你一样,让我离开阿娆......所以,我杀了她。”

杀人......安妍儿的手一颤,鬼使神差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按下录音键。

杀了她!

李中凡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不知为何,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李中凡,李依倩渐渐觉得陌生,心里也冉冉升起了一丝惧意。

“开心么?你说得对,我姓李,所以李依倩的儿子和她一样成为了杀人凶手。”

“中凡......你......在说什么......”

李中凡投下了重型炸弹的确让李依倩为之震慑,但是她还是不能够接受她所听到的事实。

“除了叶知晓,还有唐家莉和陈泽......我不会离开阿娆的......”

“你疯了......你疯了!”

“对,我疯了......你逼的。”

听到李中凡这样的话,李依倩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脚跟。

“中凡......”李依倩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襟,震惊的面容依旧还在,“中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用力抽出了被李依倩抓住的手臂,李中凡此刻终于收敛了脸上不可捉摸的笑容,“我说过,我只要她。”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一定要是江毓的女儿!为什么!

李依倩的情绪已经失控,可是李中凡却站在一旁不予理会。

“中凡,你离开她好不好......离开她,跟我去国外......”

“跟你去国外?那沈叔叔呢?你不要沈濯了?”

李中凡听了李依倩的话失笑,眼中带着嘲讽。

“......”李依倩顿了几秒,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

两个人一惊,对视了一眼之后李中凡快速走出了客房。

“阿凡......”

客厅里没有其他人,而是阿娆和安妍儿。

原本只是安妍儿一个人到房子里拿酸梅酱,可是阿娆和吴凯铭在外面等了许久都不见安妍儿回来,以为她找不到酱料所以便进来帮忙了。

可是才进到客厅里就看到了站在课桌边上愣住不动的安妍儿,阿娆奇怪,才喊了她一声她就被吓得将酱料瓶‘砰’的掉在了地上,而另一个拿着手机的手也迅速把手机揣回了口袋里。只是阿娆的注意力只在安妍儿神色奇怪的脸上和掉在地上的酱料瓶,并未察觉到她手上的动作。

李中凡心惊,可是看着阿娆的神色自然便也放下了心,只是她一旁的安妍儿也是一副自然的笑容......都没听到么?

“阿娆,你们怎么来了?”

“妍儿进来拿酱料,我也进来帮忙。”说着话,阿娆又指了指自己手上刚从地上捡起来的一小瓶酸梅酱。

“嗯。”

“那我们先出去了!”

带着笑,阿娆拉着安妍儿一起出去了。

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身后又传来了李依倩的声音,“唐家莉已经醒了......你回英国吧。”

虽然李依倩和唐家莉并不熟识,但是由于同样身处于这个商业圈,所以多少总会了解到一些情况。即使外面传闻唐家莉失去了事故当晚的记忆,可是为了保险起见,李中凡自然是要躲避的好。只是,她要守着沈濯,并不会和他一起离开。

“我会带着阿娆离开,但不是现在......我也不会出国。”

“中凡!”

“你回去吧,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明白了。”转身面向自己身后的李依倩,李中凡一字一句又说了一句,“我从叶知晓那里拦下了十八年前的罪证......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李中凡直接转身离开了客厅走向外面的院子。

李依倩愤然,但是面对于十八年前江毓事件的冲击和陈家生日宴上发生的事故还是压着一口气,憋红了眼眶。如今李中凡已经不是李依倩所了解的那个儿子了,他是可怕的,是决绝的。她也相信,他是真心决意要维护沈娆的。劝阻不下,李依倩心虚难平,但也还是离开了别墅。

聚餐过后,阿娆还是每天都往唐家莉所在的病房里跑。唐家莉受了重伤,所以阿娆又和之前一样熬起了汤药每天送到医院。

只是今天唐家莉病房里的情况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几天前曾经来过唐家莉病房的一个身穿制服的执法人员又来到了医院。

“阿姨,怎么了?”

周申送走了四位警察,阿娆放下了汤药坐在了唐家莉床边的椅子上。

“没事,没事。”

唐家莉脸上带着笑,可是阿娆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担心之意。是自己看错了么?对上唐家莉的笑脸,阿娆还是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打开了保温桶。

喂唐家莉喝了一些汤后,唐家莉就睡下了,阿娆提着保温桶走到病房外面却与正要进来的周申相遇,阿娆笑着点点头就要从他的身侧走出病房,可是周申却拉住了她的手腕。阿娆疑惑的回过头,周申的表情带着些隐忍之意,看了一眼阿娆便道:“陪我走走吧。”

答应了周申的请求,两个人来到医院住院部的小花园里。

“阿娆。”

并肩走在一起,周申侧过脸看了一眼走在自己右手边的阿娆。

“嗯?”

“离开他,好不好?”

周申的声音有些不稳,但还是说完了话。阿娆知道周申对自己的心意,虽然一再表明自己的拒绝,可是如今面对周申又一次的请求,阿娆还是有些不忍。

“周申,”停下了脚下的步子,阿娆握紧了手里的保温桶淡淡道,“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周申把阿娆抱进了怀里,眼睛染上了猩红,“回到我身边,让我照顾你。”

“周申,谢谢你喜欢我......可是,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离开他,我喜欢他......真的,很喜欢......”

靠在周申的怀里,阿娆忽然感到了丝丝缕缕的倦意。

“......”

面对这样的话语,他还能说些什么?

不能逼迫,不能坦白,也不忍心为难。可是想到刚才唐家莉的话和检察院带过了文件,周申还是留下了阿娆。

因为陈泽的伤势,所以耽误了存放在他办公桌上已经很久的文件,三年前让陈泽查的阿娆的身世。如今这份文件和检察院带来的存放在叶知晓电脑里的另一份文件重叠在一起,周申只觉得震惊,愤怒又担忧。

两个多月的侦查不是没有作用的,两天前在破译了密码的叶知晓留下的电脑中,看到了加锁的秘密文件。里面记录的就是阿娆的身世,以及十八年前沈濯第一任妻子江毓遇害的案情。筛选了二十一号晚上到陈家别墅参加生日宴的名单上,与文件里记录的人物相重合的就只有沈娆和李中凡。

因为陈嘉立的在场证明,所以很快便锁定了李中凡。巧合的是,叶知晓一直对李中凡保有感情,只是男方从不回应而已。那么,这其中是否还有什么隐情?为了案情的进展,警察再一次访问上依旧在医院里养病的唐家莉,除了陈泽之外唯一的现场目击证人。

唐家莉原本为了阿娆的身孕想维护李中凡,但是在了解了十八年前沈家隐藏的命案之后,唐家莉还是说出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