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里没了能够把控的人,眸中血色被一丝理智击破,渐渐退了冰红。
女子趴在墙角危在旦夕的女子,瞳孔瞬间收缩,心头威震。
“洛溪!”
妈的!
他刚才伤了她?
男人朝前迈出一步,却忽而头脑一热,再次被毒性侵入,红目再次回归。
他的脚步定格不动,就这么如一座高峰一般站着。
洛溪刚听到他熟悉的嗓音抬起头来,却瞬间撞进他再次被红线分划成四分五裂的黑眸,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角。
原来这场暴风雨才刚刚开始..
而她已经浑身湿透,遍体鳞伤...
这场风暴..她可以闯的过去吗?
她...可以带着他闯过去吗?
男人脚步刹住,转身径直朝一只摆满了墨绿色药剂的架子走了过去。
此刻的景墨灏,毫无意识,毫无思想,唯一的欲念,就是要去吸食那些让他身心舒畅的试剂。
只有那些毒剂能够拯救他的理智,他的神经,他的身体....
洛溪看着男人与以往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木然步伐,视线也与男人一同定格在被他拿在手上的装满墨绿的针管。
“景墨灏不要——”
洛溪大喊一声,顾不得身体各处源源不断席卷而来的疼痛,猛的起身,等不得站稳便冲了出去。
她上手便抓住了男人正准备插入手臂的手腕,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竟也大的惊人。
她盯着男人毫无眼神可言的双眸,泄露出一片真诚,“景墨灏,不要...”
这些针剂一看就知道,一定是那些毒虫的体液。
简卿说过,这些东西跟毒品一样会上瘾,会让他痛苦不已。
想要彻底根治的办法,除了截肢,那就是让他挺过三次毒发。
她不知道他上一次是怎样挨过去的,反正这一次,她一定不能让他注射进去。
男人听不到她的声音,只是一味挥霍着力气。
眼看针尖就悬在颊边,洛溪极力对上男人的视线,却望不见男人眼底自己的影子。
她觉得自己手上的对抗越来越无力,手臂颤抖的不受掌控。
她有些力不从心,只能拼上力气一次又一次呼唤着。
“景墨灏,我是洛溪啊...你看看我啊..景墨灏,我是洛溪...”
我是那个你在乎的洛溪啊...
是那个你总是拼了命去救,却总是没有良心地惹你生气的蠢女人啊...
洛溪鼻腔像是被什么堵住,体液上涌,直冲泪腺。
“景墨灏,你不是在乎我么?你看看我啊...”
“景墨灏,你不是想要我爱上你么?我已经爱上你了,你给我醒过来...我要你醒过来...”
洛溪几乎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朝他呼喊,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就只是想说而已..
男人此刻,大脑已如一潭沼泽,深陷其中,全是泥泞。
洛溪...
又是洛溪...
她究竟是谁...
为什么,听起来如此熟悉...
趁着男人片刻的迟疑放缓的力道,洛溪迅速腾出一只手去夺他手里的针管,男人却瞬间加力,将针尖直直向自己的手臂上扎去。